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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自己走吧,巷子这么黑我送你进去不方便。你上楼了就喊一声,我听见了再走。”潘雅琴有点失望,不过没强求,一步一回头地走进黑暗中。沈盼站在苍白的路灯下,双手塞在兜里取暖,百无聊赖地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潘雅琴仗着黑暗没人能看见,偷偷停下来看了路灯下的少年一会儿。少年怕冷,将自己裹得很严实。不过他身材高挑,又有大长腿撑场面,就算裹得像个粽子也不难看。全世界最帅的粽子啊——少女脸红心跳地想。潘雅琴还没幻想完,忽然看见沈盼身后有一抹熟悉的深绿色晃过——那是他们学校的冬装校服。她眯眼仔细一看,发现那条深绿色的身影停住了,那人似乎也正往这边张望。潘雅琴愣了一下,那是余长顾,和沈盼一个班的男生,据说是高一二班的班长,每次月考总能看见他的成绩高挂第一。那男生长得不错,不过和沈盼比起来差了点——潘雅琴是这样认为的。尽管知道余长顾看不见她,但潘雅琴也不好意思继续像个花痴一样偷看沈盼,连忙放轻脚步跑回家,冲沈盼喊了一声“我到家了”。沈盼没说话,转身走了。不远处的长顾拎着一袋子药物,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沈盼一动他就下意识地躲起来了。长顾茫然地想:“我躲什么?”姑姑的感冒加重了,终于到了不吃药不行的地步,长顾出来这一趟是为了给姑姑买几盒感冒药。芊芊原本也要跟出来,可荷塘镇夜晚的天气太冷,他担心小姑娘不扛冻,就让芊芊在家里等着。结账时长顾看见沈盼和一个女孩在门外走过,一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等他拿着零钱出门,只看见那女孩拽着沈盼的外套,满脸羞涩地仰头看着沈盼。沈盼背对着他,他看不见沈盼是什么表情,也听不见他们俩说了什么。紧接着女孩松手了,走进黑暗的巷子里,沈盼没走,状似依依不舍地站在原地目送女孩。长顾浑身上下的血液仿佛都被冻住了,钻心的寒意朝他扑面涌来,顷刻间渗透了他的每一寸骨头。他木然地看着沈盼走远,直挺挺地僵在原地,冷风吹得他直打哆嗦,不一会儿连嘴唇都凉透了。沈盼这个混蛋……这个骗子!长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芊芊跑过来给他开门,一看见他就惊叫:“表哥,你嘴唇都冻紫了!哎呀外面这么冷,快进来吹吹暖气!”长顾勉强冲她笑了笑,将感冒药递过去:“快让姑姑吃药吧,我先回房了……还有作业没做完。”芊芊信以为真,吃了一惊:“高中的作业量这么变态吗?你们老师有毛病吧?”长顾这次笑不出来了,一路低着头走回自己房间,悄无声息地锁上门。他脱力似的躺倒在床上,室内有暖气,长顾的身体渐渐回温。可他一想到沈盼目送那女孩回家的画面,心里就好像被塞满了冰块,难受得要命。沈盼这个骗子,说什么不喜欢女生只喜欢他一个人,都是哄他玩的。长顾冷静地想——假的,全是假的。长顾理智地分析——如果沈盼那些话是真的,那他大晚上送一个女孩回家算怎么回事?他和那女孩去哪玩了?为什么孤男寡女玩到这么晚才回家?想到这里长顾就没办法继续理智了——沈盼和那女孩单独相处了那么长时间,他牵那个女孩的手了吗?抱那个女孩了吗?还有……亲那个女孩了吗?一想到这种可能性,长顾就后悔自己刚才没有直接冲上去质问沈盼,躲躲藏藏的算什么?可等冷静下来,他又开始庆幸自己的软弱。幸好他刚才没有冲出去,万一沈盼和那女孩真的在谈恋爱,那他……那他怎么办?他该怎么办?狠狠地揍沈盼一顿吗?揍完之后呢?还是冷酷无情地说分手,说完转身就走?……好像都做不到。以前长顾总是无法理解某些狗血,女主爱上渣男,明知道渣男出轨却还是选择哭着原谅——轮到他自己遇上传说中的“渣男”,才发现原来“分手”俩字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说出口的。他舍不得沈盼,让他跟沈盼说分手,长顾宁愿先一刀捅死沈盼,然后自己再自杀。“要不就杀了他吧?一了百了。”内心阴暗的少年开始钻牛角尖。可他摸着沈盼送给他的过冬衣物,又舍不得了——冷冰冰的尸体可不会对他好,也不会对他笑,更不会主动凑过来跟他要亲亲抱抱。他喜欢的是活生生的沈盼,而不是死气沉沉的。“行吧,那就让他继续骗我。”长顾木然地想,“等他哪天不想继续装下去,跟我说他不喜欢我了,那时候我再动手。”第23章分手沈盼对自己“逃过一劫”一无所知,第二天照常去找长顾。长顾可能是打定主意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沈盼愣是没看出来他有什么不对劲。课间休息时,沈盼伸直长腿,踢了踢隔壁长顾的凳子:“哎,班长,要不要去上厕所?”长顾头也不抬,专注于某道练习题:“不去,我不急。”沈盼习以为常,长顾认真学习时不爱搭理人。他没打扰长顾,站起来自顾自地走出教室。长顾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毛病,等沈盼走远了,这才抬头往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他知道沈盼的人缘好得出奇,就出去上个厕所,跟他打招呼的人能从教室门口排到男厕里头。女生们都爱围观沈盼,加上他那头自来卷既扎眼又有标志性,每次和沈盼走在一起,长顾都能明显地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长顾很烦这个,总觉得每个人都在觊觎他的宝贝。偏偏沈盼那家伙一点自觉都没有——也许沈盼是知道的,只是不以为意。想想也是,谁不喜欢自己备受瞩目呢?长顾越想越心烦气躁,本来他不跟沈盼出去是想来个眼不见为净,这会儿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他又想起昨晚沈盼送女孩子回家的情景,整个人难受得几乎要打哆嗦。同桌很快发现他不对劲:“班长,你没事吧?干啥捂着心口……卧槽!你该不会是有心脏病吧?”“没事。”长顾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什么,就是突然有点喘不过气来。”同桌有些不放心:“可是你嘴唇都白了……”长顾再三表示自己真没事,同桌才一脸怀疑地将注意力从他身上移开。没一会儿,同桌又碰了碰他,长顾正要表达自己的不耐烦,就听见同桌说:“哎,你不是跟沈盼关系很好吗?透露一下呗,他这个月收到多少封女生的情书了?”他那同桌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长顾心烦意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