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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瞒到现在。 “你们不是只知道玩么?”裴三叹息一声,对裴义淳道,“我和义安走后,家里就交给你了。” 裴义淳:“……” 裴三、裴四这一去,多半会将家室也带去。那样的话,家里除了爹娘,就他最大。爹娘年纪大了,有什么事都应该他去扛,可他哪有那个本事? 裴义淳顿时难受起来,感觉泰山压在头顶了。 他没心思打牌了,发了一阵呆,夜里也睡不好觉,第二天仍然没精打采,看着麻将和扑克想了想,开始翻腾起收藏的石头来。 他打算亲手刻一副麻将出来——先前那些,手感不好、做工粗糙,看着就不爽! …… 余慧心在家,将与“富贵闲人”这个笔名有牵扯的东西投入火中。 就在昨天,属于“富贵闲人”的最后一本书出版了。这本手稿给王掌柜的时候,王掌柜惊呆了,不想出。 余慧心威胁道:“富贵闲人说了,这本不印,以后他就不写了,写了也不给我们书肆!” 王掌柜最近数钱数得手软,感觉身上已经沾染了铜臭,实在不想过没钱数的日子,只能妥协。 刚刚,余慧心去了书肆一趟,确定出了,就回来将属于富贵闲人的手稿和鹅毛笔烧掉。 以后,她就认认真真用毛笔写别的了。对了,要先找王掌柜要一本清水版的。王掌柜这个老古董,她刚刚问他要,他居然不给!小黄文不给就算了,清水文有什么要紧的? 烧完,余慧心感觉有些热,拿着扇子给自己扇了扇,红梅和紫兰也在旁边打扇。 上房那边来人:“老爷回来了,带了些新鲜的果子,请小姐过去一起吃。” 余慧心估摸着余老爷有话说,不然他就直接打发人送过来了。 她洗了把脸过去。走进正堂,见屋中间放着一个冰鉴。 冰鉴里面装上冰,可以存些食物制冷保鲜,同时冰鉴还会往外冒冷气,算是冰箱空调一体两用了。 不过现在还不算热,暂时只摆着,还没往里面加冰。 段氏和余老爷坐在椅子上,两人中间的桌上摆着一个琉璃盘,里面堆满了荔枝。 余慧心惊道:“竟然有这个?” “快来吃,这个可不好买。”余老爷道。 “嗯。”余慧心不怎么爱吃荔枝,但此时必然要捧场的。 吃了两颗,又有丫鬟端着切好的西瓜和洗好的葡萄来了。 余慧心问:“给嫂嫂送了么?” “送了,也叫人往郑家送了些。”段氏道,“还存了些在井里,你热了就叫人去取。” 余慧心点头,问余老爷:“爹今天很高兴?” 余老爷哈哈笑道:“有高兴的事!你可知道,现在外头都在传王腾宗的坏话,说他攀附权贵、抛弃发妻!” 段氏道:“什么坏话?好像大家胡说一样,明明就是事实。” “对对对……夫人说得对!”余老爷马上改口,“还有那崔氏,她有多可恶,可算叫大家知道了,不然我们家一直吃哑巴亏!” 余慧心笑眯眯地点头:“真是喜事一桩。” 其实她早有预料。会有这样的传言,还是因为她在隐陵寺的时候,当着把脉的大夫说的那些话呢。 别人传她不好,她当然要洗白——不!不叫洗白,她本来就是白的! 反正,有不利于她的谣言在坊间流传,她就再将澄清的话流传过去。八卦是人的天性,越是反转,大家讨论的热情越高。 那个大夫多半不会去八卦,否则出入后宅看病,什么都往外说还得了?但他有家室,又开了个小医馆,医馆里人来人往,难免有说闲话的。别人说余慧心不好,他知道了另一个版本的真相,总会忍不住反驳吧?余慧心想要的效果自然就出来了。 这不,经过几个月的时间,都传到余老爷耳朵里了。 大家正高兴着,外头突然传来喊声:“老爷!老爷!不好了——” 余老爷不悦,等人跑到门外,大喝一声:“家里好得很呢!不许胡说!” “真不好了!”传话的小厮跺脚,“京兆府来人了,说要找小姐!” 余慧心一愣,京兆府?京兆府是个什么衙门来着…… 其他人惊了,余老爷马上站起来:“是不是搞错了?三娘成日在家,又不会犯什么事,京兆府找她作甚?” 段氏刚要安抚他,闻言不敢说话了。余慧心可没成日在家啊,她倒是成日往外跑。 “我去看看!”余老爷往外走。 余慧心想要跟去,段氏将她拉住:“你去做什么?好好待在这里!”想了想又道,“还是回房收拾东西吧,先从后门出去,就到乡下阿墙那里去住两天好了。谁知道官差来做什么?总没好事!先躲开要紧!” “这不好吧?”余慧心有点发懵。警察叔叔找上门,可能是有什么案件需要她配合调查,又不一定是她犯了法,“有什么事说开就好了……呃,行,我听娘的!” 她突然想到,这古代不会有扫黄吧?如果有,搞不好就是来抓她的啊! 靠!还是先跑吧! 她回房收拾了一套衣服,走到后门,门一开,就见两个捕役站在外面。 余慧心一惊,转身就要走。 其中一名捕役叫道:“站住!你可是万卷书肆的老板余氏?就知道你要逃!幸好我们在这里等了!自己出来,不然全家下狱!” 余慧心听到最后一句,只得转身:“我想出门买东西而已,逃什么逃?我又没犯事!” “没犯事捉你作甚?你指使下人印制禁书,现在官府要拿你是问!富贵闲人呢?将他交出来,或许可让你将功抵罪!” 余慧心脸一白,还真特么是扫黄啊?古代怎么也有扫黄啊! 她欲哭无泪,下意识地道:“什么富贵闲人?我不认识。” “你家掌柜都招了,说你认识富贵闲人!还敢抵赖?走!先给我们去衙门!” …… 裴义淳将自己要刻的麻将带到了郑家,趁着讲课之余不务正业。正刻着,刻刀突然打滑,戳到了手上,血顿时冒出来。 他愣了一下,赶紧起身。 圆圆在外头写字,见他出来,抬起头,然后一惊,马上喊人。 捧砚不在。天气热,郑家的冰不够用,裴义淳舍不得花钱到街市上买,郑家要买他也嫌破费,反正裴家有用不完的冰,他就叫捧砚回去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