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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记得他,不仅仅是嫌恶他是个男人,甚至还和别人有了婚约。那时候他也默默的祈求,如果能让沈杰然恢复记忆就好了。现在是什么都好了,他已经别无所求。沈杰然发现怀中的人哭了。自他恢复了以前的记忆,就对自己失忆以后的事情记得不是那么清楚了,只觉得朦朦胧胧间有一种雾里看花的感觉。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始终记得那个晚上袁灵修一直在落泪,一直在落泪。如果不是真的身心崩溃到极点,一向冷静自持的袁灵修又怎么会是那般模样。现在回想起来就觉得心疼,简直恨不得回到那个时候把他像现在这样狠狠地抱进怀里。一贯巧言令色的沈杰然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他是俯身低头,将怀中人眼里流出的泪水尽数吻干。袁灵修不想让沈杰然有任何自责的想法,就克制住情绪不再哭了。他这次之所以会忍不住落泪,其实也算是喜极而泣。重生了一次,袁灵修也没觉得自己有多幸运多被老天眷顾,但这一次他却是实实在在地觉得,上天是注定要他和沈杰然在一起,过一辈子的。除了……“爹爹!”麒儿手里抓着几支狗尾巴草,见袁灵修醒了,就迈动小短腿跨过对他来说高高的门槛,扑向了床的方向。“麒儿?”袁灵修瞪大了眼睛,“你怎么来了?”“还不是想他爹了,非要老夫把他一并带来。”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也进了屋。袁灵修和沈杰然都齐齐向他行礼,“道长。”辰霄子道长一脸严肃地走了过来,先重重的哼了一声。袁灵修默默地低下头,沈杰然连忙站起身给他老人家搬凳子。“手腕伸出来,老夫再给你把把脉。”袁灵修破困仙阵重伤了以后可算是领教了这位辰霄子道长的“厉害”,当即乖乖地把手伸了出去。辰霄子又斜了沈杰然一眼,说:“还有你的。”沈杰然这几天也被骂的不轻,也没有任何质疑地把手伸了过去。辰霄子一手一个,闭目把起脉来。须臾,沈杰然小心翼翼地问:“道长,阿俢的身体怎么样了?”“你还有空担心别人!”辰霄子站了起来,听到这话袁灵修担忧地看了过去。之前他就知道沈杰然受伤不轻,后来又中了毒,又那般强行冲着xue道,恐怕已有损伤。辰霄子见了袁灵修的表情,更加生气了,挨个数落道:“你之前受的内伤就没好,经脉堵塞那么严重!这什么鬼地方?连个大夫都没有!以为外伤长好了就没事了吗!时间长了不仅武功使不出来了,还会短寿的你知道吗!”“还有你,你说说你,伤势刚刚痊愈就到处出去乱跑,还还还……”他说不下去了,又扭头去骂沈杰然,“你中什么毒不好,非得中了春//药,我真是要被你们两个气死了……”袁灵修更加紧张了,他忍不住问:“道长,杰然他的伤究竟怎么样了?那□□可也伤身?”沈杰然在旁边连连摆手,插了一句:“不伤身的,道长的意思是伤了你的身……”袁灵修:“……”辰霄子:“……”麒儿:“父亲,春//药是什么?为什么父亲吃了会伤到爹爹?”辰霄子明显又被他气到了,指着他的鼻子又大骂了一顿。麒儿见他两个爹都被骂的抬不起头,连忙小跑了几步抱住了老头的大腿,还仰着脑袋用又奶又软的声音说:“道道你别生气,林叔叔说你不能生气的。”因为别人叫辰霄子的时候都尊称他为道长,麒儿觉得这个名字不可爱,就干脆叫他“道道”。谁能想到向来一本正经的严肃,谁的面子都不给的天下第一神医最最受不了的就是沈麒了呢?他见麒儿这幅可爱的模样,之前的不满消了一大半。麒儿继续说:“雪jiejie做了小兔兔豆包包,我们快去吃吧!要刚刚出锅的才好吃!”辰霄子那多年没有什么表情的面孔忽然嘴角微微有些上弯,他对麒儿说:“好,那我们去吃豆沙包。”临走,还不忘回头瞪那俩人一眼,他指着沈杰然说:“一会过来找我,再行一次针。”沈杰然笑呵呵的恭敬地应了:“是。”扭头,就见到袁灵修担忧的神色,不禁伸出手去将他皱着的眉毛抚平。袁灵修把他的手拿下来,问:“你究竟伤的怎么样?刚才为什么不让道长说?”沈杰然反手握住那只手,说:“没事没事,会失忆是我在河中被撞了头,脑中有血块未消。不过还多亏那服□□,听说本来就有活血的功效,我又强行运功,竟然就给冲开了。”袁灵修想想沈杰然那天那狰狞痛苦的表情,哪里会是区区一句话就能概括的?他知道沈杰然不想让他担心,但他现在对他患得患失地很,还是不放心地问:“真的没事?”“真的没事!”沈杰然没说那□□毒性刚猛,每十二个时辰会发作一次,持续三天的事。最最气人那采花贼竟然自己都没有解药!他一气之下令人把那贼五花大绑地扔进了村中的一间柴房里准备带回去严加惩治。如果不是怕麻烦惊扰了这里的村民,他还真想给让他自己也尝尝那滋味!毕竟袁灵修已经伤成那样,后两天他也只能望梅止渴,独自解决了。“对了,”沈杰然忽然把袁灵修放倒在床上,又给他掉了个个儿,让他趴在床上。袁灵修:“?”沈杰然:“阿俢该上药了。”裤子被扒下来,忽然觉得屁股一凉,袁灵修忍不住想要坐起来。虽然已经是多年的夫夫,不会像最开始那般那么害羞,但现在大门都敞着,谁都可以进来,就这般……实在让人难为情。“放心吧,门口都有人守着。除了麒儿和谁都不敢拦的神医大人,不会有人进来的。”沈杰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村中没有什么好药,一开始他也只给袁灵修敷了些消肿止痛的药草汁液,直到辰霄子赶到才得以方便了些。这药膏有些太过清凉了些,后面还没长好,袁灵修将头埋进枕头里默默忍耐着不适的感觉。说起辰霄子道长,沈杰然早闻其人,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忍不住抱怨道:“道长也太凶了,我见过最凶的人跟他比都差了一截。”提起这个袁灵修就想笑,他安慰道:“林大哥说当年道长为他治脸的时候还会每天都把他骂的狗血淋头呢。”沈杰然委屈道:“何止狗血淋头?我有好多次都觉得他是恨不得一针扎死我。”袁灵修忍笑说:“幸好有麒儿在。”“嗯,”沈杰然的手指忍不住在那白皙的rou上摸了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