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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等了半晌,都没能等到什么话,最后只听姜澈轻轻一叹,“没什么要说的,你都这么大人了,自己知道在做什么,你也有老婆有孩子,回想一下以前你一个人的时候,好像才过了不久,我这个做大哥的,也只有欣慰。” 姜湛眸色微怔,轻笑一声,“谢谢大哥这么多年的照顾,我真的很好。” 姜澈微垂着头,不去看他,点头道,“好就好……”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没有再说别的话,还有什么可说的呢?那些疑问和猜想,就让它一直猜想着吧,现在的姜湛,过的好是真的,有爱人,有孩子,人生赢家不过如此,他再提那些让人不高兴的东西做什么呢? 人都是要向前看的,对于过去,无论是真是假、孰是孰非,都让它过去吧…… 这顿晚饭没有囡囡那个小家伙的说话声,和以前比起来有些寂寞,可相较于平时都只有岳欢姜湛两个人吃饭,这已经很热闹了。 晚上他们留宿在了这儿,姜湛路过的时候看了那个曾经作为噩梦一样的存在的房间一眼,却已经不是当初的心情。 他似乎,变得有勇气多了,能承受的东西也多了,因为他的爱人亲人都在身边,将门关上,将过去尘封。 姜家人已静、灯已灭,而傅家却灯火通明。 傅珩坐在院子里,他的手边摊开着一本笔记本。 里面字的字体从娟秀到潦草,每天变化一点点,显示着主人的心理变化过程。 而傅珩所熟悉的,只是前者,后者笔锋中流露出的疯狂是他所陌生的,并且不愿意相信的。 都说字如其人,很多地方也确实如此。 从原来娟秀的字体中不难看出对方是一个秀外慧中安静娴雅的人。 那是她在傅珩记忆里的样子,印象里,她是爱笑的,是温柔的,可是后面那个跟疯魔了一样的人,真的是她吗? 傅珩不愿意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因为即使笔锋潦草疯狂,可有些习惯性的东西是不会变的。 可是那些内容……那些就像天方夜谭一样的内容……让他不敢相信! 5月6日晴 他回来了,笑得很开心,我知道是因为今天查了分数,她被淮城的大学录取了,他又能继续守护着他的公主了,我在旁边看着他对她笑,脸上是笑的,心却是痛的。 10月9日雨 他出差回来,没有想起我的生日,却提前了三个月在珠宝公司定制了一样据说是他亲自设计的礼物作为她的生日礼物,我累了,可是我不甘心,既然他爱着她,又为什么要娶我!既然娶了我,又为什么不把我当妻子对待! 12月22日晴 哈哈哈哈!!!我终于知道了,是因为她不喜欢他,傅钧你竟然也有求而不得的时候!!! 3月7日阴 我去寺庙念了几天经,佛祖说完放过,可我就是不甘心。 9月13日雨 今天她又来了,不过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她交了男朋友,哈哈哈!看着傅钧那失魂落魄的模样,我心里很爽,可是爽过了之后还是痛的。 11月2日晴 今天罕见的阳光明媚,虽然不够暖和,可晒在人身上真的很舒服,或许这也是因为医生告诉我,我已经怀孕了的原因吧,宝宝,你快点出来,你爸或许就会将心收回来了。 7月17日雨 傅钧,我恨你! 8月4日晴 她和他男朋友订婚了,看着他们幸福的笑容,我嫉妒,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留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狱里?! 1月17日阴 阿珩半岁了,今天会翻身了,我的宝宝真厉害! 12月28日晴 她结婚了,我觉得我能放下了。 5月21日阴 今天看到他在陪她买东西,不就是大着肚子吗,我大肚子的时候都没见他这么殷勤!!! 10月3日雨 为什么为什么!我比不过她就算了,为什么他对她生的女儿甚至比对他自己亲生儿子还好?!!! 9月6日雨 傅钧,我恨你!我会让你后悔的! 2月10日阴 她……她死了,和她丈夫一起……我也终于清醒了,我怎么会这么疯狂呢……我错了……可是已经无法挽回了…… 9月9日晴 对不起,我犯了罪孽,不配得到原谅,我看到那个女孩儿了,她长的真的和她mama很像,像得我都不敢多看她,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日记很多,也很长,大概有好几年的时间,傅珩并没有每一篇都看,但是那种重要的,他看了很多遍,像是想从里面找出伪造的证据,可惜,到头来,除了心上的颤抖和剧痛,什么都没有。 心尖传来一阵一阵剧烈的刺痛,他忍不住用手揪着胸口的衣服…… 他想起了许多,比如当年对她的怨恨和针对,比如多年来的不冷不热,又如此那场他自以为是报复两清的婚礼…… 原来不是她欠了他,而是他们……欠了她吗…… 两条人命。 傅珩坐在那儿怔怔出神,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略脸上染上一抹凉意,似乎有什么液体从脸上滑过,他的脑子什么也没想,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它滑过唇角的时候,他尝到了它的味道,那是咸的。 是眼泪吗? 从懂事起,他就再也没见过这代表着软弱的东西,他是傅珩,是傅家继承人,是要撑起这个家族的人,他不应该,也不能够有那种东西。 可是就在今天,他尝到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现在,就已经伤心了吗? 是啊,他的心已经痛到麻木痛到没有知觉了,如果这都不算伤心,那还有什么才算呢? 他怔怔地望着星空,并没有多少星星,可总有那么一两颗,能够吸引人的目光。 小时候认为人死了会变成星星,所以一直以为她会在天上,如果你真的在天上看着,能不能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真的……还是一场噩梦? 脚步声由远及近地钻进了傅珩的耳朵里,他闭上眼睛,不愿意再看,更甚至不愿意再听。 “少爷,太晚了,您该休息了。”老管家站在他身后。 都没人说话,沉默了许久,“这些……究竟是真的还是伪造的?” 老管家心中叹了口气,“您心里明白,又何必再问。” 傅珩常年来都八风不动的声音竟然开始颤抖起来,语气中满是质问和难以置信,“如果是真的,为什么这么多年爷爷都没有告诉我一星半点!” 他就像个受了重伤的狮子,面对着敌人依旧负隅顽抗,不愿意示半分弱,无论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 可负隅顽抗终究只是负隅顽抗,到头来还是不得不接受事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