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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不算是一种补偿,补偿她,岁月还可以共回首。 她和他一块,真得时时刻刻想作一个孩子。这是从前周渠给不了她的安全舒适感。 “周映辉?” “嗯?” “没事,就想喊喊你。”他任由她像个考拉,半个身子都压在他身上,阖眼入睡的样子好看极了,听清她的话,还下巴挨近她,哄她入睡的耐心与安静, “眼睛闭上,睡觉。” 一早周映辉就起来了。他要去上班,临走前,他熬了点清粥给向明月。 再着手榨橙汁的时候,向明月摸进厨房,从他身后,环上他的腰。 然后在他左身侧歪出头来,朝他如实病人主述,“疼。”她故意不说哪里疼。 周映辉不应她的话,她也不松开他,二人就跟幼儿园小朋友拉火车一般,在厨房里转。 两个回合后,周映辉转过身来,摘掉她环住他腰的手,再一把把她抱坐在厨房岛台上,“哪里疼,我看看。” 我靠,某人已经持证上岗了,合格的老司机了。 向明月头一回被K.O.了。 周映辉得换衣服出门了,他替向明月理理鬓边的乱发,问她,“今天还要去公司嘛?” 向明月乖乖点头。 “那快点吃早饭。药带上,记得吃。再发烧,就直接去医院找我。”他时间快来不及了。 想到什么再补充,“车子我开走,你这个状态,发烧不准开车。” “有人昨晚不是这样说的。”她还傻傻坐在岛台上,二人说的车,不是一个车。 “向明月,咱能有一秒钟正经嘛?”他拧眉。 “哦。” 周映辉去医院前,与她额上贴吻,重复刚才的唠叨,“按时吃药,按时吃饭。” “知道啦,周长老。” “走了。” “慢点开车。” 直到周映辉带上门,向明月浑浑噩噩地看着自己手边的早餐,清粥小菜,橙汁一杯。 二人刚才告别的样子,让她想到简简单单四个字,一日三餐。 形式上很简单,但能细水长流能过真这四字的很难。 * 阳历一年最后一日。 向明月好些日子没回家了。长到,向宗铭亲自打电话给她,要她回家吃饭。 她推脱忙。 再忙吃饭喘气的功夫也有罢。“你回来一趟,我有事和你说。” “不必了,如果和向东元有关,我一个字不想听。”她回父亲。 “他找过映辉,你知道嘛?” “……” 向宗铭的书房里。 父亲好些年不碰烟草了,前几年查出冠心病,兄妹俩都不肯他沾酒碰烟,但烦心的时候,他偶尔抽几根,儿女也不敢追着说些什么。 向明月知道父亲也有他的苦楚,单这些年父亲一直不续弦,从前单纯的明月是敬佩父母的感情的。 如今看,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罢了。 向宗铭烧燃一根雪茄,一口一口吐纳在女儿面前。 书房里萦绕起淡淡的薄雾,蒙在父女眼前,心上。 向宗铭深居简出,但不代表他耳目全弃了,他说,他清楚他们兄妹俩怎么了,也清楚当当这些日始终不归家是为了什么。 “当当,我唯独对不起你mama。所以我也只有对着你mama才想要忏悔。我扪心自问,不曾对不起你们兄妹俩,因为任何时刻都不曾想过放弃家庭。” 向宗铭与妻子是年少微时的感情。妻子知书达礼,家中独女,为了支持他创业、立业, 多番请求娘家援助,在向宗铭做出成绩前,娘家都笑她傻,什么好人家不能嫁,偏选了个寒门,还不定能成贵子的那种。 他真正赚到第一桶金前,妻子都是带着儿子回娘家吃穿用度,变相地蹭娘家接济。 好在绝处逢生。如今回想,只言片语就够概括,但其中辛酸,只有他们夫妻俩懂,点滴在心头。 之后他生意越做越顺。每日浸yin的声色场合,也太消磨意志。 向宗铭说,妻子还是一如从前的端庄温顺,一双儿女也照顾的妥妥帖帖,双方父母年节问候、生日、各家人情世故,里里外外全是她cao持。 …… 二人就像各司其职,日子过得如同一汪死水。 才会生出了恶趣。 向明月听到这,脸上爬出些叫人胆寒的冷笑,一丝丝的,像毒蛇信子。她也翻出包里的烟,点燃一根,父女俩对峙地冷漠无声,良久,她眯眼移开唇上的烟,“你身上有药吧?因为我接下来的话,保不齐会叫你发病,碍于向东元事后发难我,老向,你最好先吃一颗药。” “什么叫一汪死水?那是多少人奋斗几十年都够不到的好日子!”向明月痛上心头,失态地哭了,她不想哭的,不想在父兄面前掉一颗眼泪,因为他们实在恶心透了。 “我不懂,我实在不懂。你们口口声声都怪生活太多诱惑,好像就只有你们有世界有天地一样。我告诉你,如果女人愿意,也可以分分钟睡别人的。我真是有点惋惜了,我该和周渠结婚的,这样你们爷仨正好凑一起斗地主了。一屋子狼心狗肺。”向明月夹烟的手一抖,烟头掉在地毯上,猩红的火,瞬间烫出个焦色的圈,赫然丑陋极了,她拿脚去踏灭它。 向明月劝父亲打住,“mama最后愿意原谅你,那是她感情使然。可是我不能原谅你对mama不忠,也是我作为女儿由衷的感触。别指望我改主意了,你该庆幸mama没看到周渠背叛我这一幕,不然她那个性子,该凄婉地怪到命运上。” “其实呢,不过是这个世道的男人,一心一意陪你到老的,凤毛麟角罢了。怪自己怪宿命才是个傻子。” 她拿掌心抹眼泪,“过去的事,咱们做不到过去了,就别再提了,我这样说,全是为了mama。” 他向东元自己做错了事,还非得反过来恶心向明月一把,简直其心可诛。 向明月不愿去声讨父亲了,更不想再和向东元论什么兄妹情。从今以后,他们各过各的。 向明月狠心说完想说的,拿起包想走的时候,向宗铭抛话喊住她,“汉森那个小女朋友,你有印象嘛?” 关汉森什么事?汉森是舅舅家的小儿子。 父亲告诉明月:向东元在外面的那个女人就是汉森的前女友。 汉森的前女友? 春节家宴上见过,向明月记得那个女生很小,二十岁出头。 父亲一脸寡色。事实就是如此,向东元把那女学生养在外面,前几天汉森知道了,去公司找向东元闹,两表大打出手。 呵。向明月听完,更恶心了。 “他还有脸朝汉森还手?他一个快四张的男人,包养一个二十岁的学生,简直……”向明月一个劲嘣脏话。 日子过出屎来,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