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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还是开口对曲柚解释,只不过扯了一个能让曲柚相信的理由。 曲柚点点头,“臣妾知道。” 见女孩小脸还是没有大多的反应,顾城安浓眉蹙起,着急起来,那种感觉在挠他的心肺。 掀开帘子看看外面,见离誉乾宫还有一段路程,顾城安将自己同柳韫若的事情,都说给了曲柚听,最后还补充一句:“所以,孤自始至终,都只有你。” 眼见着曲柚微微睁大眼睛,似有些难以置信,顾城安很满意女孩的这种反应,将女孩的小手从暖裘里抓出来握在手里,期待曲柚说点什么。 “原来柳昭训是个命途多舛的可怜人。”曲柚皱了眉头,被顾城安捏着的小手颤了颤。 虽然柳韫若之前并未给她留过什么印象,但她冲过来替顾城安挡刀的这个举动,足以让曲柚记住这么个人。 听了顾城安所说,曲柚不禁想,世间每个地方都在产生分分合合,还有喜怒哀乐,她曾觉得自己嫁进这深宫里,最是无奈又可怜之人。 自一年前失怙,她更是整日抑郁,可她的经历比起柳韫若能算什么?小小年纪因父亲贪污全族被流放,又飘零到平芜那种终年苦寒之地,若性子不强一点,不努力去争取点什么,估计早早就会丢了性命,这些,都是从小被养在暖窝子里的她没法想象得到的。 而且,她的父亲也是因为救别人而死的,这个人是当朝太后。 卑微的人就该为尊贵的人舍弃性命吗? 曲柚并不知道,自己竟因为听了一个曾经想陷害她并置他于死地之人的经历,而产生了如此感慨。 顾城安摸上曲柚的小脸,双目忽的深情起来,浑厚的嗓音说:“若孤知道是你,不会将她带进宫。” 曲柚微愣,她没想到太子还是这样一个薄情寡义之人。 人家分明为了救他红颜薄命,可才过去七日,太子竟像是完全不将柳韫若放在心里,而对她说出这样的话,况且什么叫若知道是她,就不会将柳韫若带进宫。 她一直都是她啊。 曲柚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小粉唇动了动,最终还是闭了嘴,没说出什么来,只是任顾城安摸着她的脸。 紧接着顾城安吻了过来,曲柚刚想挣扎,男人霸道地将她扣进怀里愈发吻得深,曲柚差点承受不住要哼出来,身下坐着的轿撵缓缓落地,传来李明德的声音:“殿下,娘娘,誉乾宫到了。” 顾城安不得不松开曲柚的小嘴,曲柚如释重负,只是那脸已经红得不成样子,烟眉也皱着。 见小丫头又不高兴,顾城安脸色顿时冷了一度,心里烦躁起来,沉沉的想,或许是他太急了,这一世女孩的心里还住不进他,他得好好努力,不能急不能急。 怕顾城安再像上次在落梅苑那般发疯,曲柚皱起的眉头赶忙松下去,才见着男人的脸色好了一些。 第32章 他疯了... 六个月来,曲柚每每来给太后请安,太后都称病不见,此次却破天荒地放她进去,不知道是不是顾城安也跟着来的缘故。 想必,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于是曲柚跟着顾城安踏进殿,终于见上了那个她父亲舍下一条命保住的太后,尊贵的太后。 太后半倚靠在拔步床上,老容颇有神采,床边伺候着两位上了年纪的老嬷嬷。 看见顾城安时,两个老嬷嬷都笑眯了眼,太后的神色没有多少变化,微微有慈爱之色,笑着看她们行完礼,被顾城安嘘寒问暖了几句,才将目光移到曲柚的身上。 或许是曲柚那张美到极致的小脸,对任何年龄层次的人且不分男女都有极强的冲击性,太后微愣了半晌,才慈爱地笑出声:“这就是太子妃吧?” 曲柚想努力扯出一点微笑回予太后那慈爱的笑,可怎么都扯不出来,只是对太后福了福身,“见过皇祖母。” “过来,给哀家瞧瞧。”太后咳嗽了一声,对曲柚伸出双手,布满皱纹的眼角微弯。 曲柚走过去,太后让她在床边坐下,“真是个标致的人儿啊,水灵灵的,哀家看着甚是喜欢。” 曲柚神色淡淡,“太后过奖了。” “听皇后说你身子不好,时常感染风寒,现在可好些了?”太后关切道。 “皇祖母放心,好多了。”曲柚说。 见两人聊起来,顾城安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慢悠悠地品起案上的茶,目光都投到曲柚身上。 太后注意到顾城安那不加收敛的目光,老眸微转,心里生出疑惑,可面上却依旧笑着,没多说什么,对曲柚说了许多体己的话。 “你父亲是因哀家而死,这个恩情哀家会一直记着,以后遇见什么事情,若城儿帮不到你,你就到哀家这来。”太后将曲柚的小手攥过来拍了拍说,还抬眸看了顾城安一眼。 顾城安回了一个礼貌的笑容,说道:“孙儿谢过皇祖母对太子妃的爱护,不过皇祖母放心,孙儿的女人,谁也欺负不得。” “……” 守在一旁的两个老嬷嬷愣得对望一眼。 太后老容也露了错愕之色,不过情绪转瞬即逝,俄而是爽朗的笑:“哈哈哈城儿长大了,会疼媳妇了。” 顾城安微挑一边眉角,又说:“太子妃她胆子小,脸皮也薄,皇祖母别吓着她。” 越听越觉着话茬不对,曲柚微红着脸,不由回头看了顾城安一眼,顾城安也看向她,并且邪肆不羁的眸子旋即变得深烈,让她赶紧躲闪掉那目光,转回头去。 “行了孩子,皇后哪里怕是还等着你去请安呢,你和城儿也别在哀家这耽搁了。”太后笑道,将曲柚的小手放回去。 曲柚站起身,对太后福下身,“皇祖母保重身体,柚儿告退。“ 顾城安也上前回了一礼,牵着曲柚离开。 两人走远,太后笑容满脸的老容淡下去,旁边其中一个老嬷嬷走过来,目光复杂:“太后,方才……方才太子竟然笑了。” “哀家又不是瞎子,自然看见了。”太后掐住额心。 另一个老嬷嬷上前说:“太后不对啊,按理说太子不喜欢这曲家姑娘才对,听说两个人洞房花烛夜都没得过,太子打仗回来也是冷落了这曲家姑娘好几日,怎么太子死了一个昭训,倒对这曲家姑娘转变了态度呢。” 前一个老嬷嬷立马说:“许是这曲家姑娘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你看她那样貌,简直胜过了当年的惠贵……” 看太后脸色一变,那老嬷嬷随即意识到自己多嘴了,慌忙扑通跪了地,抽了自己一耳瓜子,“太后,老奴多嘴了!” 太后恨极了那个女人,也恨极了别人提起那个女人,瞧这给她糊涂的。 太后掐着眉心,却是没怪她,神色微敛,说道:“城儿不是那种贪图美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