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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赏位置,订好了包间。 从这里去南巷,要穿过一座拱桥,桥下流水汤汤,溪波荡漾映着圆月与灯火,分外美丽。 走过拱桥一半时,一道熟悉的身影迎面而来,突然出现在赵彻的视线中。 容貌俊秀,气色病弱,身子单薄消瘦,正是蜀国太子虞日州。 他竟然出宫了。 赵彻不显地皱了下眉。 虞日州显然也看见两人了,他扬唇淡淡一笑,眼底的光色莫测,真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啊。 择日不如撞日,天算不如人算, 如此想着,虞日州推开秋梓的手,大步朝赵彻而去,亲切的喊了一声:“豫王殿下,好巧啊。” 宋乐仪捏了捏指尖,一颗心高高悬起,下意识地往前,想要将赵彻挡在身后, 却不想赵彻动作更快,伸手将她轻轻往后一拽,撩起眼皮懒洋洋地讽了一句:“太子身体不好,不好好待在宫里赏月,来这人山人海的灯会凑什么热闹?” 虞日州笑了笑,果然是有所防备,看来成安帝邀他进宫赏月,是赵彻的手笔。 他苍白的脸上神色温润:“自然是来找人的。” 两人虽是是好言说话,但气氛却隐隐剑拔弩张,看得宋乐仪心惊胆战,心底暗道不好,最终耐不住性子往前一步。 她拉扯赵彻的衣袖,朝着虞日州颇为歉意一笑:“太子殿下,我与表哥还有事,先行一步。” 说着,她便不再看虞日州的神色,拉着赵彻转身就要跑。 身后虞日州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捂唇轻咳:“郡主这是心虚了么?”不等宋乐仪跑出一步,他就往前一大步,直接拽住了宋乐仪纤细的手腕。 别看虞日州病弱,力气却一点也不小,直捏得宋乐仪手骨生痛,忍不住嘶了一口气。 赵彻神色微冷,漆黑的眼眸中泛起点点戾气,毫不留情面地反捏虞日州,迫使他松手。 “太子殿下这是作何?”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猜到大家准备干什么了吗/狗头 ——————————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叶叶~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5章 虞日州手劲儿很大, 宋乐仪被捏得疼,眼眶里倏地就泛出了泪花。 直到赵彻迫使他松了手, 宋乐仪还没缓过劲儿来,纤细的手腕发麻。 虞日州拦住了两人去路, 眼神落在宋乐仪身上,苍白的俊脸上浮现一抹奇怪的表情, 直看得人心底发毛。 见他这副模样, 宋乐仪心底陡然一激灵, 突然间就意识到了什么。 若说先前她仅仅是怀疑虞日州心怀不轨, 如今却是十分肯定了。 赵彻薄唇抿着, 身形一动,挡住了虞日州的视线,俊俏的脸上神色淡淡,一双黑眸冷冷地盯着虞日州。 宋乐仪在赵彻身后, 一手紧握着他的左手, 一手拽着衣袖, 乌黑的眼睛飞快地扫过四周。 如今夜已深, 南巷的灯戏即将开始。 相比先前的人来人往,这座通往南巷的拱桥上人已经很少了, 只有三四个行人匆匆, 周围亦不见禁军的身影。 赵彻敛了嚣张,语调沉肃而冷:“大越奉太子为上宾,太子却当街行凶,意欲何为?” 他说话时, 热闹的灯会仿佛一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他沉静的质问声。 在某个瞬间,在城南街道上行走的不少路人涌上拱桥,原本只有三四匆匆路人的拱桥,霎时变得热闹起来。 虞日州微微偏了头,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人群,十分满意这般热闹。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这些涌上拱桥的路人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比如有俩彪形大汉站在拱桥入口处,对上边指指点点,好似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可是他们却有意无意间,挡住了其他人再上拱桥。 …… 上官晔与苏易正在街上走着,朝南巷而去,准备去看灯戏。两人手里空空,十余盏花灯已经全被苏易送了出去。 “容之啊,一会儿我们……”苏易话还没说完,突然声音一顿,合了折扇,指着不远处拱桥上的熟悉身影,迟疑道,“那不是子川和夷安吗?” 此时他们二人正与一位男子拉扯着,周遭围了不少人,看情况似乎不太妙。 闻言,上官晔抬眸看去,凝视另一道身影片刻:“虞日州?” 苏易点了点头:“是他。” 看三人纠缠,他语气稍微惊讶:“这是怎么了?”苏易心底好奇,当即大步往拱桥上走,还不忘催促上官晔:“容之,快点,我们去看看。” 然而刚走了几步,苏易就发现上官晔站在原地不动,他不解地回头问道:“怎么了?” 上官晔不显地偏了偏头,朝后方微微看去,丹凤眼眸里的光色很冷,手指微微抚摸上了腰上悬剑。 他又抬头,看了看拱桥上的赵彻与宋乐仪,最后目光落在虞日州身上。他思忖了片刻,望着两人剑拔弩张的气氛,抬步朝他们走去。 路过苏易身旁时,上官晔淡声道了一句:“拿好剑。” 苏易一怔,很快地反应了过来,他余光飞快地往后觑了一眼,只见那里有数十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 拱桥上。 虞日州没有回答赵彻的问题,而是盯着他的眼睛,淡笑道:“夷安,我们好歹也是一夜夫妻,为何不敢见我?”声音在夜色分外清晰。 话不对人。 显然,这句话是说给赵彻听的。 虞日州笑得挑衅,苍白的面色上染上了几分红润,他从腰间慢条斯理的掏出宫绦与香囊,先是从拱桥上诸位路人的眼前划过,最后举到了赵彻面前。 “豫王殿下,想必你一定眼熟吧?这是夷安的贴身之物。”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有路人吞咽了口唾沫,小声道: “夷安?莫不是夷安郡主?” “肯定是啊。”有一好事儿的路人应道,他眼神儿幸灾乐祸地从赵彻漆黑如墨的俊脸上扫过,又划过宋乐仪白皙的脸蛋,最终落在少女纤细的腰肢上,晦涩不明。 往日这些天之娇女,他们这些庶民无论怎样都不敢肖想的,可是如今…… 看了一会儿,那路人压低着嗓子到他耳边,不怀好意道:“我看那黑衣少年应该是豫王殿下,他方才称呼那男子为太子,应该是近日来越的蜀国太子吧。” “啧啧,想不到夷安郡主竟然和蜀太子有一腿啊,我看豫王殿下的脸都要绿……”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旁边有人挥拳砸在了他的脑袋上,直接将人掀下了拱桥,噗通一声砸进了河里。 方才同他一起八卦的路人瞬间抖如筛糠,磕巴道:“别、别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