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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过,义父是没有亲人的,直到后来到了郁家,那一家上下才成了他的亲人。那就该是挚爱之人了,不过从前倒也没听说有这么一个人,能叫义父做到这一步的。郁子珩摸着下颌,轻笑了一下。“你笑什么?”阙祤问道。郁子珩表情稍显轻松了些,“还真没看出来,我义父居然是个痴情种。”阙祤将茶杯“啪”地放在桌上,低喝道:“说正事!”才喝了一口茶的郁子珩被他吓了一跳,险些喷出来。最后为了不在外人面前丢人,他只好拼命地把水给咽了下去,继而咳了个昏天黑地。阙祤强按下骂人的冲动,坐到他身边去给他顺气。好半天这口气才算顺过来,郁子珩借故靠在了阙祤身上,问魏平道:“迎君客栈下边那弯弯绕绕出不知多远的密道,是不是还有其他出口?”魏平点头,“一共三个出口,迎君客栈有一个;还有一个在距琼华门不远的潆州城内的一家药铺后院;最后一个,在长宁宫孟宫主的卧房之中。”果然。梅阳到潆州再到长宁宫,这规模可比自己的寻教总坛大出不知多少了,就算下边不全如自己看到的那样繁复,而是仅有一条贯穿的密道,那也很是了不得了。“那下头四通八达,我需要你画……”郁子珩一句话未说完,眉头极快地弹了一下,身体微微向前倾去。阙祤眼明手快地扶住他,“怎么了?”“没事。”郁子珩抬手在心口上按了下,又要说话。阙祤知道他是心悸的毛病又犯了,替他道:“回去画一张下头的地图来,能画多细便画多细,记住了么?”魏平连声答应,又显得有些忸怩地道:“那教主,小人……”“你好好办事,自会饶你不死。”阙祤道。“小人一定尽心竭力!”阙祤一边扶着郁子珩站起来,一边给候在一旁的弟子递了个眼色。那弟子忙上前将魏平扯了起来,又要送回关押他的房间去。“等等!”郁子珩却又叫住他,道,“我义父是不是在养豹子?养了多久了?”“是一直有养豹子,”魏平道,“到底养了多久我却不知了,总之从我跟了主人后,他身边便未曾断过豹子。”郁子珩双眸微黯,苦笑道:“这该是处心积虑了多久?还真是难为他了。”“回去吧。”阙祤揽过他的肩。郁子珩顺从地跟着他往回走,那微弯的脊背看上去,就像再也直不起来了一样。☆、大煞风景再回到煦湖岛上又已经是近一个月以后的事了,郁子珩的病彻底好了起来,那些烦人的症状都不见了,让他有种脱胎换骨的轻松感。大船在长津口埠头靠了岸,郁子珩深深吸了口气,叹道:“总算回来了。”阙祤没言声,转身走开,准备下船。郁子珩忙跟了上去,一手搭在他腰间,道:“阿祤,你是不是觉得我都不肯陪你在中原多留一阵子,太自私了?”“没有,我留在那里也没什么好做的,人人见了我都喊打喊杀,反而没这边轻松。”阙祤为正往船下搬运货物的弟子让出路来,随口道。郁子珩仔细观察他脸色,“你没生气吧?”阙祤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又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当然没有!”“行了,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了,”阙祤抬手在他脸上轻拍了两下,“就算有也可以坐下来慢慢谈,然后再酌情处理,不会说不要你就不要你的。”郁子珩嘴角抽了抽,“多谢你宽宏大量。”等这一拨搬东西的人走完了,阙祤才下了船,问郁子珩道:“离开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最近岛上都发生了什么事,我们是先回总坛么?”“要真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的话,守在此处的弟子应该已经过来向我禀报了,看来是没什么要紧的。”郁子珩道,“我已经叫人把你弟弟的尸骨往总坛送去了,从饮血山上带回来的东西也送回去,还有那个魏平,也先带回去看管。至于我,还真不想那么快回去。”阙祤意外,“你另有旁的打算?”郁子珩笑着摇摇头,“没有,就是和你游山玩水似地在外边转了这么久,心野了,不想回去被教务缠身。阿祤,我们到处去玩玩吧?”“长宁宫你要什么时候去收拾?你义父的事你想拖多久再解决?你父亲还要不要找了?”阙祤在他额头上狠狠戳了一下,“这么没正事,如果我是你爹或者你义父,我也不要这样的儿子。”郁子珩配合地往后仰了一下头,道:“阿祤,我觉得有时候你比我像教主。”阙祤道:“我本来也是教主。”郁子珩抓住他的手,“以前是,以后可就不是了,你只能是教主夫人了。”阙祤:“……”两人走到不远处寻教存放货物的地方,在那里牵了两匹马出来。郁子珩见阙祤翻身上马,问道:“我们还是要先回寻教是么?”“自然,我想快些去看看陈叔和小川。”阙祤示意他别磨蹭,“还有你身上的毒到底清干净了没有,也快回去给程岳瞧瞧。”船上的大夫医术不如程岳,郁子珩知他一直都不放心,听了这话才跟着上了马,可还有些不甘愿地道:“那好吧。”阙祤趋马往前走了几步,又道:“对了,之前你说身上的毒能在你练博元修脉时帮助你,如今毒解了,你还能一个人练功么?”“我试过,不能了。若是像从前一样硬要突破,很可能便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郁子珩可惜道,“早知如此,倒不如等我练完了博元修脉再解毒好了。”阙祤黑着脸看他,简直想骂人。郁子珩立即改口道:“当然不能更好,我最希望的还是可以和阿祤你一起练功。”阙祤给他的回复是——猛一夹马腹冲了出去。二人并没在长津口歇息,从城外绕过,直接往总坛去了。阙祤虽说也来过这边,但到底不熟悉这里的路,为免走错,跑了没多久,他便放慢了速度落后了些,有意让郁子珩在前头带路。然而又跑了一阵他便发现,郁子珩所走的路连大体的方向都不对,他根本还是没打算要直接回总坛去。阙祤看着前头的身影无奈地笑了笑,最终还是没有出声阻止。傍晚时分,郁子珩望着不远处的城墙,勒了勒马缰,等阙祤赶上来,与他缓步并行。他往城后的方向远远指了指,道:“从这里过去有一处漂亮的湖泊,我们明日赶路正好能遇上,在那里停个半个时辰玩一玩也不打紧,是吧?”阙祤但笑不语。郁子珩尴尬地咳了一声,道:“出去了这么久,又在你的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