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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的手指微微触碰着她的脸颊,发出一声叹息之声。 妺妩没有即刻睁开眼睛。她蹙了蹙眉,装作不适地扭动了一下身子,想要让那个偷香贼自己离开。 意料之外的没有分毫效果,身上的男子却依然不管不顾,似乎无所禁忌。还在她面颊上触碰着,仿佛流连忘返一般。 妺妩猛然睁开了眼睛,她竟不知究竟是何人,能在公子府上如此放肆。 且不说公子府的重重守卫,森严异常。就是这擅闯之罪,以大秦如此严苛的律法来说,都是死罪难逃。更何况是轻薄重臣之女。 “公子?” 妺妩微微瞪大了眼睛,出声确认。 眼前的男子还是白天的一副俊美容颜,只不过那飘逸的白色广袖换成了一袭黑衣。 玄衣的袖口领口皆点缀着金丝绣成的竹叶,看着与白天的衣服款式十分相似,可是却陡然给人两种风格之感。 666惊地瞪大眼睛: “难道这叫白天穿白衣不瞌睡,晚上穿黑衣睡的香?” 妺妩急忙想要起身行礼,却被公子澹按了回去。 她蹙了蹙眉,只是换了身衣服而已,但是现在的公子澹给人的感觉却和白天完全不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何况刚才那不逾距的举动,和白日里公子澹那清冷高贵质感完全不同。 莫非,是有人假扮他图谋不轨? 妺妩不安地往后退了退:“公子夜间来找妾,可是有何事?” 公子澹拂了下衣摆,坐在床头边: “我细细思索,你那病以午间的烧山火法还不足以生效,夜间还是要在行一次针,不只如此,还有以艾熏之才能确保有效。” 妺妩觉得他这话中有些不对:“以艾灸之是为了催生阳气,当是正午时分效果最好。妾虽不通医术,但妾久病成医,似乎听说,这法子不能在晚上施行。” 公子澹却是温温和和地笑了笑说: “没想到黎小姐也精通医道。不过,黎小姐有所不知之。艾草是极阳之物,但在夜间也能催生阴气。白日的烧山火若烧的太旺也会损阴。夜间用艾引火下行,则可滋阴补气。” 听着这一番,妺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不论公子澹是否真的给人诡异的感觉,总之,她只需静观其变,等他露出破绽就好。 而且像烧山火这样的针法,世间精通此道的人并不多,所以只需一试便知是真是假。 妺妩轻咬贝齿,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那就有劳公子了殿下了。” “无妨。只要你无碍便可。” 那声音一如既往如流水般郎朗动听,与百日里并无二致。 妺妩却似乎还是带着些许疑虑,公子澹却看出了她的犹疑,笑了笑转过身去。 妺妩这才低下头宽衣解带。 虽然男子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但是那种被人窥探的感觉却挥之不去。妺妩解完衣带之后抬头一看,恍然间正对上那一块全身等大的磨铜镜。 镜中清晰地倒映着公子澹长身玉立的身影。 妺妩看到那镜中的公子垂目闭眼,可但凡只要他微微一睁眼,便能看到刚刚自己褪去衣衫,换上一层薄纱的整个过程。 公子澹似乎对妺妩的惊疑不定并无所觉。等了半晌,他也不见身后人讲话,便开口说道: “可准备好了?” 听到妺妩回应了一声“是”,他便转过身去。 妺妩伏在枕上趴好。随后,公子澹就开始行针。 如同上次行针同样的感觉一般,的确是烧山火针法没错,和百日里的手法别无二致。 这种感觉,越来越像是同一个人,这就让妺妩感到迷惑了。 渐渐地,她却觉察出了有些不对劲。白日里,公子澹行针时,主要集中在她的肩颈不上部。 可现在公子澹行针的xue位,却是腰侧。 而不知为何,烧山火的针法也比白日的感觉更加强烈。 那燎原之火,直让她恍然由心底生出了一丝不管不顾般的感觉,就像是当年误食了情果一般。 此时,她恍然听到公子澹俯下身,在她耳边说了句: “卿卿虽精通医道,但恐怕不知这烧火之法,可烧心、肝、脾、肺、肾五脏之火,亦可,烧人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可爱 芝麻狐 的营养液*10哦 红包明天再发 ☆、公子殿下 妺妩猛然回身, 却被公子澹按了回去: “你的肩下方全都插着银针, 现在乱动扎错了xue位, 弄不好可是会出人命哦。” 那声音还是公子澹的声音没错, 可是尾音之中却带着一丝上扬, 和白日里公子澹朗朗沉沉的语气完全不同。 妺妩只觉得烧山火之针法燃起的火苗一路串高串烧, 那火苗连成一片,令她神智似乎都有些不清晰了。 妺妩咬着贝齿, 似是十分疑惑地喊了声:“公子?” 公子澹丝毫不理会, 继续扎着银针。 她的全身似乎都不由得自己掌控了, 男子手下细细的银针就可以了令她如此地身不由己。 妺妩低低地叫着公子, 那声音之中带着水一样的柔美,令身上行针之人的手猛然为之一顿。 妺妩蓦然一惊,公子澹白天在行针之时,说过医者不分男与女之别, 故而只会全神贯注。 他白日里在治疗之时也是如此做的,即使当时有些动心, 也是在施针过后发生的事情。 她惊然出身:“你不是公子殿下!你是谁?” 她说完这句, 就已顾不得身上的银针,以手撑起身体, 想要揭开这个人脸上的人/皮/面/具。 这人一定是一个相当好的伪装之人, 他可以将公子澹的音容相貌、一举一动扮演的毫无缺陷。 可即便如此, 他依然露出了破绽。 除了她之外,若不是极其熟悉公子澹的人,是决计发现不了这细微的差距差别。 那男子见她起身, 赶忙拔掉了她腰间的银针。 那人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依旧不慌不忙地说道: “黎家小姐可真是好眼力呢。只不过这公子府中又岂敢有第二人冒充孤?黎小姐若信不过,不妨一试。” 妺妩伸出细白纤长的手指,缓缓抚上男子坚毅的额头,而后是鼻梁、耳后,颌骨。 那手指如葱削,玉白嫩滑,似乎缠缠绵绵地在男子脸上停留了好一阵。 妺妩反复确认后,这个人的确没有带人/皮/面/具。 妺妩当下惊疑不定,只得跪坐在床,低着头认错:“殿下,确是妾疑心太重了,还请殿下见谅。” 666 一边捧着虾条一边不安好心地看笑话: “哈哈哈,宿主你不是说,你从没有看错过人吗?打脸了吧哈哈哈。” 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