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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琴白打断道,“不要逗他了。”转过身来对小顾说道,“时间有些紧,我们坐他的小世界去,他之前说你是知道的,所以我没多说。”顾云梦这时脑袋清醒了一些,想了想,好像自己真是知道的:“明白了。那现在就走吗?”琴白对他点点头,然后开始安排起顺序:“小世界有禁制,三人要分开进入,这样有可能会分到不同位置,你不要害怕。”顾云梦有点莫名其妙:“有啥好害怕的,反正他(唐承影)会来找我们的啊。”顾云梦说完这句,往旁边一瞥,正好对上唐晚的目光。唐晚站在那里一眼不发,但是他的眼神锐利得让人害怕,顾云梦下意识就把目光给错开了。“正是如此,只是提醒你一下。”琴白假咳了一声。唐承影一看琴白这副故作正经的样子就发笑:“我同你说了,顾小友不会怕这些,你还放心不下。”琴白横了他一眼:“既然如此,我们该走了。”唐晚第一个,他伸手摸了一下墨竹图,人就化作一道影子不见了;顾云梦是第二个,他回头看了琴白一眼,还被唐承影笑了,于是哼哧哼哧地摸了墨竹图,进入了小世界;琴白是最后一个,他向唐承影作了一揖,说道:“多谢了。”唐承影摆摆手:“举手之劳罢了,此中因果也有我的一份,不必太过在意了。”说罢叹了一口气,看着琴白的神色不仅多了一份正经,还多了一份难以言喻的哀愁。琴白对他点点头,应道:“之后还不知能够如何,但愿能够顺利吧。”“不顺利又如何,你现在这样,也不错。”听到这句,琴白不由露出了笑容:“我是不错,只是你,恐怕就回不去了。”唐承影对他翻了个白眼:“行了,少说这些丧气话,快滚进去。”琴白回过头来对周六说道:“今后我不在的时候,你也要多保重了。”周六一听这话,想到近日里琴白推演出来的那些东西,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要哭不哭,丑得很。琴白又笑他:“你又没有眼泪,就不要强作愁了,要好好开医馆,也要多去看看你娘亲。”说罢伸手抚上卷轴,化作一道光影融了进去。周六跪下,冲唐承影磕了一个头:“琴白尊者对我有再造之恩,劳烦唐尊者多加照顾了。”唐承影叹了口气,说道:“琴白与顾小友,皆是,福缘……深厚之人,你……”他这一句话,没能一下说完,卡了一会儿才吐出最后几个字,“无需挂念了。”他一个人孤零零站在那儿,周六离开后,他还站了很久。最后吐出一句话,声音很轻,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大道之事,又岂是我辈能多言的。”☆、024024这次顾云梦进入小世界,就显得熟门熟路了。毕竟小世界是以唐门为原型的秘境,对他而言,哪儿能去,哪儿不能去,都是门儿清的。上次他来小世界,虽然只跟唐承影说了一下午的话而已,外面已经过了二十多天,可见小世界和外面的时间也是不同的。顾云梦这会儿回过神来想,要是他们在小世界里待了一天,外头不就一个多月了吗?那也不比他们自己走去蜀中快啊?不过这会儿琴白他们都不在,问也是白问了。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估计连周六知道的都比他知道的多。顾云梦想到这里,有点生气,刚刚被忽略的起床气也重新犯了起来。这么一想,干脆不要理这帮人,莫名其妙的,找个地方补觉就是了。反正那老东西说了,可以睡的。于是顾云梦熟门熟路地跑去附近的河滩。这小世界虽说是与唐门相似,不如说是许多年前的唐门更好一些。可能是因为唐承影独居的关系,小世界中并没有后来宏伟壮观的唐家堡,只有些破茅草屋子。顾云梦也管不了这些,直接进了个空屋子,找地方睡觉了。无意外地,他又做了一个梦。顾云梦很清楚自己是在做梦,可能是他这些天以来做梦做多了,一下子有些轻车熟路的感觉。梦里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这里的庭院很大,很宏伟,但是没走几步,就能看到悬崖。对面也有好多伫立在空中的山石,说它是山,感觉又很细小,说他是石头,但又有山那么高。那上面也有许多庭院,几处之间隔着广阔的距离,云雾缭绕,好像在天上一般。“罗师兄,等等我!”顾云梦回头看去,有个小身影正向这边跑过来。而且这人长得,有点像琴白啊。被他叫住的人一回头,眉目疏朗,眼睛狭长,也是一位唇红齿白的好少年:“追得这么紧干什么?你功课做完了?”小琴白说:“当然做完了,师兄,你又要去闭关了吗?”罗姓少年嗤了一声:“说是闭关,不过是你师父罚我去思过,你以为真的去闭关吗?”小少年有些尴尬,但仍旧答道:“师兄最近真的厉害了许多啊。”“因为你学的都是些破烂功法,”罗师兄笑道,“你入门一年就筑基,却熬了十年才圆满,照这么修下去,未到元婴你的寿元都尽了。全是些骗人的东西,这烂门派,芯子里早就烂透了,你去到处送点灵石,自然会有人送你上乘功法。”小琴白有些犹豫:“师兄你也送了?”罗师兄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都同你说得这么明白了,还成天傻乎乎的。一边玩去吧,我要去禁闭了。”说罢拔出一把剑,御风而行,向另一座山头飞过去了。他看着师兄飞远了,握了握拳头,说:“可……师父说我是没有入道的法器才进阶困难的啊。你们都有剑有符有丹,就算我有一本功法也是无用的啊。”他有些沮丧地摇摇头,“即使这样,我也筑基圆满了,就算得不到大乘,也比许多人幸运了。”说完转身往回走,但他的声音还是稀稀拉拉地传来,“每个人都以天山派为荣,唯独罗师兄,与他们截然相反,可我入门以来,教导我最多的,反而是这个离经叛道之人。”顾云梦觉得这人有些意思,反正知道自己是做梦,便追上去叫他:“你说那罗师兄,是说刚刚那人吗?”琴白闻声停下来看他,满脸疑惑:“你是什么人?穿得如此奇怪?我天山派向来教规甚严,就算是访客也由不得你这样胡来的。”顾云梦低头看看自己,又看看琴白,好像衣服是有点不同。他身上穿着普通的常服,样式简单,不过对面那家伙确实穿得层层叠叠,花样繁琐,袖口和领子上还细细密密绣了花样。管他呢,先糊弄过去再说:“我今日刚到,还没来得及打理。”“原来如此。”琴白点点头,“来者是客,我是天山派内门弟子琴白,有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