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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宁娆去鸿学馆看英儒去了。 他一时欣喜,宁娆自失忆后就不曾关心过英儒的学业,如今能主动去关心,已是往外迈了一大步了。 忙上了舆辇,往鸿学馆去了。 这时节大片樱花缀于枝头,远远望去如碎玉红雾,绚烂而灿烈。 他远远看见宁娆抱着英儒在樱花树旁,跳下舆辇快步过去,走得近时,却发觉不止有他们两个。 英儒眼尖,一眼瞧见江璃,甜甜笑道:“父皇,父皇,你快过来。今天是什么日子,母后来看我,小叔叔来看我,现在连父皇也来了。” 宁娆一怔,忙回头,果然看见江璃穿花拂柳而来。 他的脸上映着枝桠疏影,嘴角噙着一抹极勉强的笑。 江偃走上前来,端袖,躬身,揖礼。 躬身时,从袖中滑出来一个物件。 略一晃,闪着金灿灿的光,‘砰’一声掉在花泥上。 江璃低头,那金蛇镯上流转的明光刺的他眼疼,连那仅存的一抹淡笑也挂不住,迅速的冷下去。 第26章 ... 江偃心中一慌,下意识要弯身去捡,弯到一半,触到江璃寒冽的眼神,僵住了。 他这位兄长,对他或是严厉,或是温和,都是含了些许关怀无奈在里面的。即便是当初自己的生母害他流徙千里,他初初回京见到江偃时也不过一句轻描淡写的“偃弟”,从没有一刻是像现在这样,眸光冷如玄冰,一点温度都没有。 “楚王,这镯子怎么会在你这里?”宁娆抱着英儒,问。 江偃看向她,明绮的容颜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疑惑,但望进眼底,却是一片温默沉静。 她在提醒他。 她一直没有说话,但却看出了江璃的不豫和他的慌乱,所以出言提醒他向江璃解释。 不管是失忆前的宁娆,还是失忆后的宁娆,都那么会看江璃的脸色。 江偃强迫自己凝敛心神,摒弃遐思,冲着江璃道:“这是我从祈康殿的后院水渠里捡回来的。” 他顿了顿,低垂了眼睫:“皇嫂大约是怕太后看见了不高兴,所以偷偷地到后院扔了。可这到底是云梁之物,是我母族的念想,我就把它捡回来了。” 江璃的视线从江偃的脸上移到宁娆,见她看着自己,仿佛想要说什么,可是一张嘴却犹疑了,默默地咬住下唇,将怀中英儒箍得更紧。 他默了默,缓缓道:“既然阿娆不要了,既然又被你给捡到了,那就是你的,把它收好吧。” 说完,转身就要走。 “景桓……” 宁娆叫住了他。 她上前一步,凝着他手里的黑漆檀木食盒,问:“这是什么?” 江璃一怔,将食盒抬起来,想要递给宁娆,可发觉她双手环着英儒,腾不出来,只有提在半空里,勉强溢出一丝笑:“这是我让御膳房做的糯米糍,我……”他还想再和宁娆多说一些话,可看看江偃和英儒,千言万语终究化作唇角一丝无奈:“我让人给你送回昭阳殿。” “你送我回去。”宁娆望着他的眼睛说,没有询问,没有恳求,就是平白直叙的五个字。 说完,她将英儒放下,轻声道:“你回去好好读书,母亲明天再来看你。” 英儒乖巧地点头,踮起脚尖搂过宁娆的脖子,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母后,你要好好休息,好好吃药。” 小小的人儿,拖着袍袖一步一踮地顺着碎石路往书舍去了。 江璃和宁娆一起回了昭阳殿。 这一路两人无言,等进了殿门,摒退众人,宁娆到榻上坐好,抱着膝盖,仰头望江璃:“我知道,你不高兴了。” “那镯子我就是扔了,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留着这么个东西,只是觉得会让你和母后不高兴,就把它扔了。” “我不知道被楚王给捡去了,但……真的是他捡的,不是我给的。” 她浸在垂幔遮出的阴影里,如开在暗处的花儿,透出一种魅惑人心的寂美。 江璃不由得有些出神。 宁娆毫无察觉,只是将头埋在膝间,闷闷地说:“我只能给你解释这一些,至于我是不是真的跟他有别的事……我记不起来了,我不肯定的事情不能编出来骗你。” 江璃的心一下子软了。 他弯身坐在宁娆身边,侧身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地问:“阿娆,你会有害怕的时候吗?” 宁娆眨了眨眼,刚才那个时候她就很害怕,她怕江璃会误解她,更怕的,是她根本不知道是不是误解。 江璃抚着她的背,略显怅惘地继续说:“我会害怕。若是有一个人,他从出生起,就一点点地把我所珍视的东西抢走,父皇、地位、家……”他缄默片刻,咬紧了牙,暗含戾气:“我从未怪过景怡,这一切发生时他也不过是少不更事的孩子。可若是他要来抢你……我也不会再对他手下留情。” 说完,他掰起宁娆的头,赌气似的狠力地吻了下去。 她的唇是柔软的,温凉的,如沾染了朝露的花瓣,芳郁怡人,触之即成瘾。 吻辗转深入,渐渐不能自拔,更兼唤起了潜藏的渴求…… 江璃抬手扫落了幔纱,将宁娆推到床榻里侧,开始撕她的衣服……裂帛之声悦然而起,如缕缕细碎的轻纱,被随意的、急切的扔出了幔帐外。 他吻住宁娆因惊慌而睁大了的眼,嗓音暗哑:“若是不舒服,就告诉我。” 说完,捋平了她的身体,沉身而入…… 朝光灿烈,漫然镀上蔓蔓熏草,落下斑驳,从殿檐移到石阶。 崔阮浩握着拂尘守在殿外,本以为前朝多事,大白天的陛下不会在昭阳殿久留,可等了一个时辰,迟迟不见出来,不禁将耳朵贴上茜纱窗。 乍一听,便立即撤开身,退回石阶上。 女史抱着彤史在他身后唯唯诺诺:“大黄门,这可怎么记?这大白天的……陛下可从来没有……” 当今的这位不同于先帝,向来勤政克己,不耽于美色,洁身自好的像一张白纸,白到女史都不忍心往上添一两笔白日宣yin的荒唐墨点。 崔阮浩白了女史一眼:“照实记,万一娘娘要是有了孕,就得翻找彤史,在这事上含糊,你是跟娘娘有仇么?” 吓得女史一哆嗦,险些把笔扔了。 她颤颤地贴靠近茜纱窗…… 里面粗喘混着呻|吟低泣幽幽传出,是香艳的混乱。 宁娆被折腾的凄惨,好容易趁江璃不备从他的魔爪挣脱出来,顺着墙往里侧躲,乍一抬头,见茜纱上缭绕着人影,吓得惊呼一声。 “景桓,有人偷看!” 江璃自然知道这种事彤史上是要记的,从前的宁娆亦都习以为常了,便也没拿着当回事,抬手掐住宁娆的腰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