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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她问清楚的,既然这样,你怎么不直接告诉我啊?” 江偃一愣,哈哈大笑:“哪有这么复杂,小静的事我不过随口一提。再说了,当年也不全是为了救你,我是在长安呆腻了,又寻不着由头走。想着闯一个差不多的祸,正好能被顺理成章地赶出去。” 说完,还极为风sao地捋了捋垂下的发丝,朝宁娆飞了个眼风。 可不知为何,宁娆望住他的眼,好似能透过那浮艳秀夭的表面一下看到底。 她应和着勾了勾唇,往前走了几步,脚下被石头绊了个趔趄,往前倒去,江偃忙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皇嫂,小心。” 江偃轻声说,两人离得近了,他反倒不敢看宁娆的眼了。 宁娆抓住他的臂袖平衡好了倾倾欲倒的身体,站稳了,崔阮浩这时从宣室殿里出来,轻咳一声:“楚王殿下,陛下召您进去。” 江偃朝宁娆一鞠,跟着崔阮浩进去。 宁娆忙跑回偏殿,从袖里拿出那方油纸包,拆开,低头嗅了嗅。 她拧着眉思索,倏然,霍的站起来,将那封油纸包狠狠地拍在了桌上。 —— 陈宣若和江偃禀完了案情,江璃沉默了片刻,冲陈宣若道:“母后今日在祈康殿设宴,你先去吧,案子的事先不要提,等家宴过后再说。” 陈宣若点头,慢慢退了出去。 殿中只剩江璃和江偃。 江璃刚说了句:“景怡……”见宁娆从侧廊里出来,环顾四周无外人,将一封油纸包放到龙案上,指着江偃,冲江璃道:“你……你是皇帝又是大哥,你得管他,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寒食散!他在偷偷地吃寒食散!” 第20章 吃醋... 江璃有些诧异地看看宁娆,又将视线递向江偃。 江偃愣了愣,忙去摸自己的衣袖,果不其然摸了个空。他在两人的注视里无奈道:“皇嫂是什么时候从我这里摸去的?手怎地这样快?” “你少顾左右而言他,快说,这怎么回事?”宁娆瞪他。 江偃一默,道:“这不是我的,是从安北王府搜出来的,陈相乃名士清流,自然不认得这东西,就暂且放在了我这里。” 宁娆微微挪步靠近江璃,低声道:“他不老实,陈宣若不认识,他怎么就认识?”眼珠转了转,又道:“太医,找太医,把把脉就真相大白了。” 江璃点头,目光锐利地看住江偃,阴悱悱道:“赶紧说实话,不然等太医来了,查出什么,小心你的皮。” 江偃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不要这么老土,这又不是毒药,不过闲日里寥做消遣的东西,又不是只有我自己吃,京中的王公贵胄大半都沾了这东西,我还算吃的少的呢。” 江璃‘啪’一声拍在龙案上,凉声道:“那是不是还得嘉奖你啊?” “别,别……您少管我些就成了。还有皇嫂……您凤体未愈,还是多顾着些自己,少cao心,多吃饭。”江偃将话说的悠然,一副油盐不进的纨绔模样。 宁娆冲江璃低声道:“这要是我弟弟,这么嚣张,早修理了。” 江璃眄了她一眼,向后仰靠在蟠龙椅背上,两手交叠于襟前,慢悠悠道:“行啊,朕不管你,上次你放火把安北王叔的王府烧了,朕替你压下来,也算朕这个当兄长的尽了心。尽心归尽心,修缮王府的银子你得出吧,工部前几日报上来个数,说要原模原样的恢复怎么也得三十万两。怎么着,你看看是一次性缴清还是分年从你的食邑里扣?” 宁娆站在一边,被这熟悉的配方惊呆了,想起自己那一去不回的月例,不由得颤颤捂住了小心脏。 果然,一阵响天彻地的哀嚎传来。 “皇兄,臣弟知错了,臣弟改!绝对改!” 虽然江偃竭力凹出一副热泪盈眶、幡然悔悟的模样,但宁娆还是在他那朦胧泪眼下觅到了一丝狡黠,她担忧看向江璃,心想他不会这么好糊弄吧…… 江璃温和地冲他笑了笑:“朕知道你能改,从明天起每日申时到宣室殿来,让太医给你把把脉,朕要亲眼看着自己的弟弟是如何弃暗投明、改邪归正的。” 宁娆将手缩在阔袖里悄悄地鼓掌,被江璃冷涔涔地瞥了一眼,忙将手放下,正襟站直了。 江偃怔怔地看着自己兄长,一脸的不可置信。 他又不甘心地磨蹭了一会儿,江璃是何等人精,三言两语就把他打发走了,半分便宜没让他讨着。 江偃走后,江璃转过身目光沉沉地看着宁娆。 缄默良久,薄唇里吐出一句话:“你很关心景怡嘛。” 宁娆有些忐忑地迎上那双幽邃的墨瞳,心想:关心错了么…… 可还没等她憋出什么话,江璃站了起来,弯身拉住她的手,幽幽淡淡地说:“走吧,去祈康殿,母后该等急了。” 宁娆由他握着,蜷在他掌心里的手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听他说:“到了那里之后少说话,这些人可都是人精,别让他们看出来你有不对劲的地方。” 宁娆愣愣地点头。 太后的家宴除了已露过面的端睦公主和南莹婉,还请了陈宣若和他的父母端康公主及柏杨公。 乍一见端康和柏杨公,宁娆有些心虚,她和陈宣若当年是怎么掰的到现在都没弄清楚,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十有八九是她的缘故…… 可没想到,端康待她一如既往的亲近热络,抓着她的手嘘寒问暖,从家长说到里短,若不是柏杨公实在听不下去止了她的话头,她恐怕还得跟宁娆认真讨论一下如今京中时新的夏衫款式…… 众人落座,饮过三旬酒,太后望着南莹婉笑道:“数年不见,莹婉可是愈发标致,到底琼州风水好,滋养人。” 南莹婉一听‘琼州’二字,表情僵滞,勉强提唇笑了笑。 端睦公主道:“什么标致,不过是瘦了些,那申允伯自从坠马跛了条腿,性情越发乖戾,莹婉日夜小心伺候着,都不免要受些气。可怜她自幼娇生惯养的,没想到嫁了人竟要受这些苦。” 话一落,众人都放下筷箸。 宁娆正尝着那玲珑牡丹鮓甚是鲜美,想再撅一筷子,被江璃迅疾地从半空中截住筷子,夺下来,放到案几上,又瞪了她一眼。 她瘪了瘪嘴,只有端坐好了听端睦开始诉苦。 “我平日里总跟莹婉说,嫁了人就跟在家里不一样了,仰人鼻息总得受些委屈,忍着就好,只要晨昏定省地侍奉公婆和夫君,旁人总说不出什么。可没成想,百种米养百种人,这儿子性情乖戾些也便罢了,偏偏婆婆也蛮横不讲理,日日指桑骂槐,说什么丧门星的刻薄话,莹婉嘴笨又不懂得反抗,只有生生受着。” 殿内一时静谧。 还是端康公主接过了话头,一脸怜惜地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