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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有心替你隐瞒,那也只是因为不想让岑伯父和岑伯母知道此事对你失望而已,太子如若有心道谢,倒不如放过我,咱们也好万事大吉。” 岑璋脚下的步子顿了顿,望着她疾步而去的背影,到底还是跟了上去。 “阿宁,你如今当真那么讨厌我吗?”岑璋紧跟在她后面,一脸受伤。 漪宁只当没听到,自己走自己的路,把他当空气。 到了去往南苑的河边,金嬷嬷已经在船上等候了,看到漪宁的身影远远地伸手招呼。 看到金嬷嬷,漪宁也是一喜,提起裙摆快跑几步:“金嬷嬷怎么在这儿?” 金嬷嬷给漪宁和太子行了礼,这才回道:“听闻郡主失踪,皇后娘娘着急,便让奴婢来这边瞧瞧,郡主快上船吧,娘娘亲自做了很多郡主爱吃的菜。” 漪宁眼眶热热的,连连点头,笑着道:“好。” 漪宁上了船后,岑璋却站在岸边没动,金嬷嬷看他一眼,又道:“太子殿下,皇后娘娘特意嘱咐了,您也要去。” 岑璋原本害怕自己跟阿宁同坐一条船她会不高兴,正在犹豫,不料金嬷嬷发了话,又是母后的旨意,心上自然大喜,应着随之上了船。 漪宁不耐烦看见他,只自顾自地转了个身坐着,抬手撩拨着下面碧绿的湖水。 已经八月,这湖水是越发凉了,瑟瑟秋风下,整个身子都觉得有些冷。 岑璋见她打了个寒颤,将自己身上的墨色披风解下给她披上:“夜里凉,你自己身上也被露水打湿了,披上这个当心伤风。” 漪宁眉头一蹙,身子抖两下把他的披风抖落在船板上,语气平淡如常:“我不冷,不劳太子殿下费心。” 岑璋看着落在船板上的披风,神色复杂,却没再去捡。 金嬷嬷在一旁看着两人微妙的关系,倒也没说什么。 船很快在南苑靠了岸,漪宁一上岸便迫不及待地奔向南苑,边跑边喊:“岑伯母,我回来了!” 皇后在屋内听到动静,由银嬷嬷陪着从里面出来,看见她笑着伸了手:“慢点儿跑,大晚上的当心脚下,别摔着。” 漪宁跑过来抓住皇后的手,本欲往她怀里扑,又想到自己在假山后面躲了那么久,身上必然不干净,便只笑笑:“岑伯母,阿宁好想你。” 数月不见,皇后一如既往的端庄典雅,气度非凡,笑起来时也还是那么温和慈爱。 皇后点点她的额头:“你呀,我只当你忘了岑伯母这个人呢,回来不说先来见岑伯母,一个人躲哪儿去了?” 漪宁脸上笑意淡了淡,垂着头没答话。 皇后目光瞥向后面的太子,随后一语不发地又落回阿宁身上,依旧笑语温声:“饿了吧,去洗手吃饭。” 漪宁应着随金嬷嬷去洗漱,皇后则淡淡看向太子:“你给我进来。”她话语淡淡,比方才面对阿宁时明显威严了不少。 岑璋心上一惊,隐隐有不祥的预感袭来,低低道了声是。 随皇后入内,皇后在桌边坐下,看着站在那儿人高马大的儿子,目光凌厉几分:“跪下!” 127章、责罚 ... “母后……”岑璋讶然于皇后的反应, 一时间站在原地没动。 “我让你跪下!”皇后顿时又怒喝一声,桌上的茶盏被她掷在地上,摔成几瓣儿, 那褐色的茶汤也顺着沟壑淌了出来, 很快尽然在地面上, 留下一片深色的阴影。 皇后素来宽厚待人,但如今骤然发怒却也极具威视,连带着那屋洗漱的漪宁都听见了。 “岑伯母怎么生气了?”漪宁十分诧异地问旁边给自己递帕子的金嬷嬷。 金嬷嬷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旋即笑了笑:“奴婢不知,许是太子做了什么惹皇后生气吧。” “那我去看看。”她说着提起裙摆要出去, 却被金嬷嬷拦下, “郡主的衣裳都脏了, 待会儿陪皇后用膳穿这件只怕不妥, 还是先换身衣服吧。” 漪宁无法,只好听金嬷嬷的。只金嬷嬷伺候自己更衣时,她又竖着耳朵听了听那边的动静,却是再也听不到什么了。 皇后房中, 岑璋许久未曾见母后发这样大的脾气了, 心中自然是怕的,恍惚间似乎料到了什么, 双膝一弯跪了下去。 皇后也渐渐敛了怒意, 神色淡淡地看他:“知道母后为何如此生气吗?” 岑璋一时不好回答,犹豫着道:“儿臣不知。” 皇后秀眉拧着,面露不悦:“事到如今, 你还想瞒我什么?阿宁究竟为何无故失踪,如今眼眶红肿成这般又是为了什么?” “那是因为……” “别拿对付你父皇的那一套来哄我!”皇后打断他,“佟迎和狄青都跟我说了,是你对阿宁说了什么她才会成这个样子的。方才在长乐宫里你父皇没怪罪你,只怕是不知道你干的好事,阿宁又离他甚远没让他瞧见那一对儿红眼眶,才会由得你推卸责任胡言乱语!” 岑璋心上一沉,抿着唇不知说什么好。 皇后道:“我方才倒是一直在想,你对阿宁说了什么才会害她成那般模样,思来想去,倒也有了些眉目。这几个月阿宁不在南苑,我听金嬷嬷说见你来过两回。”说到这儿,皇后神色沉了沉,“你父皇的事,你可是知道了?” 南苑四周都有绝顶侍卫把守,但他是太子,以前也没少来此,侍卫们必然对他没有防备,故而纵然来过怕也不会禀报。 以至于,皇后还真不确定他究竟来过几回。金嬷嬷看见过两次,可金嬷嬷没看见的时候呢? 皇后问起,岑璋也没打算隐瞒,只是突然心上一阵发堵,缓缓应了声是,有把那日在窗外听到的简单说了一遍。 “此事关乎朝堂社稷,我与你父皇隐瞒不说一是怕你忧心,二来也是恐走漏消息,惹来朝堂争端,却没料到让你无意间听到,更没料到……你敢拿此事去伤害阿宁!” 说到最后,皇后眸色突然一黯,“岑璋,你身为太子,一朝储君,却连让一个姑娘家心甘情愿嫁给你的本事都没有,还使出如此不光明的手段来,简直让母后寒心,让你父皇失望。把你父皇的身体当做筹码,你简直大逆不道,以下犯上!” 岑璋心上微颤,忙俯首叩拜:“母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