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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对着太子施了礼,一脸淡定地转身离开。 在背过身去的那一刻,她闭着眼睛长舒一口气,心道:好险,总算把他的话给拦下来了的。若他再说什么跟邵恪之一样的话,她只怕自己就该疯掉了。 这般想着,她步履匆匆,一刻也不愿与岑璋多待。 岑璋凝视着她的背影,想到她方才的反应,心上一阵受伤。 其实,她并不是对他的情意一无所知吧,可是,她为什么就不愿意接受呢? 因为邵恪之吗……今日,邵恪之究竟跟她说了什么? 他攥紧了拳头,脸色一片阴沉。 回到东宫,他依旧冷肃着一张脸,周遭寒气逼人。 庆茹迎出来时,瞧见他的模样略有些怵,小心翼翼地屈膝行礼:“妾身见过太子殿下。” 庆茹原是侍奉在他身边的贴身宫女,生的娇俏动人,模样可算得上乘。又因为陪伴他五六年有余,算得上是心腹。只前段日子他酒醉之后临幸了她,念着她这些年的劳苦功高,便抬她做了侍妾。 男人一旦开了荤,自控力便有所下降,再加上阖宫上下只她一个侍妾,便时常召她侍寝。 好在她乖巧体贴,又善解人意,是个知冷知热的,这段日子以来也未曾恃宠而骄,这让岑璋对她格外满意。 看到她,岑璋淡淡“嗯”了一声,脸色却依旧是阴沉的。 进了大殿,他在主位上坐下,庆茹体贴地奉了茶水,见他肯接过来喝茶,这才柔声问道:“殿下今日跟安福郡主一起出宫时还好好的,怎的回来便心情欠佳的样子,莫不是外面出了什么事?” 见岑璋饮了茶水,她双手接过来搁在桌上,又站在他身后体贴地为他捏肩。 有她尽心竭力的侍奉着,岑璋心底的不悦散了些许,只还是有些气儿不顺:“长浚伯府的二公子邵恪之,如今的礼部侍郎,你也是见过的,你觉得此人如何?” 庆茹没料到太子会突然间问自己这样的问题,小心翼翼回道:“邵侍郎少年得志,学富五车,又样貌出众,深得陛下赏识,自然是少有的有能之士。” 她惯会是个察言观色的,说完这话眼见岑璋脸色越发阴沉,便又补充道:“不过,臣子到底是臣子,将来还不是要为殿下所用?殿下重用他,他自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殿下若是不喜他,他为官也未必能做出什么名堂来。” 庆茹后面的话倒是顺了岑璋的心意:“你说的没错,他纵然再出众到底是个臣子,凭着皇恩浩荡才能有今日的地位。这样的人,又有什么资格跟孤争阿宁? ” 庆茹心上颤了颤,勉强笑着:“邵侍郎跟安福郡主?不会吧,郡主明明与殿下最为亲近的,殿下不是还说等郡主长大了会娶她做太子妃的吗?” 岑璋看她一眼,倒是什么也没说。 这时,庆茹脸色渐渐白了几分,突然拧紧眉头掩唇干呕几声。 岑璋蹙眉望向她:“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 庆茹笑着摇头:“无碍,许是吃坏了肚子吧。” “那便着御医瞧瞧,莫要拖着,反而损了身子。”他淡淡道。 “是。”庆茹面颊红润,乖巧应着话。 岑璋点了点头,径自起了身:“你不舒服便好生休息,我去承乾殿找父皇谈些事情,晚膳在南苑陪母后用,晚上不必等我。” “是。”她敛眉颔首,低声回话。 —— 承乾殿 “你想娶阿宁?”顺熙帝坐在龙位上,目光看向站在正中央的儿子,默了须臾,他道,“阿宁才十三,虚岁不过十四,你怎的如此着急?朕的确一直都有将阿宁许给你的打算,但怎么也要再等上两三年,等她再大些才好。” 岑璋颔首恭谨回道:“父皇,儿臣不急着娶亲,只是觉得早早定下来,儿臣也心安些。” 顺熙帝挑眉:“怎么,你害怕有人胆敢肖想我皇家的儿媳不成?” 岑璋垂着头不言语。 顺熙帝叹了口气:“你的心意朕知道了,不过阿宁是你母后带大的,朕一人做不得住,等得空朕同你母后商议过后在做决定。” 在岑璋看来,母后必然是向着自己的,父皇这意思约莫已经是答应了,慌忙谢恩。 “不过,”顺熙帝站起身走过来,“朕听闻你宫里有个侍妾,这本没什么,不过得注意分寸,皇家的嫡长孙得出自太子妃腹中,你可明白?” 太子知道,父皇这是担心再重蹈陈贵妃的覆辙,忙应着:“父皇的提醒,孩儿谨记于心。” 顺熙帝看他一眼:“你也老大不小了,身为储君岂可只想着儿女私情?昨日朕收到奏折,说河北之地发生地震,伤亡严重,你觉得此次抚慰灾民该由谁负责合适?” 岑璋想了想道:“回父皇,儿臣以为邵侍郎堪当重任。” 81章、犹豫 ... “邵敬霆?”顺熙帝拧紧了眉头, “他是礼部侍郎,这事轮不到他吧。何况,地震过后兴许还会有余震, 到底不甚安全。他年轻有为, 朕留着他还有旁的用处。” 岑璋道:“正是因为父皇器重邵恪之, 儿臣以为这赈灾抚慰灾民一事,非邵侍郎莫属。” 顺熙帝面露不解:“你此话何意?” 岑璋回禀道:“父皇也说了,邵恪之年轻有为,这赈灾一事交给他办理想来也绝非难事,他若立下大功, 日后父皇再委以重任百官也会更加信服。” 顺熙帝沉思片刻, 兀自点头:“你这么说也确有几分道理。” —— 南苑 皇后和漪宁用晚膳时岑璋也过来了, 三人合合乐乐用罢了膳食, 漪宁因为今日出宫的事觉得困倦,早早地回去休息,岑璋则是留下来陪皇后说话。 平日里阿宁离开后不久,岑璋也便回自己东宫去了, 今儿个却不知怎的, 竟一直在皇后身旁伴着,似乎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皇后在灯下练字, 他便十分体贴地在一旁研磨。 写了一会儿, 皇后把笔放下,白皙纤细的双手在金嬷嬷端来的水盆里清洗后,岑璋递了干净的帕子过来。 皇后一边擦着手一边打量他, 随后将帕子扔在盆里对着金嬷嬷挥了挥手,自己去桌边的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