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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觉得尴尬，可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拒绝对方。“那个，叶玫，我曾经是很喜欢你没错。”我措好词开口，说出来的时候又觉得不那么困难。“是啊，你那个时候很傻。”叶玫插入我的话，但我还是打算继续说出这个事实。“所以我想告诉你……”我抬头，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一眼就跌进了那双熟悉的眼睛。我看到了高莫，所以我想要说的话没能说出来。我觉得世界真小，因为此时此刻他在看我，那双眼睛在看我。我不知道当时我是怎样的心情，我就那样愣在那里一动不动，我潜意识里觉得，我可能完了吧。高莫身高近一米九，在那堆人里面鹤立鸡群，穿着一身正装，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荷尔蒙，可在他一步步朝我走近的时候，我只感受到了难以承受的压迫感。那是我第一次，隔得这么远，都能感受到高莫向我袭来的冷意，就算是咖啡馆里暖气十足，我却像是身处极地，被冻得全身僵硬。“许郁青。”我听到高莫在叫我的名字，连名带姓，几乎要控制不住身体的战栗。我使了好大的劲才抬起头来仰视站在前面的高莫，即便我真的什么都没做，可又没由来地心虚。“好巧，在这里遇见。”高莫走近后，忽然缓和了脸部的表情，连带着气场都收了不少，一副和好朋友在咖啡馆意外相遇的样子，可我却觉得，那个巧字，高莫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嘴里蹦出来的。“啊……是啊，好巧。”我皮笑rou不笑地回答，不敢再看高莫一眼。“这位是……”叶玫似乎是被高莫出众的外表惊讶到了，不过她更惊讶的应该是这样的人竟然会认识我吧。“我们是六年未见的朋友，今天竟然在这里重逢了。”高莫十分礼貌地回答叶玫，但并没有在寒暄后要离开的打算。叶玫看看高莫转而又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拿起包站了起来。“你好，我是许哥的初中同学，我叫叶玫。”“高莫。”两人相互交换了名字，握了手之后，叶玫继续说道:“既然这样你们聊吧，我就先走了。”脸上是优雅而端庄的微笑。“许哥，我会再联系你。”转头又不忘给我来这么一句，真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叶小姐慢走。”高莫以此作为告别。我的心惴惴不安，七上八下，再次和高莫对视时，我好像丧失了语言能力，半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傻盯着高莫看。高莫也是全程黑脸，保持沉默，应该是念及公共场合，他不能爆发。坐在高莫的车上，车内一片寂静。我觉得，那可能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吧。果不其然，我被高莫拽回家的时候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高莫赶紧一手就把我领起来，动作生猛失了力道，把我一整个人抗在肩上进门后扔在床上。我以前不知道他这么有力气的啊！活像一只逃出囚牢的野兽，让我无力招架。他一直都很温柔并且克制的，除了在床上。“高莫你听我解释。”我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是该解释，于是开口。我猜得到他应该是误会我了，心里很不舒服。但我还是试图解释，因为事实并非如此。但高莫没有给我机会。是的，他竟然拿领带堵住我的嘴巴，我开始挣扎，床被我晃得嘎吱响，高莫喝了酒，但我知道他没醉。我忘了那一个晚上我昏过去几次，每次醒来都看到高莫还在不停的折磨我，这就是纯粹的惩罚，比以往更残忍。我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却清楚地感受到心如刀绞是种什么感觉。他不听我解释，因为他觉得他眼睛看到的就是真的。他不相信我，用这种方式变相地惩罚我，那么我呢？我其实也已经不相信他了吧。在他耗尽了我的信任之后，我就已经动摇了。我所有的猜测，胡思乱想，都是征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之间变成了这样，变得都很累，都不信任对方。我的身体早就已经麻木了，感受不到任何痛抑或是快感。我忽然想起来我们刚刚交往的时候，他对我多么温柔啊。他每天接我上下课，虽然只是小电驴但我还是很开心，他在我生病的时候无微不至地照顾我，虽然他话不是很多，但我还是觉得他是爱我的。可是，我始终无法骗自己了。也许并没有呢，他并不是真的爱我的。我们毕竟在一起六年了，普通情侣在一起那么久了都会厌烦，更何况，我们是同志。我不想这样了。我觉得我也要厌烦了，每一次的询问都会被各种理由拒绝，我知道他什么？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没有让我知道的必要。可能我一晚上没睡，反正我睁开眼睛是第二天了，高莫睡在我的旁边，两只手紧紧抱着我，给我我们依然相爱的错觉。我看着我男友的帅脸，不知道为何想要哭。看啊，这个人，当年我多自豪我得到了。可现在，我只觉得那是一种负担。“高莫……”我喊他的名字，声音是沙哑的。他向来浅眠，很容易醒过来，所以我一叫他，他就睁开了眼睛。他凑过来要吻我，我迎上去和他亲吻，碰一下嘴唇的那种。“高莫……”我又叫了一声，口吻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嗯，我在。”“高莫，我们分手吧。”我终究没哭，甚至没有出现一丝颤音，我还是依偎在高莫的怀里，我们的身体明明贴得很紧，心却已经很远了。在和高莫的第七个年头，即将步入新的一年，在这个喜气洋洋的春节的早晨，我和我的男朋友分手了。我和高莫分手之后高莫就搬出了出租屋，高莫的反应很是淡定，好像这一切都未曾发生过。我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他了，我已经26岁了，我出来工作已经有些日子了，现在我也该为自己的未来打算。本想在这个春节回家出柜的想法没能说出口，就此夭折。一个人坐上火车赶着春运的热潮回到家里，被七大姑八大姨询问工作感情，催生催婚。我妈在亲戚走后跟我谈话，问我有没有交往的对象，不管怎么样都可以带回来看看，语气有点怪异。我不敢说我和交往六年的男朋友分手了，只能敷衍地点头说知道了。春节长假之后又要回去上班，我也就离开了。这样一年又过去了，没有高莫的第一个春节，很平静地过去了。我的表现似乎是没有预料中的崩溃，大哭，反而极其冷静。可只有在一个个寂寞的夜晚，我才会深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