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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茶壶到了杯水给他递了过去,并歉意的笑了笑。“能够作为安抚使南下,说明陛下器重你,这是你的福分,要是把握好了便是前途无量。”大统领端起桌子上水喝了一口,顺了顺气才继续往下说,“不过我在陛下身边待了这么多年,还真没听说过深更半夜有事情要去寝殿里商议的。”楚长安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拿着茶壶的手一哆嗦,差点儿没摔了。“长安是个聪明的孩子,想必从小到大也读过不少书。也知道宫闱里的人朝不保夕的,哪会儿这陛下开心了,翻身变凤凰的不少。哪会儿不高兴了,连个全尸都留不得的也多了去了。要想走得快,这种捷径自然是可以满足一时之需,但要是想走得远,还得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的。”楚长安本来也没多想瞒的多严实,但是被当场点破,还是恨不得钻地缝。虽然上一世加上这一世二十多年来的感情多以卑微和隐忍为主,但是只要对方能稍微给长安一点儿好脸色,他都恨不得给人开个染坊来。以前仗敢着萧寂对他的信任恃宠而骄,是因为萧寂还不是皇上,身边儿就他一个最亲近的,自然是大胆。不过今非昔比,楚长安虽然是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名声,但也绝不愿意再给萧寂抹黑一笔。“统领教诲的是,不过您……怕是误会了些什么。”这句话说出来楚长安自己都不信,只得有些尴尬的又干笑了两声。“最好是个误会。也是见着你懂事儿,换了别人敢出这档子事儿,都直接上棍子了。”不过这回统领倒是没再去点破,只是狐疑的撇了他一眼,又把剩下的半杯水一饮而尽。楚长安见着他似乎已经没了要训斥自己的迹象,赶紧告了退开溜。生怕他一会儿改变主意了,二话不说就是一顿棍棒。既然是已经被点破了,楚长安也知道避嫌两个字长什么样儿。御书房这种地方暂时不会去了,晚上也知道该怎么规矩怎么规矩,至少先过了这个风头再说。反正已经到手了,又跑不掉。而且每日总归是有机会见着的,cao之过急反而不好。想到这儿前往永昌宫的脚步便绕了个弯儿,最后兜兜转转,还是绕到了校场来。楚长安心里头到底还是对这些东西有所执念,右手握不稳那便换左手,反正以前的底子都在,应是也差不到哪儿去,而且现下无人,真是出了洋相也不用担心被人看去。可惜很快现实便推翻了想象。说来也是,左手连拿个筷子都费事儿,更别说是这么沉的兵器了。不过楚长安就是不死心,愣是从斜阳隐山尝试到满天星辰,直到左手实在是没力气了,才双眼空洞的躺在了地上。一大早出去在路上耽搁的半天,回来迎接萧寂就是堆积如山的公务。到了快子时的时候终于算是得了空。御膳房做好的饭菜早就凉了,萧寂又唤来得福让他把菜重新去温一遍。萧寂本是以为这个时辰楚长安应是已经睡下了,本来也没想着去打扰他,但是路过偏殿的时候听着里面没动静,便有些好奇的走了进去。屋内的物什摆设一切如旧,就是不见人影,萧寂有些疑惑的唤了一声,“从一?”无人应答。哪怕知道皇城就这么大,人跑不远,但是萧寂还是有那么一瞬心里头闪过一丝无措。毕竟失去的滋味儿已经尝够了,要是再来一遍,无异于一场不见血的凌迟。本是想着等一会儿就能把人给等回来,然而等过了夜半也没见着半个人影。这下子萧寂可算是彻底急了,又是逢着晚上,难免会多想,见此彻底耐不住了,恨不得把永昌宫掀翻了也得把人给找出来。最后楚长安是在校场后面的树枝上被找到的。被寻到的时候楚长安正打着盹,听见有声音条件反射的就是一跃而下往外跑,然而还没跑两步,忽然意识到自己也没做错事儿,做贼心虚的这么急着跑干什么。想到这儿楚长安索性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这群提着刀的同僚,一个个神色冰冷,恨不得把楚长安生吞了似得。“各位……大家都是一道当差的,相煎何太急啊你们看这……”“陛下找你,你要是不去,大家都不能睡,你看到底是谁折腾谁。”楚长安心想难怪一个个脸色都这么差,估计是大半夜硬被喊起来了的。睡觉被打扰的滋味儿楚长安知道,平日里头再是温和,遇见这种事儿都恨不得把聒噪者打的再也说不出来话才好。见着他们一个个儿板着脸,楚长安一面道着对不住,一面往永昌宫的方向走。本来想着是规避着些,至少在外人面前别那么张扬,自己不要名声对方还要。可惜提前也没跟萧寂讲清楚,才有了这桩破事儿。前脚刚迈进门,就迎上了那副比冰窖都冷的面容,正坐在桌案后头,直勾勾的瞪着自己。楚长安不等他说话,先一步开口道歉,“是臣不对,忘了时辰,让陛下担忧了。”果然这么一说,萧寂的脸色稍稍好了几分。“下次记着就行,饭菜温好了,去吃罢。”萧寂想了想还是没有发作,毕竟跟他这种没脸没皮的人置气气的也只能是自己,划不来。私下里的时候萧寂有意去纠正对方直呼其名,然而这个毛病楚长安至今都没改过来。后来渐渐的萧寂也就懒得去提醒了,横竖以后日子还长,慢慢来总归是能改变的。“对了,有一件——”楚长安刚没开口便被打断了。“食不语。”言之有理,楚长安只得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要是萧寂还在边塞之时,楚长安恨不得把两个人的感情张扬到人尽皆知,绝对不会藏着掖着。但是如今情况不一样了,之前没注意的,现下也得谨慎起来。之前那些知道的人便知道了,只要以后的工作做好,这件事情总归是能压着的。“方才有什么事儿?”进食过后人难免会慵懒些,萧寂也不例外。因着打心底没把楚长安当外人,坐姿也就没有往日那般端正了。楚长安思量了半天,才算是找到了一个比较稳妥的说法,“毕竟君臣之间这种事情有背伦理,臣以后会注意着些,怕万一影响陛下名声……”话说出来的时候楚长安也感觉到了,似乎跟自己原本要表达的意思不大一样,见着萧寂的表情也证实了这一点,又赶忙补充道,“您别误会,主要是今儿个已经有人问起来,虽然已经搪塞过去了,但是也就瞒的过去一时。臣受人诟病没事,反正以前做的那些事儿已经够臣下千百次地狱了,自然是不怕世人这点眼神,主要是念着您。”“也是。”然而楚长安刚没松口气,萧寂后半句差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