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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此举,让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替他承受了这遭罪。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后福有没有楚长安不知道,但是他只知道这件事情若是瞒不下去,自己这个罪名是当定了,过不了几天怕是也得陪大统领下去喝茶了。“有人认识这个锦盒吗?”得福见着人群没动静,又一次用着那个高八度的声音说道,“人都死了,这会儿就别包庇着他了。要是不说,这件事儿的责任就分担到你们每个人头上。”人群依旧是没动静。整个宫里头难得这么安静,静的连地上掉根针都能听得见。正当楚长安以为自己已经平安逃过一劫的时候,人群中忽然响起来了一个少年颤颤巍巍的声音:“这个锦盒……这个锦盒我……我见着是楚侍卫送给大统领的。”☆、第十八章少年此语一出,一时间谁都没有接话。虽然没人说话,但大家的目光却是齐刷刷的看向了楚长安。哪怕只是空口无凭的一句话,似乎都足以让他成了天理难容的罪人。过了大半晌,人群依旧是没有动静,有的私下里跟楚长安关系近的已经按耐不住了,带着哭腔求他说句话,说一句跟自己没关系也好。“楚卿,此事当真?”楚长安没有作答。他想过干脆死咬着说定了跟自己没关系,毕竟差一点儿地上躺着的这个就是他了。但是转念一想,当时献礼的时候可是在屋子里头,若不是有心之人,怎么可能看得见。这会儿既然能将他指认出来,想必就等着自己一口否认,接下来的证据多半要比自己想象的多得多。“楚卿?”萧寂又重复了一遍道,声音虽然依旧是不愠不怒的,但能听得出比方才多了些许无奈。说来也是,好不容易遇见了一个可塑之才,却是遇见了这种事儿。“盒子是臣给的,但是里面的东西……与臣无关,还请陛下明鉴。而且锦盒里头的东西还未验过,现在就盖棺定论或许太早了些,还请陛下明察。”哪怕是低着头,也能感受到周围一双双厌恶的目光死死的盯在自己身上。以前万人唾骂这种事儿,楚长安从来没放在心上过,毕竟纵使再多的唾骂,那个人总归都是信他的。然而现下,哪怕是不去迎上对方的眼眸,也知道里头应是尽数写满了失望。“还想抵赖,大统领不就是你给害死的!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楚长安话音刚落,身边儿就有一个少年耐不住了,攥紧的拳头似乎随时要发起攻击。然而这一拳还没出来,却是被眼疾手快的得福一把按在了地上。“御前如此失礼,奴才看您也好不到哪儿去。”“朕自会明察,但是这段时间里还请楚卿委屈着些,暂居在天牢之中罢。”萧寂只是瞥了一眼一旁冲动的少年和叠在他身上的得福,目光又重新落回了楚长安身上。少年的身躯蜷的死死地,恨不得整个人钻到地里去。能察觉的出,他对即将到来的事儿并未感到恐惧,这么做多半只是出于羞愧,无颜面对罢了。然而萧寂越是这么盯着他,他越是把头垂的更低。沉默了须臾,最终还是低声说出了四个字,“臣知道了。”萧寂到是给他面子,一路上也只是让人看着他前往,并未带上镣铐。直到熟悉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之中,萧寂才转过身来在仵作耳边低声了两句,最后让公公又交代了一些事情,才算是让这群少年各自回到各自的岗位。回到永昌宫的时候本已是到了就寝的时辰,但是萧寂却没有半点儿要休息的意思,只是干坐着对着面前的奏折,也没有碰笔,就这么坐了半天。外头杵着的得福催了好几次让他就寝,他也只当是没听见。今天的事情对于萧寂而言,并不算是坏事儿。毕竟这些宫里头的人,总归都得一个个换上自己最得心应手的。这个大统领在宫里头待的时间长,又是过来人,总是知道许多常人不知道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当时先皇在世的时候很是重用他,奈何他自己愿意屈身在宫闱之中。但光是受先皇重用这一点,就已经足够成为萧寂想要换掉他的理由了。本来萧寂还思量着该不会又是他擅自揣度圣意捅出来的岔子,但是方才看情况又觉得不像。这么多年来见得人也多,很多时候对方是否撒谎一眼就能看得穿,尤其是这种年纪不大的,哪怕心智再是成熟,也是有迹象可觅的。琢磨了半晌,萧寂也没琢磨出来是怎么回事儿。这个时候外面忽然又响起了得福那尖声尖气的声音,更是吵得人心烦。萧寂本是想让他安静些,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殿里便多出来了一个人影。“查出来了吗。”萧寂本来是以为何人如此不懂规矩,但是一见着是方才那仵作,又是硬生生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那仵作沉默了良久,道:“楚侍卫的嫌疑怕是逃不掉了,食物里头的确是含有砒/霜。这种东西无色无味,混在糕点之中很难察觉。方才楚侍卫自己也认了,锦盒是他亲手递过去的。”仵作见着萧寂没接话,又接着说道,“皇上以前可不是这么优柔寡断的人,您以前可是能杀的绝对不能留着。”这个仵作虽然打小生在中原,但是当时萧寂一路打过来的时候也是四处流窜着来到了汴梁,这一路上大抵是鲜血也见得多了,战乱平复了以后也便给自己谋了个这么的差职,也算是有口饭吃。可不是能杀的绝对不留着吗,当时外头死命抵抗的男丁一个都没留下,之所以他能活下来,不过是因为仗着身形瘦削,藏在枯井里头才躲过了一劫。仵作说完了以后,虽然见着对方没有发作的意思,但还是赶忙道了声歉,“抱歉,臣多言了。”“这件事情除了朕你可还告诉了别人?”萧寂没去理会这些挑衅之言,只是继续问道。“未曾。”“证物全部扔了,换成新做的糕点,总之把这件事儿给朕瞒下来。”萧寂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是做出了这个决定。虽然天子犯法应与庶民同罪,但是自古以来哪儿真有跟庶民同罪的,还不是各自私下里都有些见不得人的事儿。事已至此,按理说楚长安死罪是逃不掉了,但是萧寂打心底还是愿意信他几分,愿意听他解释,毕竟不能让这么好一块儿料子就这么死了。再一个也是心里头还图些别的,至于是些什么,大抵也只有萧寂自己心里头清楚。自打登基以来萧寂就没睡安稳过,外头一点儿风吹草都足以将他惊醒。虽然不至于彻夜难眠,但是也足够他受的了。本来前一段儿时间已经有所好转了,今日却是像被打回原形了似得,怎么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