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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段河大声叫喊,“小鞠!媳妇!你出来,出来,爹!”他抖着手从身上摸出钥匙,慌张的想要打开院门。小院门口发出剧烈的声响,惊动了屋里的东西,就在锁快要被打开的时候,江褚一把抓住段河!吼!从紧锁的小院口猛地扑上来一只丧尸,面目全非,脑袋只剩下一半,往外面渗着发黄的液体,它从院门的缝隙中伸出狰狞的手,通过袖口的那一点衣服才隐约能看出是个女人。段河发颤的喊着,“媳妇,小鞠,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是他让她去照顾他爹的,他爹是村长,村子里出了这种病后便封锁了村子,派人去外面打听消息,可却没有一个回来的。那些受了伤的人吃人rou,疯狂,他们控制不住,终于在前几天他爹也被咬伤了,段河让媳妇在家里照顾他爹,为了不让病情蔓延,他组织还好好的村民打扫村庄,将生病的人全部锁在家中。一天前,他才决定将那些已经腐烂恶臭的人烧掉,期待着会有人能带来好消息,带来有用的药剂。斑鸠说,“那些村头的人是做什么的?”段河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我们每天都派出去两个人,村头的人是为了接应回来的人,还、还有,我爹说过,村子一旦发生瘟疫,会烧了整个村子,为了不让别人知道,所以村头的人用来掩护,告诉别人,这里还好好的。”江褚道,“你还记得第一个出现这种情况的人是谁吗?”段河睁着眼瞪着院子缝隙那只狰狞的手,眼珠子微微转动,“是…她,是她!那家人在镇上居住,那一日突然回来了,她抱着的孩子,那孩子被衣服裹着,他们仓皇回来躲在家里,那天夜里到早上,一大早就能听见外面的哭喊声,然后很多人都被咬伤了,街上全是血。”段河说的很模糊,但江褚已经大概听明白了,感染先从城市爆发,有人外逃,逃出来时身上就已经丧尸抓伤,他们将病毒带进当地的山沟村落中,导致这里也被迅速感染。“起来,你现在是村长,我们需要核实村中还有多少活着的人!”段河茫然的看着他,他身后还有五个村民,他们每个都神情慌张,其中那个被丧尸抓伤的男人原本被人扶着,现在却只能孤独的靠着墙壁绝望的坐在地上。“不剩几个了,不剩了。”他踉跄的起来,缓慢的往前走,走到隔壁的院子,猛地大力捶门,片刻后,浓黑的血液从院门口的缝隙下流出来。“被抓伤的人,每个都有好好的人在身边照顾,哈哈哈,我以为他们会好的,哈哈哈哈,不剩几个了。”按照江褚他们所知道的转化时间来算,抓伤咬伤的人越来越多,在他们身边照顾的人恐怕都已经…段河带人挨家挨户的敲门,从村尾到村头,一共三百口人的村子,到现在为止,只剩下二十多人,而紧锁的各家各户里无一不是狰狞的丧尸。村头的那间屋子是村里干部的办公室,只有那里的人活着了,他们是等候外派和在村头换岗的人,从每家每户挑出来的,每顿饭会有人来送,仅仅两天的时间,村子的活人越来越少。怪不得,安静的像坟墓。入夜,段河为他们提供了一处办公室旁边的小屋里休息,漆黑的深夜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所有人束缚在恐慌中。江褚盘腿坐在角落里,按着左手腕,默默凝望墨色的天幕,还要多久他们才能走出热带森林,才能抵达他想要去的地方,那里有感染吗,他…还好吗。实验室基地。他隔着玻璃将手贴上去,抚摸那用血液写的字,清澈的瞳孔中流露一丝疑虑,微微侧头。藏在角落的白衣服的人狰狞的拍打着玻璃,无声嘶喊着。——help他清楚的看到那人身后,隔着堆积桌子的角落外徘徊的身体逐渐腐烂的人,他们久久徘徊在桌子外,好像贪婪的在等候自己的晚餐。他站了很久,细瘦的双腿疼痛起来,他大概无法明白为什么这个研究员要向他求救。他们只会冷漠的抽走他的血液,剥开他的鱼尾,用无数他从来都看不明白的线连在他的身上。白衣服的人向他求救,他该怎么救?他的腿太疼了,从他有意识开始就很少使用他的腿,他不需要,也不被允许自己行走的。他靠着脏污的墙壁坐下来,蜷缩着,与那一扇透明窗里绝望的白衣服的人遥遥相望。躲在那里的人好像看出来他的懵懂疑惑,用鲜血在玻璃上写。here!他轻轻凝眉,扶着墙壁站起来,按照白衣服的人指示走进那人躲藏的实验室。在丧尸游荡的地方,他平静的站着,任由丧尸在他身体周围轻嗅,他就这么站着,没有被攻击,没有被撕咬。研究员看出来他的不同,勉强的朝他笑,在他进来之后低声说,“乖孩子,走过来。”他没动,从他醒来后便一直赤|裸,光洁的身体上扣着幽黑的手环,奶白的肌肤映着浓稠的鲜血给画面带来了几分诡异的美。研究员露出狞笑,脸部扭曲,“你没有被攻击?哈哈哈,it'samazing,你不会被他们攻击,真是奇妙!”游荡的丧尸朝声音的方向扑过去,隔着几张桌子朝那研究员伸出青黑的手臂。他微微皱眉,浅白的薄唇动了动,从醒来到现在第一次开口。声音介入少年和青年之间的清醇微哑,“我要离开。”“哈,你从来没出去过,乖孩子,你无法活下去的,过来,救我。和我一起,会有人带我们离开的。”他问,“去哪里?”“另一个试验基地,那里还会有你的伙伴,天啊,辐射环是你自己带上的吗,你真聪明,乖孩子。”他向后退一步,垂眼摇摇头。“不,你想去哪里,乖孩子,你属于这里,你要救我,只有我能带你出去,乖孩子,快点!”那研究员说道最后,声音中出现一丝狰狞。“我……想要出去。”他迟疑的重复,他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可他不想在待在这里了,他想知道这座巨大的透明牢笼外是什么模样。研究员眼珠凸出,神情扭曲,“好好,我带你出去,外面有很多很多人,很多吃的,你来救我,用地上的玻璃扎入病毒体的脑中,让他们停止大脑神经元活动!”他抬眸,“他们…怎么了?”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