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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厉的眼刀过去,威胁到谁不动手就被扔到后山去扫山,这才磨磨蹭蹭上前意思了一下。刑堂兄弟的手劲不小,虽说没敢用全力,但赵青没拿内力挡,这棍棍实实在在打在皮rou上,也还是很疼的。李正风不清楚原委,只听说自家阁主被教主罚了二十棍,急忙要去看,跑到门口正好遇到赵青。“阁主,属下怎么听说……教主罚您了?”李正风说着,一双眼上上下下将赵青全身溜了个遍,也没见他动作间有迟疑,不禁对自己的消息产生了怀疑。赵青睨了他一眼,兀自往庭院中走去。“教主宅心仁厚,我等却要严守教规。如果我犯了错,不被责罚,又如何能教下面的兄弟服气呢。”他这么说着,用上了内力,正好教外头的守卫听得清清楚楚。李正风心中叫了一声好,眼见赵青走地大步流星,潇洒俊逸。不禁心中感叹,不愧是自家阁主,风韵气度非同凡人。原来那回教主手题“赵青才是真绝色”,也不是没有道理嘛,比之柳夕雁的娘娘腔,还是自己阁主更有男人气概一些。他正胡思乱想,就听到赵青一声长唤:“正风?”“来了。”李正风拍拍脑袋,收起心思,赶了过去。还有半月,教中要举行推花令。推花令通俗些,就是选拔赛。届时十四厅皆会参赛,由分管堂主坐镇,根据胜负分出这一年的排名。好的苗子,会被选入堂中直接听从堂主调令。如果教主此刻闭关,不知那时是否能主持大局,若不能出面,亦不知如何与教众解释。且听说,三个月后,武林中即将举行武林大会,办在雁霞山。雁霞山离这五百里远。武林盟中对凤绮生忌惮颇深,剿灭之心不死。恐举行武林大会不过是个幌子,怕是要商量如何对付魔头。虽然正邪自古不对头,赵青却觉得,不过是群无能之辈,见不得别人压他们的风头,容不下异类,这才举着“除恶扬善”的名号闹事罢了。十年前那场大战,鎏火教得罪的门派可不少,然也受损颇深。赵青冷笑一声,这等鸟气,他名门正派要能忍得,本教也容不得。赵青受了些皮rou之苦,拒绝了李正风要为他垫软枕的行为。他把李正风赶去处理阁中事务,自己取了壶酒,自斟自饮。本想安安静静呆一会儿,偏偏来了最不想见的人。“哎呀,伤者不能饮酒。赵阁主倒是丝毫不忌讳。”一听这声音赵青就头疼。他扯着嗓子道:“李正风!”李正风道:“在!”赵青道:“什么时候剑意阁内室也能无须通报,容任何人大摇大摆地进来了。”李正风有些委屈:“阁主你说嫌吵,把人都挥退了啊。”赵青:“喔。忘了。”他顿了顿:“你怎么还不去处理教务。”李正风:“……属下告退。”赵青放下酒盏,正好见柳夕雁潇潇洒洒走了进来。一把折扇半遮了脸,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四下张望,眼里满是挑剔。“阁主这里什么味儿,只怕要毒气攻心了哦。”实则赵青屋里干干净净,要说有味儿,也是男人的汗味儿。“是吗?”赵青闻了闻,恍然大悟,露出个假笑来,“本阁是个男人,比不得女人精细。”这话言下之意就是说,你柳夕雁是个女人,精细的女人。柳夕雁相貌阴柔瑰丽,品味也十分挑剔,然而却最讨厌别人把他比作女人。当下心中不悦,面色阴沉,却还能挤出笑来。他和赵青明里暗里斗了这么多年,若要因为这一句话翻脸,也太不像话了。柳夕雁掸了掸坐椅,仿佛上面有灰。后才坐下来,从袖口中掏出一瓶金疮药,笑吟吟说:“赵青,我可是一听说你被教主责罚,就过来看你了。皮rou之苦不好受,这个你收下。”说着他心念一转,站起身拧开瓶塞:“或者我帮你涂?”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柳夕雁兴致盎然,一双眼直发光。赵青顿时后背一凉,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倒叫柳夕雁一阵失望。“教主如此宠爱于你,倒也给你罪受。换了我,是舍不得的。”这话就有意思了。赵青自己去领罚,并没有说是教主的主意。实则确实也不是凤绮生罚的他,不必要将这顶帽子扣在教主的头上。然而柳夕雁明知此事,却非要如此言语,不知是为了试探,还是纯粹的针对。赵青拧开金疮药,嗅了嗅,面上神色不显,心中却将柳夕雁剥了一层又一层。他撇撇嘴:“你自己仰慕教主,不必拿话来酸我。教主仁厚,身为属下自当为他分忧。要说有的没的,奉劝你还是消停些好。”柳夕雁心中仰慕教主是众所周知的事。这教中上下谁不对教主心存敬慕呢?柳夕雁仰慕教主,他自己能体会得,别人却说不得。因为他十分要面子。他对凤绮生心存爱慕之心,多有试探,凤绮生均是装聋作哑,但也并不十分拒绝。久而久之,柳夕雁一是摸不清教主的态度,二是不能太放肆,反而习惯了这样的局面。然而令他介怀的是,同为阁主,凤绮生对赵青,却从来更偏心一些。似乎在语气上凤绮生对他更和缓,然而一旦他和赵青有了矛盾,表面上赵青似乎吃些亏,似乎凤绮生站在自己这边。实则赵青的根本利益丁点儿也没受影响。这一切,怕是赵青自己也无从察觉。柳夕雁冷眼旁观着,将手中的折扇揉捏了个遍,伞骨咯咯直响。他看过涂着药的赵青,嘴角挑起一个微笑,自己取了杯酒喝起来。不急。急什么,日子还长着,总有好戏开场的时候。作者有话要说:鎏火教务:被驴的刘右使干巴巴道:教主咋还会驴人了呢?同样被驴的赵阁主冷眼旁观:驴你够用了。第3章教主你好(三)塌边摆了水果和糕点。凤绮生却只在喝酒。二十年后,教中人员调动。如今的旧部,他花了一些时间重新去熟悉。依他的记忆,武林盟会趁这次武林大会,策划攻打鎏火教。结局当然是惨败的。不过在这次剿灭魔教的过程中,现任盟主收了个徒弟。二十年后,正是这个徒弟,率人又一次攻打了鎏火教。教主有些郁闷地闷了一大口酒。外敌就算了,还勾搭了内应。苗头就要扼杀在摇篮中。不过,既然让他重活了这么多年,把这原本武林盟的下任盟主收成自己的弟子,似乎也很不错。教主恶毒地想。暑气未散秋已至,夏日的蝉鸣声在不知不觉中消匿无踪,这深夜的风,终于带了丝凉意。教主的阁院中有一片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