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赊几日,他也是信了的,可是到后来真是一文钱也收不回来,他自然不能再赊了。 今儿也是碰巧他心情不好,再加上又是这种事,因此才口出恶言。也罢!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叶知秋也看到此情此景,对这书生十分同情,因为他也是寒门学子。掌柜的骂书生的话,他也听见了,对这恶毒的话语他十分看不惯,也很气愤。 “这掌柜的,怎好口出恶言?既然那书生没银子,那将他赶走就是,何必要羞辱与人?” 叶知秋表现得愤愤不平,恨不得叫茗砚停马车,下去将那掌柜教训一番。 顾诚玉也觉得这话骂得着实难听了些,读书人好脸面,你一个做生意的掌柜,应该知道和气生财的道理。 不过,顾诚玉打量了一眼那客栈的门头,发现是一家小客栈,上边窗子上的红漆都要掉了。这家客栈也是小本生意,若是这书生当真没银子,还赖在客栈不肯走,那就做得过了。 京城寸土寸金,有些小客栈的屋子都不是买的,而是租的。每年的盈利还得付了租钱,剩下的也没多少了。 京城物价贵,而这家客栈又小,赚的银子估计也不多,自然不可能免费给人住。 就是那些大客栈,也没有免费的道理。再说生意人重利,那掌柜的赶人是常理,只是骂得太难听了。 不过,京城这样的事儿可不少,顾诚玉也没打算停下马车去管,毕竟救急不救穷。 你去帮忙,给多少银子才好?总不能一直垫付吃住的银钱吧?若只是给两日的房钱,那掌柜的明显是不想要了的意思,所以完全没必要。 按住想叫茗砚停车的叶知秋,“世间不平之事不知凡几,你哪能都管得过来?你若当真上前给了银子,人家还要当你施舍的,可不一定会领情。” 叶知秋闻言一顿,随即面带苦涩,不甘愿地坐稳,“也是!我自己还靠着别人救济呢!哪还能管别人的闲事儿?” 顾诚玉一听这话,皱了皱眉,心中也有些不快。叶知秋对这上面也太计较了些,总是这么说,看上去对这些很介意,顾诚玉不由得开始责怪自己多管闲事了。 叶知秋和孙贤不同,之前孙贤家穷,但是他毫不避讳谈及此事,对顾诚玉的帮助感激在心,大大方方接受了。并许诺日后有用得着他的地方,他尽力相帮。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 在顾诚玉被抓的时候,他跑前跑后,尽力想办法。还想散尽家财,为顾诚玉打点上下。 叶知秋其实也是重情义之人,可是他太敏感了,有时难免让人不快。一点小事,就要放在心里,就是人家常说的钻牛角尖。 “你这话倒是差了,这世上除了爹娘有谁会凭白无故地帮你?你的吃住都是叶伯母和叶家jiejie一针一线赚来的,从来不是别人施舍的。以后莫要说这话了,免得让叶伯母他们伤心。” 其实叶知秋就是没想开罢了!等以后年纪渐长,心境就会豁达许多,现在终究还是个少年人。 叶知秋刚说完,也觉得不妥了。这会儿再听到顾诚玉这么说,心里不由得愧疚起来。 他就是有些自卑,瑾瑜年少成名,还带着家里发家致富,给了他太大的压力。他总是不由自主地将自己拿来与他作比较,这才觉得自己处处不如人。 这一刻他明白了,是自己太钻牛角尖了。同时他暗下决心,日后再不能这样了,这样浑身是刺,既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身边的人。 “你这书生,不要怪鄙人说话难听。有多大脑袋顶多大的帽子,莫要异想天开。你这几日去书院碰壁了,竟然还不死心?多为你亲人想想,趁着身上还有点银钱,快和你爷奶家去吧!” 掌柜的这回也算苦口婆心地劝了,至于书生说的什么在京城有亲戚,掌柜的也是不信的。就算原先有,那也肯定不在京城了,不然这都来了好几日了,怎地还找不着? “芳哥儿?”当家的不在,她也没什么主意,只能依靠着大孙子。 书生有些无奈,看着眼前的包袱欲哭无泪,不再理会掌柜的,只站在客栈前准备等他爷回来再说。三妹还在医馆里,医馆也不肯赊账了,实在不成,也只能回去。 可小弟还在那些人手上,他们要怎么回去? 顾诚玉他们的马车刚才还离着一段距离,这会儿正好从客栈门前路过。顾诚玉本欲放下帘子,却不防一双充满焦虑又颓丧的双眼看了过来,正巧和顾诚玉四目相对。 顾诚玉淡然地看了他一眼,而后放下了帘子。那书生见着了豪华马车里的人,发现是两个身穿官服的少年人。真的是少年人,看着十分年轻。 他有些羡慕,这些世家大族的公子哥儿开蒙早,从小被名师教导,这么年少就做了官了。 第三百八十章 你可是顾长青家的娃儿? 顾诚玉将叶知秋送回了叶家,才回了顾府。 刚到府门口,就听见茗砚惊讶的声音,“大人!您看,那是不是常在府门前转悠的人?” 茗砚刚将马车赶到顾府门前,就看见一个男子站在大门口,朝着顾府打量着。那上下左右打量的目光,怎么看怎么奇怪。 顾诚玉听到这话,也撩开帘子向外看去。 果然,府门前站着一位年约五十上下的男子。此人穿着一身交领的靛青色短褐,料子已经陈旧,有些微微地褪色,却并没有补丁。 顾诚玉对男子的衣着仅仅是打量了一眼,就将目光放在了男子的脸上。这一看,却觉得男子十分面熟,好似是在哪里见过。 可顾诚玉记性好,若是见过,那应该能想起是谁才对。突然,他想到了一个人。 这不是见过,应该是与那人长得十分相像。将马车的帘子放下,顾诚玉在心里盘算了开来。 这男子站在顾父门前,看着这高门大户,难道说的真是这家?可是这户人家出入都有马车,看不到主人的面貌,他也不能确定。 再说,这周围都是大户人家,他就是想找个人打听,也打听不着。隔壁那户人家的仆妇倒是经常出来采买,可那就是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一见他这么穷酸,连理都不想理,还对着他翻了个白眼,径直走了。 因此,他已经在这家府门前徘徊了几日,不敢上前询问,就怕弄错了。但是他今儿是打定主意,一定要上前询问了。 他这两日常看见这辆马车出入,应该是这府中的主人家。门房打开了西角门,茗砚赶着马车就要进去。他朝着门房打了个眼色,向着那男子努了努下巴。 门房往那边一看,那人又来了。他立即会意,忙上前要将这人拦下。 谁想,今儿这男子也好似没打算走,还停留在原地。见门房要过来,连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最终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