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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也说不出口,只好又摇了摇头。心腹们紧急开了个会,说摄政王这个样子,既不想篡权,又不想老老实实做个臣子,早晚是要被肛的。摄政王尾随并且暗中旁听了他们会议,心里冷笑:就以那小崽子动不动就哭啼啼的模样?小皇帝和文臣们暗通款曲,然而并不顺利,摄政王看他看得很严,直到摄政王手里的头发快攒够一千根了,小皇帝才终于和文臣们安排好了计划,又殷切嘱托:“别把人弄死了。”那天摄政王照常进宫逗小皇帝,小皇帝今天的有点不一样,穿得格外郑重,晃得摄政王挪不开眼,他把小皇帝批过的奏疏拿过来看了看,托着下颌问他:“今天怎么穿成这样?”一边暗暗嘀咕:他是不是打着什么坏主意?小皇帝倚在椅子上让他看了够,还问他说:“好看吗?”把摄政王问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一个劲去摸腰间的佩刀,还被小皇帝笑得有点心猿意马。小皇帝说:“摄政王打算关朕到什么时候?”摄政王摸着他的手,心不在焉地说:“快了快了。”小皇帝指腹很软,又白又嫩,摄政王突然放下心,松开了刀柄,然后被小皇帝喂了一口蜜糖,甜掉牙的那种,小皇帝:“摄政王觉得外面的声音好听吗?”摄政王最近两个月没干什么正经事,天天逗朝上的文官玩,今天说要下这个政令,明天说要下那个,大家都顾着吵架和扳倒摄政王去了,很少有人发现在摄政王东一下西一下的政令里藏了一点变法的前兆,摄政王专心致志地和世族豪强过不去,也没发现小皇帝要对他动手动脚。摄政王偏头听了听外面有什么声音,什么都没听到,兵士往来巡逻时甲胄碰撞的声音也没有了。摄政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伸手去摸刀,刀锋迎向小皇帝,在他眼里映出一道泓光。小皇帝眯了眯眼,往后退了一步,面不改色地问摄政王:“以刀锋对朕,岑卿*可想好了?”摄政王抬眸注视小皇帝,刀尖慢慢垂了下去。小皇帝的身量不知道什么时候长了起来,站着的时候比摄政王还高出半头,脸上的稚气也消失不见了。摄政王和他说:“陛下如今也大了,是该容不下臣了。”看着居然还有点欣慰。小皇帝被他这幅云淡风轻地模样气得半死,摄政王放声大笑起来,他把刀收回鞘中,手有点抖,试了几次才成功,转身推门出去看了看外面的情况。寝宫院墙上叠了三层弓弩,他的人都站在院子正中,不少神色惊惶,见他完好无损地出来,又露出一脸喜色。摄政王对上了兵马元帅带着凶光的眼睛,兵马元帅对他示威似的咧嘴一笑,向身后一招手,朝摄政王拥上来七八个手里拿刀拿枪的甲兵。最后两个手里拿着脚镣和手枷,摄政王回头问小皇帝:“陛下明白在与何人谋?”小皇帝手里也拿着一把淬毒的手弩,反唇相讥道:“岑卿还以为全天下都像你一样狗胆包天,觊觎朕的位置?”摄政王觉得有点冤,天地良心,他想,老子要是觊觎过你屁股下那把椅子,你活得到现在?嘴上镇定地哦了一声,举步向小皇帝走了过去。小皇帝紧张地把手弩举了起来,抵在了摄政王心口上,摄政王双手垂着,看起来不打算对他做什么,小皇帝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带着镣铐的甲兵已经进了屋,一左一右按住摄政王肩头,摄政王凑上前,从小皇帝那里偷了个香,接着被甲兵扣着肩头狠狠往后一摔,跌坐在地,上了脚镣和手枷,被拖出去,小皇帝手里的弩掉到了地上。作者有话要说:*摄政王叫岑江。第4章摄政王被关在皇宫的私牢中,小皇帝也有学有样,对外宣称摄政王得了急病,他忧心不已,将人接到宫中照料。摄政王一系的官员都当起了鹌鹑不说话,保皇党大功告成,欢欣鼓舞,一时满朝歌功颂德之声。小皇帝自觉已经把摄政王拉下马,自然要在关键位置上换成自己的人。摄政王有个不为人知的癖好,他喜欢干吏,越能干的越喜欢,小皇帝对着名单比比划划了三四天,在“合适”二字上竟然找不到更好的人,气呼呼地拎着溶了曼陀罗的酒去找摄政王的麻烦。摄政王被关在水牢里,水没过胸口,只有头露在水面上,身上戴着铁镣,有时候站不太稳还一头跌进水底,小皇帝进来的时候他刚狼狈地从水里站起来,皱着眉毛咳嗽。摄政王发冠已经散了,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身后,神色也有点疲惫,听到有人进来,筋疲力尽地抬头看了看,眼神出人意料地平静。小皇帝勃然大怒,让左右把摄政王提出来。摄政王在水里泡久了浑身发沉,出来走了两步没站住一屈膝跪下了,也没人搀扶他,他试了试没站起来,干脆给小皇帝一磕头,行了个大礼,口称:“小陛下。”小皇帝来见他时心情复杂,现在只剩炸毛了,炸毛的小皇帝让人把摄政王拖到刑房,再让左右都退下去,关好门,发生什么声音都当没听到,小皇帝把人都撵了出去,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走到摄政王面前,摄政王被悬空吊起,垂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有点心不在焉地朝他笑了。小皇帝如今带在身边的都是忠心耿耿的侍从,把摄政王拖过来的时候故意给他点苦头吃,专挑坑洼不平的路走,摄政王衣服上的绣文被磨碎了,手肘上也一片擦痕,因为被吊着,袖子落下来让小皇帝看了个清楚。小皇帝喉头动了一下,回身去挑鞭子,摄政王问他:“小陛下看见臣的香囊了么?”至今还惦记着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