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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说得上来,阮瑜自然也是高兴与他谈话的。 阮瑜不知道陆怀玉对自己起了心思,陆怀玉昨日跟方映柔出去的时候,方映柔不经意说出喜欢姑娘家也不能早早表露出来,否则会吓坏对方。 陆怀玉只当方映柔是无意说的,却仔细记在了心里。他害怕自己的主动会吓坏阮瑜,所以准备先将自己的心思藏起来,等过些时日,二人相处的再久一些,水到渠成了再开口。 “陆公子素日都在哪家铺子采买宣纸?”阮瑜问道,这意思是准备先陪陆怀玉去买宣纸。 陆怀玉却道:“不妨事,咱们先去药铺抓药,等抓好了再去买纸就是。” 既是如此说了,阮瑜也不再多说什么,点点头便朝平日里总去的谢氏药铺走去。到了谢氏药铺的时候,谢听恰好在铺子里,见到阮瑜之后,他正准备招呼,却见她身旁跟着一个风姿卓然的男子,谢听不由的愣了一下。 陆怀玉他是认识的,清河县出了名的才子嘛。他们这些‘纨绔子弟’跟陆怀玉这样的人素来是不来往的,根本就走不到一块儿去。 他自然也没想过,宋河家的小媳妇儿会跟陆怀玉走在一处。 哦,他差点忘了,阮瑜已经不是宋河的小媳妇儿了,他们二人已经解除了婚约。因为这事宋河已经在外头浪荡多日,整日拉着他们饮酒玩乐,就是不肯着家,谢听琢磨着他是不愿意回去见阮瑜。 这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谁提出的解除婚约,谢听是不知道的。但是他瞧宋河明明伤心,却强撑着嘴硬的模样,猜测退婚的人不应当是宋河。 但也不能怪阮瑜,平日里宋河对阮瑜冷冰冰、凶巴巴的,从来就没几个好脸色,人家小姑娘愿意嫁给他就怪了。 总之这里头的事情就说不清楚,谢听想管也管不了。 “阮姑娘,还是从前的方子吗?”谢听没有再称呼阮瑜‘小嫂子’,而是客客气气地叫了她一声‘阮姑娘。’ 阮瑜抿唇朝谢听淡淡一笑,摇头道:“这回要换个方子,喏,谢老板按照这张方子给我抓药吧。再给我抓些益智子罢,这药不产于蜀中,我如何都找不着。” 谢听答应了一声,听她这话,又道:“自从阮姑娘设了问诊摊之后,咱们清河县的各家药铺医馆的生意都差了一些。” 他本是玩笑之语,阮瑜也没放在心上,反而笑意更深了一些,陆怀玉听了心中却有些不舒服。他觉得阮瑜设这个问诊摊,乃是善意之举,本应当得到颂扬的,就算真影响了药铺医馆的生意,他们也不当说出来。 他们不行好事,旁人还不能做善事了吗? 陆怀玉抿唇道:“瑜meimei此举乃是行善事,许多穷苦百姓都不敢生病,生一次病便会折腾的日子没法过下去,多亏有了瑜meimei,他们才能免费治病。纵使稍稍影响了你们这些商人的利益,也不应当有怨言。” “并非如此……”阮瑜晓得陆怀玉是误会了谢听,想要解释两句,便听见身后传来一个清冽中带着几分乖张的声音。 “谢听,昨日让你小子逃了,今日你定要陪我去吃酒才行。”宋河自铺子外面走进来,却在看见了柜台前站着的那个背影之后,面上的笑意僵了僵。 他看得出来,这人是阮瑜,今早他还与她撞了面,她就穿着这一身鹅黄色的绮罗裙,看起来比平日的淡雅中多了几分俏皮。 他没忍住悄悄地多看了几眼,心想阮瑜穿黄色还挺好看。 原本他昨夜一夜未眠,是想回房睡觉的,奈何闭上眼睛的时候,阮瑜的身影便在他脑中窜来窜去,越发的睡不着了。既是睡不着,他干脆就不睡了,索性出门又来找谢听,谁知竟又在此处看见了阮瑜。 谢听也没想到宋河会在这个时候过来,心想这回可遭了。别看宋河那厮嘴上多嫌弃阮瑜,心里却是喜欢的紧的,他作为宋河的好友,这点还是能肯定的。 恰巧今日阮瑜又是跟个男子一道来抓药,这人还是宋河平日里最看不上的文人酸儒陆怀玉,尽管他猜测阮瑜跟陆怀玉兴许没多大的关系,可能就是恰巧撞见然后一道来买药罢了,又或许别的什么原因。 但是宋河这个醋缸子,可就不会这么认为了啊! 谢听觉得头疼,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个场面,实在是太修罗场了! 阮瑜同样还未做出反应,伙计便已经把药给抓好了,他没有看出这里的奇怪氛围,将药包递向阮瑜:“药已经包好了。” 阮瑜伸手去接,却不小心掉落了一个药包,她赶紧弯腰准备去捡,陆怀玉却搀扶住了她,轻声道:“瑜meimei,还是我去捡吧。” 说话当中,陆怀玉很快就将药包捡了起来,又将阮瑜手中的药包拿过来,道:“这些还是让我拿着吧。” 动作之间,陆怀玉的手一不小心碰上了阮瑜的指尖,阮瑜如同触电一般飞快的将手抽了回去。她面颊绯红,有些懊恼,想起宋河此时便在他们身后,她竟生出几分做错了事的孩子的滋味。 可仔细想想,她又做错了什么呢? 阮瑜呼出一口气,启唇道:“我们走吧。” 她不知该不该跟宋河打招呼,今早宋河看她那眼神她还记得,分明就是不想跟她说话,此时她若是主动跟他搭话,要么换来他不屑的冷哼,要么就是几声冷嘲热讽。阮瑜虽然性子绵软,但到底是有几分气性的,终是决定不跟宋河搭话。 他最近在跟她怄气,还是等他什么时候不生气了再说吧。 阮瑜转过身,便感受到了宋河充满了压迫感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她没敢抬头,硬着头皮走到宋河身边,然后与他擦肩而过。 而宋河在阮瑜从自己身边走过,却一句话都没跟他说之后,原本就因为疲惫而泛红的双目更加红了。他双手握成了拳头,转过身想要质问阮瑜,却见阮瑜一个踞咧,差些摔倒。此时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朝前走出几步想要去扶阮瑜,心道阮瑜真是没用的很,走个路都能摔倒,蠢得要命。 但这回他还未走到阮瑜身边,陆怀玉便伸手将阮瑜扶了起来,声音里带着担忧:“瑜meimei,你没事吧?当心台阶,可仔细着莫要摔了。” 关怀备至。 跟宋河明明帮了人,却不耐烦地骂人蠢不一样,陆怀玉的话,任谁听了心里都是舒舒坦坦的。 宋河也是这时才将目光落到陆怀玉身上,认出他就是今早穆氏跟他说的陆家的公子陆怀玉。他们二人年岁相仿,一个已经考中了举人,另一个则还每日浑玩,不知所谓。 再一看陆怀玉看向阮瑜的眼神当中,分明是带着爱慕的。宋河从前或许看不出来,但如今他若是还看不出来便是傻子。 心中生出一股nongnong的烦躁之感,宋河双手握成了拳头,额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