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言情小说 - 她从末世来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1

分卷阅读21

    么柜子箱子的人家,那少说也是有些富裕粮食的。

    显然,他们家是绝对不属于这一范畴的。

    青梅瞥了他一眼,一边揭开锅盖用筷子戳土豆,一边说:“屯里除了你,还能有谁闯空门?”

    再说了,屯子里谁不知道他们这里穷得老鼠都能饿死,更别说屯里游手好闲最爱偷鸡摸狗的也就是赵三明本人。

    所以说,青梅只需要防备赵三明糟蹋她的粮食就够了。

    这话说得,赵三明找不出啥毛病。

    虽然对烤红薯很是馋涎,可青梅晚上还是没动红薯,而是照常吃了土豆。

    盐巴已经没了,煮出来的土豆就显得很是寡淡,吃起来已经没有前几天刚吃时那种惊艳。

    青梅还是一口一口吃完了一大半,另外又吃了三个烤土豆。

    烤土豆虽然也没有盐味,跟煮的比起来却别有一股香味。特别是这些土豆还是用柴火焖出来的,很香,吃得青梅眼神都软下来了。

    赵三明眼巴巴地蹲在旁边墙根下瞅着直流口水,却再不敢用直愣愣地眼光去瞅,而是一眼一眼地偷瞄——刚挨完一顿打的他可没忘记青梅那冷得像刀子的眼神。

    虽然今晚被没打脸,可之前脸上的伤还没好全,鼻青脸肿的。

    如今浑身痛得腿打颤,一只胳膊还无力地耷拉着。好好一个高瘦的男人,缩成一团蹲在墙角偷偷咽口水,看起来十分可怜。

    可惜在青梅眼里,再可怜也不会分食物给赵三明,因为赵三明晚上可是在大食堂吃过晚饭才回来的。

    对于这个人,只要饿不死,同情或愤怒,青梅半分情绪波动都不会浪费在他身上。

    像她这样的人,属于人类正常的感情已经成了奢侈品。

    赵三明又一次清晰地认识到家里娘们儿狠心起来能狠到啥程度,试探着迈出的jio默默地又往回收了收。

    有一句没一句地闲唠叨着,赵三明看向锅里青梅重新烧的热水,话一转,问道:“青梅,我想用点热水洗洗。”

    其实也不是非要洗,就是想看看除了吃的,其他方面青梅对他是个啥态度。

    青梅吃完了最后一个烤土豆,心满意足地起身去拿桶打水。

    这个地方到了晚上温度就会降下来,到了晚上还有点冷,所以并不需要天天洗澡。

    屯里大多数人劳累了一天也不愿意每天折腾着洗澡换衣服,可对他们来说是麻烦,对青梅来说却是享受。

    白天干活的劳累度对青梅来说,也达不到精疲力尽的程度。

    既然现在有条件了,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青梅把水打得只剩下一点,这才转头对墙角的赵三明说:“要用水,就自己去抱柴进来烧。”

    从原主的记忆里看,赵三明真是一个油瓶子倒了都不会扶的人,原主只是个无力反抗丈夫暴力的十几岁小姑娘,每每只能咽下一腔苦水自己默默干活。

    面对青梅,赵三明当然是赶紧点头。

    等青梅拎着热水拿着换洗小衣出去了,这才撇嘴发泄一点憋在肚子里的不满。

    可惜这一撇嘴,没能消了郁气,反而扯痛了嘴角的伤,痛得赵三明龇牙咧嘴。啥郁气啥不满的,身体上这么一痛,都忘了。

    因为有赵三明,今晚洗澡就去了粪坑。味道是不好闻,不过因为空气干燥,粪坑里也没多少积粪,倒也还好。

    青梅洗了澡过来,看赵三明确实抱了柴进屋,还自己打了冷水在烧,问:“是要洗澡吗?”

    本来只是气鼓鼓烧水准备擦个脸泡个脚的赵三明愣了愣。

    她为什么要这么问?联想到对方刚洗了澡,赵三明脑子里灵光一闪,赶紧点头。

    要是他实话实说,万一青梅嫌他太脏心生不满,怕不是又要打他吧?

    青梅倒没什么多余的想法,只是想起如果赵三明要洗澡,那本来准备让他感受一晚上以作惩罚的胳膊就要提前给接好。

    惩罚没能按照计划继续,这让青梅皱起眉头,却吓得赵三明一哆嗦,战战兢兢小小声说:“那、那我不洗澡吧?”

    青梅摇头,“随便你,要是想洗澡就跟我说,我给你把胳膊接回去。”

    赵三明并不知道刚才青梅就给他把脱臼的肋骨给接回去了,甚至不知道自己肋骨被踢得脱臼过,此时一听,登时惊喜,也没怀疑青梅说得这么轻松是不是真会接骨头。

    毕竟在他看来,家里这娘们儿现在本事大得很。

    赵三明连忙表示自己一定要洗澡:“我都好几天没洗澡嘞,今晚一定要洗!”

    于是在赵三明期待的小眼神里,青梅就给他把胳膊接了回去。

    甩着终于不再酸麻无力的胳膊,赵三明痛得龇牙咧嘴也忍不住露出了开心的笑容,还真心实意地给青梅道谢,惹得青梅都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胳膊分明就是被她打折的,给他接回去了居然笑得这么开心,还跟她这个罪魁祸首说谢谢。

    只是抱柴烧水自己洗澡就得了这么大的好处,接下来赵三明干得更起劲了,翻箱倒柜给自己找干净衣服。

    青梅洗了换下来的小衣跟裤头,赵三明就打了热水出来,站在院子里一块青石板上开始脱衣服。

    青梅把洗好的衣服搭在晾衣杆上,也没吭声,转身进了屋。

    院子里传来哗哗的水声,都没带停歇的,明显是赵三明没抹皂荚液。如今肥皂都是奢侈品,更别说香皂,大岗屯用肥皂的也就老支书家,一块还当作宝贝似的用了两年。

    大家都是去山上摘了野皂荚回来,要用之前就把皂荚捶烂了用布包起来扔锅里煮,煮出来的水就能洗头洗澡了。

    洗衣服则多是用草木灰以及棒槌,反正衣服上也不可能有油渍,泥巴汗水多捶一捶也就洗干净了。

    原主是个勤劳会持家的,像这种不需要花钱的家里自然有,青梅就煮了些,放在一个罐子里。

    该洗的都洗了,外面的夜色也越发浓郁了。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昨晚才圆了月亮,今晚的月光也挺亮堂的。

    煤油灯里没多少油了,青梅没点灯,把灶洞里还没烧尽的木柴掏出来插到灰里埋着,喝了水就回里屋准备睡觉了。

    外面的水声很快就停了,没过多久,外间有关门的吱嘎声。

    一阵悉悉嗦嗦,赵三明垫着脚跟蹭到炕边,屁股挨着一点点挪往里挪,双手却撑着炕沿,做好了一旦发现风吹草动立马跑路的准备。

    青梅躺在正中间,仰面朝上,双手交叠地搭在腹部,双腿放松,脚尖自然分开,没理他。

    终于蹭到能侧身躺下的宽度,赵三明悄悄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睡好,不敢再动弹了。

    终于能躺下睡觉了,虽然睡的面积小了点,可至少没被捆着,也没睡在冷硬的泥巴地上。

    别说,这炕烧得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