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碾压了苏源景,得到了他的一分。 他觉得这个思路不光很讨巧,还特别适合她的情况,明明可以沿着这个思路继续改进符篆,可她却完全荒废了! 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聂棠低着头,十指翻飞,把竹篾从不断地抽出来又重新编织进去,说话的语调也是漫不经心:“可是我突然发觉,只有做手工才能带给我平静。” 沈陵宜一听她这句话,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然后又对比了一下自己的体温,觉得她应该还在正常的人类体温范畴。 明明也没发热,却开始说胡话,难道是她最近压力太大了吗? 他弯腰,从背后搂住她,顺便把她手里的半成品灯笼扔到一边:“棠棠,其实减压并不只有做工手这一种办法,咳,其实我可以的……” 聂棠迷惑地望着他:“你可以?可以什么?” 说到这一点,沈陵宜就有点气,不知道是不是她被叶渐离传染了什么奇葩的怪癖,又或者是她在谢沉渊布置的空间里受到了什么刺激,反正她出来之后,就不再撩他了。 尤其是回到江城以后,她每天沉迷于灯笼的制作,变得非常沉默寡言,更不用说主动跟他有什么亲密的接触! 沈陵宜虽然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想,可是她现在这样,连晨间和夜晚的拥抱都变得如此敷衍,简直就像提前进入了两看生厌的老夫老妻状态。 他不开心! 聂棠一脸茫然地跟他相对片刻,又恍然大悟:“哦,你是觉得我最近冷落你了吗?” “……”沈陵宜哼了一声,斩钉截铁地回答,“没有,我怎么可能会在意这点小事!” 聂棠歪了歪脑袋,脉脉地望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捧住他的脸颊,温柔道:“你不在意就好了。我就喜欢你对我包容的样子。” 说完,她还主动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下,可是一转身,又重新捡回了那只编到一半的灯笼,继续沉醉于她的手工制作新事业去了…… 沈陵宜陡然有了一种危机感:他从前都不担心聂棠会变心。 他觉得她特别爱他,爱他爱得简直如同呼吸一般难以割舍。可是现在—— 他咂摸了一下这滋味,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等她的手工制作完成了大半,她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去浴室洗澡。 沈陵宜在内心煎熬之下,偷偷摸摸地拿起了她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 聂棠一直都不太能熟练使用这种现代通讯工具,从来都不知道要在手机设置解锁密码和指纹锁。 可以说,她的手机,谁拿到了就能直接打开来看,根本没有根本任何障碍设置。 可是当沈陵宜按下屏幕解锁键时,意外发觉,从来都不设置手机密码的聂棠居然设置了指纹验证! 如果是密码,他还能破解一下,如果是指纹,他又不可能把聂棠的指纹早早做成模型带在身边准备着。 而就在这时,她的屏幕上跳出了一条微信,署名是叶渐离:“如果你明天没什么事的话,我想约你喝茶。” 沈陵宜紧紧地捏住了她的手机:“……” 在这一瞬间,他真的手痒想揍人! …… 聂棠从浴室里出来。 她在洗过热水澡后,就显得气色很好,脸上粉扑扑的,就像柔软的棉花糖,引诱人去咬上一口。 聂棠一边用手指梳理着刚刚吹干的蓬松长发,一边好奇地朝他走过来:“你站在这里干嘛?” 沈陵宜没好气地回答:“叶渐离约你明天去喝茶!” 聂棠愣了一下,随即微微一笑:“嗯,我知道了。”说完,就从他手里拿过手机,用指纹解锁,打开微信回复了起来。 沈陵宜又追问:“……你会去吗?” 如果是他,就绝对不会跟异性去喝茶。刚开始就只是喝茶,谁知道最后演变成什么? 聂棠一边打字一边回答:“嗯?哦,我应该是要去的,他现在突然来找我,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她回复完,发觉沈陵宜还是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盯着自己看,又想了想,觉得自己明白了,立刻抓住他的手腕摇晃了两下:“别吃醋好不好?我真不喜欢他,就只喜欢你啊。” 沈陵宜突然一把将她按进怀里,语气不善地警告:“这可是你亲口说过的话,以后别想反悔,更别想把叶渐离那个奇葩领到我面前,告诉我你们突然在一起了。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 聂棠好奇地问:“你是要打断我的腿吗?” “……”沈陵宜愤愤道,“我打断他的腿,打你有什么用?” 聂棠顿时被逗笑了,还直接笑倒在他的身上。 她笑完之后,就抬起头,一本正经地保证:“真的,我去喝茶就只是为了正事,绝对不是去撩sao的,我敢出去乱撩,你就打我好不好?” 沈陵宜揉了揉她的长发,忽然道:“你最近是不是真的压力很大?其实压力大,最好的排解方式是运动。” 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运动也有很多种。” 聂棠这回终于跟他的脑电波对上了频率:“哦——” 沈陵宜板着脸,就像在讨论什么学术难题一般,严肃地问:“你想不想?” 聂棠顿时笑得很灿烂,然后伸长手臂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畔轻声说:“我走不动了,非要你抱才行。” …… 叶渐离跟她约定的是一家古风茶馆,离启大不远。 聂棠提早十五分钟就到了,可是到了预定好的雅间一看,叶渐离比她到得还早,他坐在茶桌前面,脱下来的大衣挂在椅背上,袖口卷到手肘,一丝不苟地泡着功夫茶。 当她掀开竹帘走进雅间,叶渐离已经把第一杯茶摆在了她的位置上。 他今天总算没有再扮女装,而是穿着一件米驼色的高领毛衣,这种温暖的颜色将他身上那股锋利的锐意给暖化些许。 当他抬起头,朝她露出一个微笑的时候,只会令人想起“陌上公子如玉,足风流”。 他伸出手,朝她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坐吧,我以为你会迟到,毕竟迟到是女孩子的权利。” 聂棠坐下,伸手捻起了面前那只小小的茶杯,放在眼前静观了一下茶色,又闻了闻茶香,这才浅酌了一口。 “你突然找我,是不是已经查清楚自己的身世了?” 隋老板给的资料,都是白纸黑字,字字分明,明眼人只要一看就知道不可能作假。可为了慎重起见,叶渐离还是亲自去调查了一番,得出的最后结论,当然还是那一个。 他的亲生父母是死在谢沉渊手上。 谢沉渊才是造成他被抛弃在福利院、颠沛流离的罪魁祸首。 叶渐离放下放下茶壶,茶壶底落在茶桌上,响起了一声轻响,这响声一直传入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