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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好?” 沈陵宜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这可不就是曾经想占聂棠便宜还带了一群混混来围堵他的黄毛杀马特吗? 他当然不可能给他什么好脸色,就算对方现在很客气也是一样:“又出来干坏事?” “没有啊大哥!”黄毛立刻叫冤,“我都金盆洗手不干了,真的,再也不干了!我就是突然想起要跟您道个谢!” 聂棠歪了歪脑袋,亲昵地把头靠在沈陵宜的肩头,轻笑道:“你做了什么了,人家要向你道谢?” 她不笑还好,这一笑,差点让黄毛这颗心都从胸腔里蹦跶出来,惊恐地连连摆手:“什么都没做啊!就是、就是真的太感谢了,上回幸亏你把那个凶残的女人带走了,不然我连命都没有了!” 上回,是沈陵宜晚上走在路上,看到他们一伙人想要把一个喝醉酒的女孩子拉走,他就上前去阻拦了一下。 结果看到那个喝醉酒的人是郦殊。 可是黄毛后来看到新闻,发觉警情公布的一个杀人犯赫然就是那天喝醉酒的女孩,顿时吓得腿都软了,万一那天他运气不好把人给带回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他左思右想,觉得自己这个职业实在是太危险了,高危高风险低收入,还不如早点改行,找个安安稳稳的工作做…… 聂棠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回事,顿时都有点被逗乐了:“嗯,你改行了啊,那也挺好的,加油哦。” 黄毛被她那句加油都加得背后一凉,菊花发紧,要知道她上回也是对他们老大笑了一下,结果他们老大崩溃了足足有三个月。 他们老大每天晚上做噩梦梦到全身上下缠满了花斑毒蛇,就算没有梦见毒蛇,也有毒蝎子变异老鼠,整个人从一百七十多斤暴瘦到一百三十斤。 聂棠看着黄毛仓皇而逃的背影,奇怪道:“他这么怕我,为什么?” 沈陵宜:“……”这可怎么说?他表哥周皓轩也还是很怕她啊,大概是之前的心理阴影太深了。 聂棠又转过头,幽幽地望着他:“可是你好像一点都不怕我……” 沈陵宜跟她对望片刻,嗤笑了一声:“怕你?怕你什么?怕你用二十六公斤力量的拳头揍我?“ 聂棠莞尔一笑,笑完了,突然凑近他的耳边,吐气如兰:“没有哦,我最多在某些领域,凭我的真本事来……征服你。” 沈陵宜的脸一下子开始发热了,他就觉得,她这话说得怎么能这么暧昧?! 唉,她明明说的应该是凭她画符的技能来吊打他吧,怎么给人的感觉就这么怪…… 他现在一颗心都被她撩得火热,一点都不想继续之前的那点坚持了! 被打脸就被打脸吧,反正他也不是没被打过! ……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映入窗间的时候。 沈陵宜醒过来,下意识地伸手一摸,却发现聂棠不见了,就连她躺过的那半边被窝都是凉的。 他顿时一个激灵,连衣服都来不及好好穿,随便套了条长裤就跑出去,正和手上戴着隔热手套端着一只砂锅的聂棠撞了个照面。 四目相对,他尴尬地停住了脚步,讪讪道:“你起得……这么早?” 虽说依照他们目前的关系,实在没必要问出这种类似于不熟悉的人寒暄的语句。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他看见她的第一眼,都不知道自己的手脚该怎么摆了! 聂棠笑眯眯的,一头长发挽在脑后,扎成了一个很简单的丸子头。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换了一个新话题:“你饿吗?我做了早饭呢。” “……你,”沈陵宜皱着眉,盯着她审慎地上下打量,想从她一如既往的笑容中看出一点什么不一样的意味来,“还好?” 虽然他这句话有点语焉不详,可聂棠还是听懂了,便也笑着回答:“还好啊。” 她走到餐桌边上,把砂锅放在了隔热垫上,又重新走进厨房。 隔了两秒钟,她又再次从厨房里探出头来,问道:“煎蛋,你喜欢溏心蛋,还是全熟的?” “随便……”沈陵宜整个人都有点反应迟钝,“随便,我都可以。” 聂棠朝他又笑了一下,便进了厨房不再冒头了。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慢慢走进浴室。 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注视着镜子里的人影,他侧过身,很容易就看见他的肩头有一道细细的红痕,不太明显,也没破皮,摸上去也没有刺痛感。 他打开了淋浴头,开始晨间浴。 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漂在半空中的,晃晃悠悠,落不到实地。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还有聂棠陪伴在他身边,为他做新年第一顿早餐。他都觉得这一切都美梦一样。 等他洗完澡换上居家服,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就见聂棠已经帮他连粥都盛好了。她正从一只盘子上往他碗里拨煎蛋。 她听见脚步声,就侧过头凝视着他,微笑道:“虽然你说随便,不过我还是煎了一半溏心,一半全熟,你都可以试吃看看。” 沈陵宜接过装着煎蛋的盘子,也往她碗里夹了两个:“我醒过来,发觉你不在,都有点担心……其实没必要起来自己做早饭,我出去买就是了。” 聂棠眨了眨眼,又笑了,她的笑容很甜,眼睛也很亮,只是脸上还带着些许困乏:“如果说,我想要给你做早餐呢?” ------题外话------ 好高兴啊,终于写到求婚了,对,求婚没有表白这么刺激(?)了。 第419章 传承与梦 “我不但想今天给你做早餐,以后每一天都想。”聂棠莞尔道,“再说,你担心什么?担心我跑了吗?” 沈陵宜握住她的手腕,把她往自己身边轻轻拉了一下,吭哧了好久,这才憋出一句:“没有,我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是担心他技术不好,把她给吓跑了,但是这话能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吗?就算他有此疑问,他也不想问啊! 聂棠又朝他笑了一下,低头喝粥。 他感觉聂棠有点精神不济,可是话又说回来,他自己也有种说不出的不自在,又是甜蜜又是尴尬,还有种两人之间关系脱胎换骨的不适应。 他们静默地吃着这新年第一顿早餐,连一句话的交流都没有,空气中唯有调羹偶尔跟碗碰撞的响声。 可是这种静默并不令人难堪,相反,却是充满和谐与默契的。 聂棠突然伸出手,去拿牛奶盒子,沈陵宜先她一步,把牛奶倒进她的杯子里。 她抬起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又抿嘴一笑:“你为什么总是盯着我看?我有哪里不对劲的吗?” “没有,你没不对劲的地方!”沈陵宜立刻回答,“我就是想看看你……” 聂棠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