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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同他是一位举世无双的天才。在这整个玄门,再不可能找出第二位像他一样的人。他欣赏有天赋又有才能的人,永远多过空有家世背景之辈。比如像这些人,他们除了叶家的名头和世家的自负之外,又还剩下些什么?” 聂棠伸出了一只带着手套的手,原本围绕着山涧飞舞地蝴蝶突然旋转着停息了下来,化作一缕幽光渗入叶家人的身体中。 那些刚才还在水里扑腾、哭喊,甚至面目扭曲的人突然清醒了,就连一直喃喃自语双眼发直的叶老先生也醒了,众人直愣愣地站在深及腰部的溪水中,面面相觑。 叶老先生抚了抚额头,颓然道:“祖上传下的札记说过,若非实力强横,就绝对不要进入传承之地。”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只鲛人皮的盒子,轻轻地放在传承火树之下,又再次仰起头,望着这棵预示着叶家传承的火树:“……走吧。” 当叶老先生取出那只小盒子的时候,聂棠就警惕地用余光观察着叶卿言,他的眼神的确是直勾勾地落在这盒子上面,可眼睛里却丝毫没有一丝贪欲。 他甚至,很快就注意到聂棠正暗暗地望着他,于是转过头,朝她露出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还做了个嘴型:“看看怎么了?看看也犯法了吗?” 聂棠心道,看看是没怎么,可就怕他突然想要摸一摸,等到摸完了,又觉得爱不释手,干脆带走。 …… 等众人按照原路返回,方觉这情况大为不妙:叶家人在传承之地失控,全身都在溪水里泡过一遭,迎头寒风一吹,那些水渍直接结成冰柱,尤其是在水里扑腾过一圈的,连头发都结成一条条的冰棍,等到冰化掉,弄不好得大把大把地掉头发,直到脱发脱成闪亮的秃头。 这个时候,聂棠的聚火符就变得异常受欢迎,她画的聚火符效果可进可退,强时可化作火龙,弱时则能用来取暖。 她的库存很快就被瓜分完毕,只是大家捧着她画的符篆,好些都舍不得用,干脆两三个人合用一张,哆哆嗦嗦地把省下来的那些收进口袋里。 沈陵宜一看她的衣服鞋子都湿了,立刻从包里掏出一件他自己的羽绒服让她换上。鞋子没有多带,他就直接把背包背在了前面,一把把她给背了起来。 聂棠愣了一下,随即搂住了他的颈,笑着倚靠在他宽阔有力的背脊上,轻声道:“陵宜,你对我真好。” 当她在耳边吐气如兰地说话时,那温热的气息就这么一丝一丝缠绵地流淌进他的耳廓,让他被耳罩覆盖着的耳朵都开始发烫了。 “这话纯属多余,”沈陵宜轻哼了一声,“我不对你好,还能对谁好?你可是我的正牌女友,好歹也有点自知之明?” “我知道呀,可就算如此,该有表扬也不能省,”聂棠笑道,“我每天都要夸你十遍,不对,光是语言上的夸奖太浅薄了,得有实质的奖励。” 沈陵宜被她说得都开始心动了,实质的奖励?那是什么?聂棠亲手做的饭,他吃过好几顿了;聂棠亲手雕的玉坠,正贴着他的心口戴着,剩下的奖励,想来想去也是陈善可乏,就只能把她打包送给他了! 这跟亲口求婚又有什么区别? 他也就勉为其难答应一下好了! 聂棠又凑近他的耳边,压低嗓音:“我发觉,叶家传承之地有个东西特别适合你,等我找到机会就去拿给你。” 沈陵宜摆出了高冷的架势,追问:“这是你准备的嫁妆?” 聂棠:“嗯?” 聂棠:“那你会答应吗?” …… 沈陵宜勉强压住不断上扬的嘴角,他觉得这都到了如此重要的时刻,他一定得保持住男人该有矜持和镇定,绝对不能乱! 自乱阵脚什么的,就太丢脸了! 他矜持地给出了回复:“嫁妆什么的根本就不重要,你人嫁进来就好了。” 这都不需要他入赘了,嫁妆算什么,不用入赘就最完美的! 聂棠顾自笑了好一会儿,又问:“这可是很慎重的事情,你都考虑好了吗?我可以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哦。” “什么反悔?我就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 “就算你mama更中意陶情,你也不准喜欢她,就只能喜欢我。” 她不提陶情还好,一提到陶情,他整张脸都黑了:“别提她,说到这个人我就后悔,我怎么就没想到要把她早点拉黑?” 她竟然还对他暗示聂棠根本就不喜欢他,而他一直都在自作多情!这是故意触他霉头还是想要打他的脸,简直不可理喻! 聂棠一听到他居然把陶情给拉黑了,可谓非常震惊了。 她知道陶情对沈陵宜是很有好感,还一直打着朋友和兄弟的幌子暗戳戳地挖墙脚,她是怼回去过一回,可是她总不能连一点交友的自由都不给,经常检查他的手机吧? ……谁知道他居然还能自觉到这个程度,自行把她给拉黑了? 她开心地蹭了蹭他的脸颊,再次大力表扬:“虽然我相信你的为人,是个专一的好男人,但我还是好高兴啊!” 叶秦风跟在他们身边,几次三番想要开口插话,但出于对沈陵宜那传说中暴躁性情的畏惧,最后只缩了缩脖子,什么都不敢说。 他默默地想,聂棠嫁进沈家,那算是珠联璧合,可是他们叶家就彻底凉了。 他老爹把聂棠带进传承之地,就是暗搓搓抱着培养她成为叶家下任家主的想法,结果聂棠似乎真的对继承叶家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兴趣,她最大的兴趣居然是谈恋爱?! 这未免也太没事业心了不是? …… 从传承之地回来,不少叶家人都开始头晕鼻塞,有了重感冒的先兆。 聂棠虽然是弱鸡体质,可在喝完一大碗姜汤后,反而美美地窝在床上玩消消乐。屋子里暖气充足,再加上一直躺在床上,消消乐打着打着,她就开始犯困了。 隐隐约约间,她感觉到沈陵宜伸手在她额上试了好几次温度,最终确认她并没有生病,就放松地隔着被子抱了她一下。就是在睡梦中,她都嘴角弯弯,笑容很甜。 等到聂棠再次睁开眼,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黯淡下来,她又听见前夜那种富有节奏的敲击玻璃的声响。 她飞快地穿上衣服,回头去看沈陵宜,他果然又在这个时候睡得死死的,完全不被外面的动静惊扰。 她这回没有再同屋外的鲛人多说什么,直接打开了反锁的大门,迎着夜晚的风雪走了出去。 鲛人安静地拖着幽蓝鳞片的尾巴,直立在松软的雪地上面,她张开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可是一个柔和而动听的女声就清晰地在她耳边响起:“看来你已经做出了决定,我敢说,当你决定出来和我见面的这一刻起,你就一定不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