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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小包装的,她人又瘦,迷彩服极为宽大,三样东西放在口袋里,倒也看不出来。 下午的太阳越发毒辣,教官们到底没忍心为难这群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纷纷把训练场转移到了树荫下。 集合后的第一件事还是站半小时军姿。 傅明灼手麻脚麻,脚趾在坚硬的鞋里被挤得又涨又痛,她开始反省自己究竟是怎么被傅行此骗来军训的,站着站着,她感觉有一滴液体“嗒”地落到了鞋尖,挺重,不是雨滴的重量可以比拟的。 不多时,第二滴,第三滴。 傅明灼脑门上开始冒冷汗,坏了,一定是酸奶挤破了。 教官正在围着班级的方队转,眼见就要转到她这里,她遮也不是,不遮也不是,横竖都是死,权衡利弊之下,她选择以不变应万变,万一教官粗心大意没注意到呢。 她想多了,教官一眼发现了她的异常,盯着她衣角不断低落的白色液体,眼睛像鹰一样犀利:“这什么东西?” 傅明灼还企图做最后的挣扎:“可能衣服掉色。” 衣服是绿的!教官不跟她多费口舌,“口袋翻出来。” 人赃并获。 “我上次怎么说来着?” 检查者和偷藏零食者同罪。 傅明灼耷拉着脑袋,衣服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滴酸奶。 “谁检查的你?”教官又问。 检查傅明灼的姑娘是傅明灼的后桌,特别喜欢可爱的小孩和小动物,平时对傅明灼特别好,傅明灼不想恩将仇报把人卖了,干脆装聋作哑,一言不发。 “那你一个人担两人的罪责是吧?双倍哦。”教官威胁她,大有不揪出同伙不罢休的架势。 双倍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下傅明灼真的开始慌了,在保全自我和坚持正义之间举旗不定,脑瓜子跟着眼珠子转了一圈,转到某个人影时,唰地停下了,她找到了一个再合适不过的替罪羊。 倪名决额角一跳,眼睁睁看着她眼前一亮,把手一抬,食指指向他。 “是倪名决同学给我的。” 本来就是他给她的,她又没说谎。这么一想,傅明灼连仅剩的一丝心虚都不见了,更加坚定地指认了一遍同伙:“倪名决给我的。” 她太纯良无害了,教官甚至没有确认真伪,直接给倪名决定了罪。 面对男生,教官的语气严厉多了:“倪名决出列。” 又是这两个人,上午刚罚过,下午又要罚了,教官斟酌片刻,到底没忍心再让傅明灼跑上几圈,连带着给倪名决也放了水:“待会别人休息了,你们两个继续站。” 大半个小时后,教官宣布班里解散休息,一片劫后余生的欢庆中,唯有傅明灼和倪名决被留在了原地,开始罚站。 两人都觉得是对方害了自己,怨气冲天,中间隔了老大一段距离,视线一个朝左,一个朝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树荫随着太阳的移动转移了方位,傅明灼渐渐暴露在阳光下,不一会就被晒得满头大汗,汗珠滚落,夹杂着防晒霜的成分,流进眼睛里,又辣又痒。 傅明灼忍不住开始拿手背揉眼睛,奈何手背也抹了防晒霜,越揉越痒,越痒越揉,形成恶性循环。 教官远远看到,以为她不老实,不肯好好站军姿,结果走近一看,她的一只眼睛布满了红血丝,肿了起来,被刺激得泪眼婆娑。 “傅明灼,别揉眼睛了。”教官马上制止她,并吩咐倪名决跑腿,“你带她去一趟军医处。” 路上傅明灼还是不停揉眼睛。 倪名决实在不明白自己好端端读个高中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祖宗,吃饭要他带,辫子要他梳,一次两次给他惹麻烦拖他下水,现在还要他带着去看医生。 这一切到底跟他有什么关系? 明明不想cao心,但她越揉越起劲,摩擦间,眼珠子发出“叽咕叽咕”的声响,倪名决忍无可忍,破功了:“别揉了。” “可是我眼睛很痒。” “忍着。” “……”傅明灼做不到,刚放下的手又要抬起来。 “傅明灼,我问你。” 倪名决的话暂时吸引了傅明灼的注意力,她皱着半张脸,紧紧闭着那一只眼睛,用剩下的那只眼睛望向他。 “开学第一天在老徐办公室,你真哭假哭。” 傅明灼坚决不承认:“我干嘛假哭。” 倪名决信她才怪。 吃个饭就哭,罚跑五圈却不哭,罚站站到眼睛发炎也不哭。 一肚子坏水的丫头片子,演技挺好。 接下来两人都闭了嘴,一路无言来到军医处。军医处空调开得凉飕飕,一走进去宛如来到天堂。按理来说倪名决既然陪傅明灼过来看医生,完全有正当理由留在这里蹭空调,但这种挥之不去的、提前十年当爹、cao碎一颗老父亲心的感觉实在太奇怪了。 傅明灼看着穿白大褂的人就不自觉发怵,想要倪名决陪着壮胆,单方面跟他休战和好,在他要走之际一把拽住他的衣角:“你说医生会把我怎么办?” 倪名决看一眼外头柏油地面反射的阳光,终是向空调妥协,在她旁边坐下来,说起了风凉话:“凉拌,清蒸,煲汤,油炸。” 医生:“……你们把我当什么?” 屠夫。傅明灼在心里说。 虽然眼睛遭了点罪,但傅明灼因祸得福,接下来的几天,她获得特赦,大部分时候都只需要待在树荫底下悠哉悠哉地乘凉,看蚂蚁搬家,捉捉蚂蚱,旁观同胞们被折腾得死去活来,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几天的魔鬼训练下来,所有人都黑了一圈糙了一轮,只有她幸免于难,白白嫩嫩,在人群中像块嫩豆腐。 徐忠亮问她需不需要回家休养。 傅明灼想在傅行此面前争一口气,所以拒绝了徐忠亮的好意。 徐忠亮当着全班的面把她狠狠夸了一顿,夸她以身作则,号召大家向班长学习,还选了她担任最后一天下午军训汇演的举旗手。 最后一天午饭时间,倪名决、傅明灼、袁一概、林朝照常一起吃饭,自从军训第一天中午开始,倪名决就默认了林朝跟着他们吃饭,虽不刻意等,但从不驱逐。 “你们班是林朝当举旗手吗?”袁一概最先吃完饭,闲来无事八卦一把,各班不约而同都选择了班里最漂亮的女生当举旗手,他下意识认为七班应该是林朝当选。 林朝抬头,很无所谓的样子:“不是我。” “我我我。”傅明灼手指自己,“我们班是我。” 袁一概“噢”了一身,倒也并不觉得奇怪,以傅明灼的长相,举个旗当然不在话下,严格说来,林朝只是长得有韵味,而傅明灼的五官是实打实的漂亮可爱,但是谁让她太小了,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可爱,班花这种词,放到她身上总有种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