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言情小说 - 念念入骨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83

分卷阅读83

    方念机智地为自己找了个借口,甚至还讨好地对宗越笑了笑,“我在楼下等你。”

    宗越挑了挑眉,“去给爸妈倒杯茶。”

    方念:……我超级~讨厌你,嘤嘤嘤。

    他都这样说了,她也不能一走了之。

    方念顶着浓稠如实质的目光往前走了几步,最后自暴自弃地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桌上的茶盏是满着的,旁边还有佣人守着,她一坐下立刻有人给她端了杯蜂蜜牛奶,方念双手接过,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蓝月湾前的海面上停着几艘游艇,在开派对,水花四溅中有人飞向了高空,这个宗越带她玩过,当时可把她吓得够呛。

    还有滑翔伞,他好像什么都会。

    抛开被模糊的时间,这次旅行,堪称完美。

    “我听阿越说你在海大,功课忙吗?” 宗煊礼仰靠在沙发上,双手随意地搭在两侧。

    方念端端正正地坐好,“还好,不是特别忙。”

    宗煊礼又问,“喜欢海城吗?”

    方念点了点头,“喜欢。”

    “漂亮吗?”

    “漂亮。”

    宗煊礼:“我还是觉得你们西巷美,有山有水一年有四季,不像海城,晴天热雨天也热,我记得你们那里有种鱼面,叫什么。”

    他想了想,似乎没想起来,对方念笑笑。

    方念:“溪鱼面。”

    特指从乌兰溪中捕捉到的小银鱼做的面,味道很鲜美。

    他一笑方念才发现,宗越的眼睛更像他爸一些,双眼皮微弯略平,眼尾上翘,眸中藏光不怒而威。

    宗夫人才是桃花眼,可能久居上位的缘故,笑起来也有些冷。

    至少方才宗煊礼提起西巷的时候,她神色动了下,细品,应该是个讥诮的笑,就是不知道在笑谁。

    宗越换了身衣服从房中走了出来,他边走边系袖扣,眼神扫过在座的人,径自朝方念走去。

    刚要在她身边坐下,宗夫人开口了,“我有事找你。”

    方念一脸期待地望着宗越,希望他能开个金口,让她离开这尴尬的氛围。

    谁知宗越在她头上揉了下,唇角一勾,“在这等我,别乱跑。”

    方念:……

    目送着宗越跟他妈进了会客厅,方念很是怨念。

    宗煊礼朝一旁的佣人点了下头,示意她不用在一旁守着,然后看向方念,笑着问他,“你觉得我家阿越怎样?”

    又要来分堂会审了吗,还是单纯为刚才的事教育她。

    方念内心翻涌,面上却是不显,“他很好。”

    宗煊礼换了个姿势,翘起二郎腿,无名指和尾指曲起,剩余三指在扶手上轻扣了下,“子不教父之过,我代他向你道歉,念念,对不起。”

    方念懵了,这是做什么,一个唱白脸一个□□脸?

    “不,不用,他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宗煊礼做了个安抚的手势,“你不用紧张,我也是刚刚才知道,阿越这次带你出去玩,都没事先跟你沟通,该打。”

    方念面色微囧,不知道这话该怎么接。

    “也怪我,平时比较忙,一眨眼,阿越都这么大了,”宗煊礼面朝大海,目光中有些怀念,“阿越小的时候他妈看他多点,不过我夫人也比较忙,事业心强。”

    他顿了顿,失神了片刻。

    方念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聊起这些,只好静静地坐在一旁听着。

    “有次我回家,那时候阿越大概这么高,”宗煊礼比划了一下,笑了,“我好久没见他,有些陌生,他见了我,也愣了,然后很不确定地喊了我一声‘爸爸’。”

    宗煊礼微微侧身,露出了一个匪夷所思又有些苦恼的笑,“他换了六种语言叫我。”

    “啊?”方念有些不解。

    宗煊礼说:“阿越小时候教他的老师比较多,来自世界各地,他很聪明的,才那么小,就会很多种语言……”。

    方念盯着蔚蓝的海面出神,心想究竟要多久没见面,才会让一个小孩忘记父亲的存在,像对待一个陌生人一样,礼貌又不确定的一遍遍换着语言,试图和对方沟通。

    你是爸爸吗?你能听得懂吗?

    宗煊礼说了很多,以一个父亲的角度,向她描述了他眼中的孩子。

    那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宗越,聪明、听话、懂事、好学等等。

    他说:“我有两个孩子,性格都像他们的母亲,”他笑着摇了摇头,又接了句,“都不太像我。”

    方念只好回了句,“宗越也像你,长得像你。”

    宗煊礼哈哈大笑,眼角的皱纹深了些,“那是,我家基因不错,以后你跟阿越的孩子也会很漂亮。”

    说到这里,他侧过半边身子,隔着茶几问方念,“怎么样,想不想嫁给阿越?”

    方念脸色微红,“叔叔,我”。

    “我知道,阿越有些任性,脾气也不太好,不过他是真喜欢你,”宗煊礼端起咖啡优雅地尝了口,缓缓放下,“这么多年,我第一次见阿越对女孩子这么上心。”

    他眉心轻拧又忽地松开,整个人也放松下来,“我还以为他喜欢男孩子呢。”

    方念震惊地看了宗煊礼一眼,这真是个开明的父亲。

    “这套房子,”他伸出食指画两个圈,“就是他从西巷回来后才建的,还给我打了借条。”

    然后又解释了句,“不是他出国之前,是他第一次从西巷回来,我问他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他一本正经地告诉我,盖房子娶媳妇,哈哈,当然他现在比我有钱多了。”

    方念手心都开始出汗,湿漉漉的。

    她恍惚地想,这么早吗,可那时候,他们两个还是陌生人呢。

    叮的一声脆响,惊了方念一下,她循声望去,只见宗越他爸往桌上放了一枚戒指。

    颜色有些旧,上面镶嵌着颗红宝石,像个古董。

    他拿起戒指在桌上不轻不重地敲了几下,“说这么多是希望你跟阿越能好好的,他脾气不好你多担待,当然做了错事,该打就打,男孩子皮厚,不怕。”

    方念窘迫地揉了揉额头,“我今天真的有点太暴躁了,叔叔,对不起。”

    “唉,别跟我说对不起,”他把戒指往方念这边推了推, “我给你提个建议,你这次不治治他,他下次还会再犯,阿越就是从小受的挫折太少,现在翅膀硬了,我们也管不了他,我看你行。”

    方念纠结地攥着手指,“我也管不了。”

    “你多管管他,他肯定听你的,什么时间方便约你父母见个面,一起吃个饭?”

    “啊?”

    方念有些不敢置信,这么快就要双方父母约见了?

    宗煊礼一手支着下巴,笑了,“我儿子都把你拐回家了,这要再不给你父母一个交代,你父母能放心。”

    方念腼腆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