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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读书这事儿了。 因为系统这个鬼见愁的能力,顾邵这三个多月过得比别人九个多月还要长。关键是那系统压根就不用睡觉的,精神贼好,平时不说话,顾邵一开小差它就会蹦出来,二话不说就是一通电,又毒又狠。这哪里是读书啊,分明是要他的命嘛。 不管顾邵怎么舍不得,第二日还是如期而至了。 顾家夫妻俩早早地就站在门边,打算亲自送顾邵出去。虽然知道爹娘是盼着他上进,可是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让他走,顾邵还是有些伤心。 顾礼那小子也是一样的,一心只惦记着等顾邵走了之后,娘会给他多少糖多少糕点。只要一想起这个,他的口水就止不住,遂眼巴巴地看着顾邵:“大哥,你啥时候走呀?” “臭小子,就这么恨不得我离开?”顾邵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陈金莲替顾礼说了一句:“他就是贪嘴,所以才胡说八道的,你别管他。” 顾邵拧了一下他的腮帮子:“生得这么胖,还贪嘴!” 顾礼艰难自辩:“这叫壮实,大哥你不懂,你还是赶紧去县城里头读书吧。去吧去吧,别耽误了时辰。” 顾邵心头酸酸地收回了手,算了,他算是看明白了,如今家里人都盼着他去县城了。 正伤心着,冷不丁看到扒着门缝露出一双大眼睛的顾小妹。 顾小妹见到大哥看过来,刚想要往后缩了缩,却不知想到什么,愣是忍住了,憨憨地冲着顾邵笑了笑。 小模样,怪可怜的。 顾邵心里立马熨帖了,幸好家里还是有人舍不得他的,不算太丢人。 这一去,便又是一个多月了。加上系统那神神鬼鬼的功力,对他来说兴许两三个月都看不到家里人。 顾邵伤感了一会儿,便也没有再多留了。 牛车晃晃悠悠便到了秦府。 秦先生早就在府里等着他了,昨儿一整日,秦先生都沉浸在自家学生打败了韩先生那关门弟子的骄傲中。那周家小子的本事,秦先生还是知道几分的,如今自家学生赢了,叫秦先生如何能不得意? 只是唯一叫人不满的,便是他这个当老师的,却没有看到学生的诗词,所以这回顾邵回来之后,秦先生便第一时间让他先默下来。 先生有令,顾邵不能不从。 他转身就拿了纸笔,将自己可以给杜县令做的诗默了下来。一字一句,接是他的倾慕之情,哪怕他是头一次拍马屁,可这马屁却拍的一点都不生疏。 秦先生本来等着看会不会是什么旷世奇作,谁想看到内容之后,笑意便僵在了脸上。 顾邵心中渐渐没底:“先,先生……?” “这就是你写的诗?” 顾邵点了点头。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呐!”秦先生抚着胸口,不住地吸气。混账的东西,他的老脸都被他丢尽了。 一个读书人,净想着这些阿谀谄媚,旁门左道,真是不知羞耻。 秦先生忽然一愣,脑子里想到了昨儿那些友人看他的目光。原先还以为他们那是羡慕,如今想来,那竟是赤裸裸的鄙夷啊! “我怎么教出你这么个混账玩意儿!出去,今日别让我再见到你!”秦先生生怕自己气狠了,说出什么粗鄙之语。 顾邵嘿嘿一笑:“那我回上枣村?” “滚去县衙抄邸报去!” “抄不完就别回来,滚!” 一声怒喝之后,顾邵成功地滚了。走出院子之后,还依然能听到秦先生气急败坏的怒吼。 顾邵摸了摸鼻子,至于么?他好歹也拿了头名啊。 县衙离秦府也没有多远。大概是杜县令提前有了交代,是以顾邵过来之后,县衙那边的人非但没有拦着,反而客客气气地将他领了进去。 县衙里头的邸报多得能塞一屋子了,只是顾邵只要看这两年的就好,所以衙役从里头取出来的,累起来也不过就只有小桌子那么高。 顾邵看得杂书多了去了,见到这些邸报也不觉得有什么。 只是旁边的衙役看他面不改色的样子,心中却啧啧称奇,这么多邸报,竟然真的能看得下去,读书人果真与他们不一样。 这一下午,顾邵都待在县衙里头。 说实话,想想昨儿杜县令对他的态度,顾邵还以为今儿会有点不一样呢,说不定回去的时候还能看到杜县令本人。 可最终证明是他自己想多了,自始至终,顾邵也没有看到杜县令的人。 回去之后,顾邵才自嘲地笑了笑。他这是在瞎想什么呢?自视甚高了吧? 人家可是县令老爷,能让他进县衙,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待顾邵回去了,秦先生的火气也散的差不多了。 学生毕竟是自己的,丢了人也没法儿一棍子打死呀,秦先生除了受着还能怎么样。 况且如今都快要到乡试了,作为一个准考生的老师,秦先生还是会多多少少顾忌一下顾邵的心情的。 所以这一茬,便这样重重地拿起,轻轻地放下。 不过,该有的教训还是少不了的,秦先生费了好大的口舌,才跟顾邵说明白了什么是读书人的风骨,什么是刚正不阿,什么是浩然正气! 顾邵听得认真,实则一个字也没有放在心上。尝到了甜头后,他更舍不得拍马屁这个本事了。 能拍为什么不拍?他不仅要拍,拍完拍得天上有地上无,拍得绝无仅有,只有这样才能让人看得开心,听得舒心。 接下来的一个月,顾邵每日都忙得脚不沾地。 除了秦府和郑府,顾邵还得分出一点时间去县衙。 期间,顾邵也没能看到过杜县令。 一开始顾邵还怀疑这杜县令是不是躲着他?后来一想,这念头着实荒谬,人家可是高高在上的县令,怎么可能故意多躲着他,约莫只是没有将他放在心上,也不会刻意地去见他罢了。 这么一想,顾邵也就彻底放开了。 看邸报的作用,还是极为明显的。大半个月后,郑远安对着他的策论题,总算是停止了挑三拣四。 “尚可。”郑远安道。 坐在旁边的秦先生和顾邵都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顾邵更是兴奋,毕竟在秦先生那儿他还能得几句夸奖,但在郑先生这儿,往往是劈头盖脸一顿骂,想要夸奖,做什么白日梦?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顾邵再懒散再不上进,也被郑先生逼出了几分好胜心。如今看到郑先生肯定了他的策论答卷,顾邵就仿佛喝了一口凉水一样,浑身上下都透着舒爽两个字。 大概是他表现得太嚣张了,惹得郑远安又生了不满:“莫要骄傲自满,你这水平,也就将将能过乡试罢了。” 顾邵嘿嘿一笑,能过就够了。 郑远安顿时觉得眼睛疼,二话不说就将这个碍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