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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家里若有身子骨弱的老人,那怕是挺不过了呦!若不是大将军一连几日地接济,家里的老人幼童,又怎的能撑下去? 一时间齐声的“将军大圣人啊”“将军大恩大德”的呼声只高不下,响彻这一方天地。严子墨颜色一深,看着面前又是叩首又是道谢的百姓很是动容,连带着对一旁的唐诗脸色也好了几分,当然,眼里更多的还是惊讶不解。 这等娇生惯养不识人间疾苦的富家女子,肯屈尊起那么大早代表他们将军府和他一道布施就算是给了他面子了,虽说他本来想的是唐诗不愿意前去他也要把她拎去......严子墨还真没预料到小几个时辰的功夫唐诗不仅没抱怨冷没抱怨苦,就那么安安分分地在他一旁帮忙添粥送些吃食,手指都冻到胀了一圈也没半点怨言。 这人,还是那个大婚之日将之关在门外一整夜,隔天掀了整桌子的饭菜骂他娘是上不了台面的村妇,和他娘一块用膳都是污了自己的毒妇吗? 见唐诗眼里冒着光,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严子墨由衷地露出了个和煦的笑,看在颜狗唐诗的眼里只觉今儿头上的乌云都驱散了不少。 “娘子所言甚是,醍醐灌顶,是为夫一时糊涂,cao之过急了。为夫能得这般明事理大气的夫人,是为夫的幸事,更是天下苍生的福音。” 与此同时严子墨背在身后的手也不由得握紧,这天下的百姓所求的也不是肚子能填饱衣服能穿暖,如果他是这一国的君主,决计不会如此糊涂任那一群贪官做大,让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 唐诗笑得狡黠机灵,撒娇的语气倒像个不知愁的少女:“后面排着的百姓还这般的多,相公不如搭把手,妾身也好懈怠些偷个懒。” “累了便去歇着吧,这儿还有为夫呢。”严子墨接过唐诗手里的活,长队便开始再次流动。 黑虎自一旁冒头:“小的也在呢,任爷和夫人吩咐!” 唐诗并未理会突然冒出来的黑虎,那日他刁难了萍儿不肯让与大的那份木炭一事,她可都在清清楚楚地记着呢。 唐诗看着又一个形若枯槁颤颤巍巍的老人家,心里的不安莫名多了一分。 大自然面前,他们不过是蝼蚁,渺小悲哀,卑微地乞讨着活下去。 *** “老爷,严家那小子这招走得实在是高,得了人心不说,也解了圣上的心结。这事......老爷怎么看。”阁楼上,一捋着山羊胡的矮瘦男人半眯着眼睛道,目光似淬了剧毒的箭一般扫向那一条长龙,他一只瘦弱得骇人的手死死地扣住围栏。 藤椅上,一头花发白,身着大氅,两手交握之人不屑地冷哼了一声,眼都没抬半分。 “刚出了水的一条小鱼,以为这样就能打动圣上分一杯羹?愚蠢!这天下人都死光了圣上都不会皱一下眉!就让这条小鱼好好地蹦,看他几时才知道这水里的石头,有多硬!” “还是老爷高明。” 作者有话要说: 【引1】:出自唐代诗人杜甫的,朱门即富贵人家。 第24章 布施在晌午来临之前就彻底结束了,唐诗扯扯自己早已发僵的脸,又强忍着难受甩了甩发酸的胳膊。她的两臂已经不受控制地开始抖动,动一下都要抖上个半天。 这一早上她都数不清自己端了多少份粥,又笑了多少次了,不过看着这些可怜的百姓又可以裹腹一顿,再坚持一天,她的心里还是甚是欣慰的。 马车上,就着颇有节奏的马蹄的哒哒声,昨天夜里的失眠,一早上与严子墨和恶婆婆斗智斗勇的胆战心惊还有忙活了一个上午的疲惫都通通散去,唐诗再是坚持不住,眼皮子一刻比一刻地沉,最后两眼一合彻底会见周公去了。 梦里还有无数的大白面馒头在身后追着她,追着她不停吐口水,都快给她恶心哭了! 唐诗知晓这是个梦,她甚至还能听见马车外呼啸着的狂风吹打车窗的声音,可她就是醒不过来,而且梦里的步子若是稍稍慢了一步还极有可能被那个领头的双层大白馒头一口唾沫唾死,不唾死也要给她恶心死。 小时候听老人讲过,梦里若是碰上了不好的东西,就使着劲掐自己一把,感觉不到疼了,说明这就是个梦,就不会怕了。 从唐诗一顿一顿地点着头时严子墨便把视线移到了唐诗身上,这真是他见过的,唐诗最狼狈的一面。 今早才梳妆好的发型已然有些散了,肆虐的寒风在唐诗娇嫩的脸上留下道道红痕,再往下看来,女子红肿的双手还未保持着在寒风里肿*胀的模样,根根萝卜粗的手指尤为惊人,看着倒像是农活干多了的妇人。 不像她。 严子墨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却又不住地以余光打量唐诗,看她时而蹙眉时而撇嘴,直到马夫长长的一声“吁”落了音,身下也不再颠簸,他才如做贼一般心虚地收回目光。 “娘子,已经到了,回去再睡。”严子墨扬声唤了唐诗一句,可唐诗并没有半分反应。 迷迷糊糊间,严子墨低沉的声音模糊不清,这下唐诗都不用琢磨该如何进行在梦里掐自己这么高难度的cao作了。 严子墨似是又唤了自己一声,这下梦里跟在身后要可恶地朝她吐口水的那一大队包子噌地一下定住,而后你赶我我追你地朝着反方向跑了,宛如看见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太好了,她终于不用跑了! 眼前似有棕色的重影,还有一高大男人的身形,气势有些迫人。唐诗不舍得睁开眼,她知道,自己这是梦醒了,她还在马车上,和严子墨一起。 严子墨又是扬声唤了一声“娘子”,唐诗的眼合得更紧了,佯装自己还睡着,听不见严子墨在唤她。 一想到自己醒了还要在偌大的将军府里走上个一段时间,运气差了还得和恶婆婆周旋一阵才能扑到自己的大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个觉,唐诗就觉头疼更甚。 唐诗侧耳听着,严子墨不再言语了,身前一阵窸窸窣窣衣料相互摩擦的声响传来,谁料下一刻严子墨厚重的呼吸便尽数喷在了她的脸上。 严子墨正俯下身子平视着她,她和严子墨的距离可能不过几寸之遥! 这个大胆的认知让唐诗整个人都惊悚起来,她整个人都绷紧了身子,眼睛不敢活跃地乱转,生怕被严子墨识破自己的小伎俩。 所幸严子墨只停在她面前一瞬就又直起了身子,唐诗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不由得感叹严子墨真是个冷漠的人,她这么拼死拼活地为了他忙活一上午,累到都在马车上睡过去了这人也没半分表示? 就不能抬抬手把她抱回到房里去吗!她才那么点重,也不费什么事! 唐诗现在一肚子怨气,也没了之前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