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63
革职查办期间,但他背后有博州的中山王,底气也是足的很,这种时候,他还能梗着脖子问裴寓衡要证据,“裴少卿可不能凭自己猜测,胡乱给我定罪。” 裴寓衡看着他,看着看着就笑了一声出来,三司会审这般庄严肃穆之地,他的笑声充满了诡异之感。 “这是自然,证据不充足,如何能召开三司会审。” 他一招手,小孙主簿立刻将证据呈了上去,刑部和御史台还不待伸手,女帝就要了过去, 涉及军事,怎能掉以轻心。 那边裴寓衡已经开口了,“经我大理寺彻查,王侍郎你与博州往来密切,这里有充足的证据显示,几年间,你都是比陛下还要事先知悉博州军事,无论三年前你为博州将士提请军功,还是一年前献策博州,采取咸满州安抚军属的方式。” “我并非猜测,而是事实如此,我们大理寺的官员,找到了你与博州的往来信件。” 他从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的手下们给了他强有力的支持,“一共找到十封信件,其中包含军功一事,从时间上看,要比裴监察御史到达长安时早,更比博州战报早,王侍郎你说自己不知情乃是在说谎!” 比战报还早,他这话已经不是诛心了,而是把军部侍郎架在火上烤。 女帝一把将证据扔给御史台,那来自帝王的威压彻底击碎了军部侍郎的优越心,“大理寺搜查的证据,尔等瞧瞧,给我个章程!” 刑部和御史台赶忙翻看证据,三司会审他们两人当然也要提出意见。 大理寺的证据找的齐全,从人证到书证据,甚至还有和博州的往来信件,他们就算有心相帮都无力反驳,更有女帝虎视眈眈,哪里敢徇私枉法。 “我御史台认为此案十分清楚明了,正如裴少卿所调查的那般,裴监察御史是因查出博州屠村一事,方才被陷害贪污谋逆。” “刑部赞同,理应按照进行责罚,陷害之人罪加一等。” “善!”女帝转而看向裴寓衡,“裴卿认为如何?” 裴寓衡一字一句道:“我大理寺持相同意见,裴监察御史乃是遭陷害无疑。” 三司会审的最终结果,裴监察御史遭人陷害。 “宫内舍人!” 女帝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叫宮燕儿进来,三司会审,她是不准出现在堂上的,但女帝出行带着平日拟诏书的宮燕儿,本身就是一种讯息。 “传我之令。” 高公公扬声喊道:“传我之令!” 堂上堂外,所有人包括在外守着的金吾卫和羽林卫全都跪了下去,女帝站起身,站在大洛这片土地上,充满威严的目光将场上每一个人都扫视了一遍。 “三年前,裴监察御史因调查博州官兵屠村一案,遭人陷害贪污谋反,证据确凿,现为其平反为无罪!” 高公公板着脸高声复道:“三年前,裴监察御史因调查博州官兵屠村一案,遭人陷害贪污谋反,证据确凿,现为其平反为无罪!” 回声响彻不绝,大理寺上空充斥着“平反为无罪”的声音。 女帝继而道:“陷害之人,其心可诛,三年前举报裴监察御史贪污谋逆之裴家,判抄家,所有财产尽数归还裴监察御史之子,其家主贪污受贿,残害手足,判秋后绞刑,其亲眷子女判流放苦寒边境之地三十年,于三代之内不得参加科考! 兵部侍郎与博州官兵串通一气,知晓屠村而不上报,反为其遮掩,更有栽赃陷害之举,判其秋后处斩,以儆效尤! 博州所有官兵连降两级,判其永世不得出博州,不得回归家乡! 惨遭屠村的仅剩村民为其恢复户籍,牵入咸满州,由大洛进行补偿。 现将博州官民屠杀村民、裴监察御史遭人诬陷一案,昭告天下!” 磅礴恢弘的声音如乐曲响彻在众人耳畔。 昭告天下! 不是三司会审简简单单判个案子平反而已,而是昭告天下。 让天下所有人都知晓,博州官兵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两千条人命,他们说屠就屠! 让天下所有人都知晓,裴父他为了这个案子付出了多少辛苦,博州被屠杀的村民,是被人惦记着的!有人为他们辛劳奔走!他们没有被抛弃也没有被放弃! 新鲜出炉的诏书被高公公拿在手中。 他看着裴寓衡,轻声道:“裴少卿,接旨吧?” 裴寓衡抬起头,眼眶都是红的,他双手向上翻过,圣旨被小心地放在他的手心,高公公小声提点:“裴少卿,该宣布三司会审结束了。” 他缓缓收拢手指,将诏书握在手中,哑着嗓子道:“多谢公公。” 在女帝的一句平身中,他走到刑部和御史台官员身旁。 紫色官服熠熠生辉,迎着照射进来的阳光,他郑重宣布:“三司会审结束,裴监察御史贪污谋逆实属遭人陷害一案就此结案!” 被金吾卫拉下去马上就要面临死亡的裴之行和王侍郎奋力挣扎,远远还能听见裴之行的嘶吼声:“裴寓衡,我可是你……唔,唔唔唔……” 是什么? 是仇人! 大仇得报,他就静静站在大理寺门前,面对着现在空空如也的大理寺,仿若刚才满院子羽林卫都是错觉。 大理寺的官员们没有一个敢凑上前去说话。 你捅我,我捅你,最后挤挤攘攘,全都去了。 “裴少卿,你莫要再伤心了。” “恭喜翻案。” “说什么呢!呸呸,裴少卿,你别他瞎说,他这人不会说话!” 裴寓衡的视线落在平日里这些有些怕他的同僚们身上,突的笑了起来,将他们惊得齐齐后退三步,才弯腰行礼道:“裴某,多谢诸君帮忙。” “使不得,使不得,裴少卿折煞我们了,为人平反冤屈,本就是职责所在。” “就是就是,哎?裴少卿,你看你身后。” 裴寓衡似有所感地转过头,宣玥宁今日盛装打扮,穿着象征着亭主的紫色衣裙,就站在大理寺的门外平静的看着他。 已是不知来了多久,又看了多久。 两人一个站在门内,一个站在门外,遥遥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