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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日夜里,是宣玥宁当阿姊照料两个孩子,宣夫人为人严厉又生过一段病,裴寓衡本身给人的压迫感就强,两个孩子对他敬佩畏惧大过亲近。 她长姊如母一般,孩子们的孺慕之情铺面而来。 裴寓衡握住她的手,她抬起头看向他,眼圈已是红了,他低声道:“玥宁,我不介意的。” 宣夫人也只是含笑看着这一幕,不管是“嫂嫂”还是“阿姊”都是一个称呼罢了,家散过,她才懂得,一家人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眼见孩子们对玥宁亲近,她又怎会阻拦。 什么规矩,关起门来谁知道。 便道:“玥宁,遵从你心便好。” 宣玥宁不想让自己沙哑的嗓音露出来,便点点头,裴寓衡替她说话,“你们阿姊同意了,可满意?” 不待两个孩子叫着阿姊欢呼扑过来,他又道:“左右我今日沐休,晚上检查你二人功课!” 两个孩子步子齐刷刷顿住,用一种阿兄你怎么能这样,今日可是你大婚第二天,怎么能把时间分给我们检查功课的目光谴责他,悲愤地跑走了。 宣玥宁瞪他,“逗他们作甚。” “让他们紧紧皮,最近确实没什么功夫管他们,也该分些心神放他们心上。” 他们两人凑在一旁说话,院子里的婢女来到宣夫人那,贴耳说着两人并未圆房的话。 宣夫人一颗心倒是落了下来,欣慰的样子让婢女都有些慌神。 到了晚间该歇息的时候,她又神出鬼没的来了裴寓衡的院子,除了主屋,旁边的书房一贯是给裴寓衡备了床的,完全可以充当日常歇息之所。 她在书房里转悠了一圈,让婢女给重新捯饬了一遍,裴寓衡压着乱跳的额角,瞥了眼还亮着烛火的主屋,想着宣玥宁现在应在床榻上数着钱,同宣夫人道:“阿娘,你这又是想做什么?” 宣夫人英眉一皱,“怎么跟阿娘说话呢!从今日起,你便搬到书房来睡!” 大婚第二日,新郎官尚且还在沐休,就要被自己母亲赶到书房,不准和新娘同住。 新婚夫妇不住在一起,可还能行。 裴寓衡无言片刻,方才拱手,“阿娘过于担忧,儿既答应了,必会做到承诺,定能等到弱冠那日。” 宣夫人脸上精彩纷呈,皱眉道:“阿娘不是不信你。” 不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短时间还能克制,时间长了可怎么得了,还不如在两人没腻味到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时候,先行分开。 “我知阿娘心里想法,”裴寓衡让奴婢们全都出去,红唇一挑便有了在长安时任性的影子,“我若不愿,没人能逼我做些什么,阿娘也是知晓的。” “你,哎!可有跟玥宁说过此事?” 裴寓衡不言语,那就是还没。 宣夫人狐疑的看他,“你们二人昨晚都没,咳,玥宁就没问问你?” “尚未。” “用不用阿娘去替你解释一二?” 裴寓衡关上书房门,“阿娘别在管我房里事,就帮了大忙,此事我亲自跟她说。” “罢了,你且自己看吧。”宣夫人带着人走,刚回屋歇下,就听见哭哭啼啼的声音传来,她派到裴寓衡院子里,今早上给她通风报信,说他们没圆房的婢女被裴寓衡给送了回来。 她笑骂:“这孩子!” 不管了还不成,日后都不管了! 撵走了一个婢女比任何立规矩的话都好使,宣玥宁回洛阳后毕竟在裴家时日不长,有些新买来的婢女,还弄不清楚她在裴家的地位,少不得敲打敲打。 雪团神神秘秘跟宣玥宁道:“七娘,郎君撵走了一个婢女。” 宣玥宁被她一打岔,前面数的飞票数给忘了,又得重新数,她乐滋滋道:“撵走就撵走,这也值得你特意告诉我。” “郎君对七娘真好。” 她感叹完,宣玥宁放下飞票,同她说:“你也该改口了,不能再唤我七娘,要不叫我少夫人,要不唤我亭主。” 七娘是按照宣家排序而来,她已经认了郑家,这七娘便应不再叫了,之前准雪团叫,不过是自己想留点念想,如今已嫁给裴寓衡成了裴家妇,自然没甚留恋。 “是,少夫人,郎君回来了?” 裴寓衡嗯了一声,雪团退下,还为两人掩上房门。 宣玥宁正盘腿坐在软塌上,面前摆着账本,宣夫人给的红包已经被她给拆开了,摆了满榻的飞票。 见他进来,头也没抬,自顾自数着钱,余光见他往自己方向而来,连忙拢了钱在一处,说道:“这是阿娘给我的。” 裴寓衡坐在榻尾,手还没伸出去,她已经动作麻利地将全部飞票装了起来,眨着无辜的眸子看他。 他哭笑不得,“就是想知道阿娘给了你多少钱。” “你问这干嘛?”宣玥宁从钱袋中抽出一张飞票,飞快地拍在他榻前,“喏,给你的。” “我记得你以前可是将全部钱都给我的?”裴寓衡捻起那张轻飘飘的飞票,在两人中间晃了晃。 宣玥宁:“不一样,那些都是我自己赚的钱,当然都给你,但这是阿娘给我的钱,你要不要?” “要,夫人给的,哪里敢不要。” 第136章第一百三十六章 出手伤人 大婚后, 回门那日,郑府。 郑氏宗族在洛阳的院子占地极广, 除了郑延辉一家, 还有其余尚未分家的兄弟, 此时全府的人都心惊胆战,做事都得绕着郑延辉和李夫人, 就连他的亲兄弟都不想在这种时候去触他的眉头。 “来人, 再去门口, 看看人回来了吗?” 管事脚下生风,出去一趟又迅速折了回来, “回郎君, 并未。” 家中女儿出嫁回门的日子,快到晌午两个女儿一个未归, 郑延辉身上的低气压愈发重了起来。 又等了一刻钟,前去亭主府探听消息的人回来了,“郎君, 栖霞亭主和亭马于今日一早就被陛下接入宫中了,回礼现今正往府上运着。” 既然已有回礼送上府,便代表他们夫妻两人不会再来。 郑延辉猛地一拍桌子:“欺人太甚!” 谁人不知大婚那日,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