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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在越州的苦事,从她嘴里说出来就一点不苦了,都透着股甜。 她其实有些记不清自己刚来郑府时,是怎么跟李夫人说的了,好似自己辛酸的哭了一场,仿佛受了多大委屈,还求李夫人帮帮裴寓衡,时过境迁,以前看着天大的事,现在也觉得不过尔尔。 可越是轻描淡写,就越能从她平静阐述的话语中,听出种种磨难,这比掉两滴眼泪,更来得让人心疼。 李夫人又问了四书五经、琴棋书画她都学了什么,是的,世家大族的小娘子也是要像郎君般学习,但侧重在学习掌家,等她熟悉郑家生活后,就要在她身边学习管事。 宣玥宁自无不可,有人肯教,学便是了。 临走时,李夫人还主动说让她白日去她那坐坐,要在她的院子里拨个年长的嬷嬷,六个奴婢,其中四个打扫二个贴身,宣玥宁都应了,进了她的院子,就得听她的话,她才不管这些人是从哪来的。 俏脸奴婢端着水要给她洗漱,被她拒绝了,“日后没我吩咐,你们不可进我房间,有事找雪团。” 雪团跟着宣玥宁照看皓月坊,也是见过世面的,比一直养在府中伺候人的奴婢强百倍。 在她安排着奴婢们住的地方和分配活计时,年长嬷嬷想拿捏她,她倒是机灵,直接告到了宣玥宁处。 嬷嬷诡辩,称这是郑家的规矩。 宣玥宁让雪团给她拆发,等那嬷嬷要跪不住了,才问了一句,“你尊的是谁的规矩?” “自是郑家的规矩。” “我还以为是你自己的规矩,怎的,雪团使唤不动你了?” 那嬷嬷在郑府也是有头有脸的奴婢,说道:“奴婢不敢。” 等雪团将她长发梳个头,她才起身道:“雪团,你去随便找两个丫头,将她给她送回母亲处,就说不听我话的奴婢,我不要,要是有哪个丫头不乐意,就一并带过去。” “是。” “娘子?”那嬷嬷根本没想到她会有这么一出,一个刚来郑家的小娘子,根基不稳,不先拉拢她这个老人,反而要将她送回去? 宣玥宁睨着她,冷笑:“出去吧,别打扰我睡觉。” 因为不在意,也就没心思在郑家处理这种事情,费劲脑筋得到郑家认可?和各种人打好关系?有时间关心关心裴寓衡的身体,找找开皓月坊的地段不好吗? 把时间浪费在这。 不听话,那就换人好了,反正她就一个人,以前自己照顾自己的时候都没饿死,没道理少个奴婢活不成。 雪团吓得小脸惨白回来时,她已经在床榻上迷迷糊糊要睡着了,听见动静问了一句:“回来了?” “七娘,郑家夫人把那个人打了十大板发卖了,我去的时候,十一娘子还给求情来着,”而后又小声说,“倒衬着七娘不是了。” “恩,”宣玥宁睁开眸子,“正常,你且记得在郑家谨言慎语便是,雪团,最后那句话我不想再在你嘴里听见,不要把眼光局限在这后宅之上,你还是先想想,皓月坊开起来,你是要留在我身边,还是去管铺子。” 黑暗中,雪团在隔间摸索着爬上床,肯定的说:“当然要留在七娘身边,有什么好想的。” 第126章第一百二十六章 不屑一顾 郑家被换走的嫡女,回府第一日不仅被女帝赏下御食, 还一来就将十一娘的住所给换了, 当天就处置了一个奴婢, 手段了得。 她已经被郑家的人列为高度危险对象, 想要朝她这伸手都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这些话,是雪团花了大价钱才从郑府奴婢口中翘出来的, 宣玥宁的关注点不在关于她的传言上, 反而在雪团能打听出话, 对她能力的惊奇上。 要知道在郑家这种大族内, 奴婢们是不准谈论主家口舌的,被发现发卖都是轻的, 打杀死人官府都不会管。 雪团是为她cao碎了心, 可她是晃晃悠悠,满不在乎, 正对李夫人说她这离府里厨房太远,要给她安个小厨房而感到满意。 郑家的规矩一向是一家人一起食晚饭, 早饭因为郑延辉和郑梓睿要去上早朝, 起的太早, 而不同她们一起吃, 故而早饭中饭,她都可以待在牡丹院里, 悠然自得。 “七娘!这家规你不看一下?” 宣玥宁照了照铜镜, 随口安慰道:“不管你做什么都有人说, 无需挂怀, 这家规有甚好看的,你放好就是。” 郑延辉在接她回来时,就同她在书房说过话,给她灌输郑家荣损思想,还让她好生翻阅家规,用这种方式,告诫她低调点,可惜她左耳近右耳出,根本不当回事,至于家规? 更没甚需要看的,前世她都能倒背如流了,她倒是拿自己当郑家人,可人家没拿自己当回事啊,也就别了,相安无事最好。 不用给裴寓衡他们做饭,宣玥宁也懒得动弹,让已经弄好的小厨房给自己简单做了两个菜,打算和雪团对付一下。 不速之客总是喜欢在你吃饭的时候坏胃口。 从幽雪院搬到了庶女院里的郑亦雪,迈着优雅的步子来了牡丹院。 牡丹院已经重拾整齐,宣玥宁就坐在树下成荫,旁边还有一软塌,有奴婢正为她剥葡萄,“阿妹好不惬意。” 宣玥宁咽下一口饭,示意她们将东西撤下去,看着郑亦雪道:“我倒不记得自己有个阿姊,十一娘别是认错了人。” 郑亦雪带着婢女走了进来,站在牡丹花旁随即蹲了下去,轻轻抚摸花瓣,抬头就是未语泪先流。 “我知自己不该出现在你面前,你我二人被抱错,我占了你的身份这么多年,你怨我也是应该的。” 宣玥宁脑仁突突跳着疼,她为什么不想回郑家,郑亦雪绝对占了大部分原因,她起身道:“我们进屋说。” 到了屋子里,她就让所有的婢女全都出去了,郑亦雪端坐在椅上,独自一人啜泣。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也不管郑亦雪想不想喝,“你不累吗?何苦跟我装姊妹情深,我们可没那东西,无论是在越州还是咸满州,我们连话都没有好好说过,咸满州你对我做的那些事都忘了不曾?” 郑亦雪红着眼睛惊讶看她,“你在说什么?我有些听不懂。” “你在咸满州先是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