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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言提醒,才反应过来,自觉失礼,赶忙回屋。 宣玥宁扭头,裴寓衡一看便知她是什么意思,拒绝道:“你且随阿娘去照顾崔小娘子,这里有我和老丈足矣。” 她踟蹰不语,私心里是想陪着裴寓衡。 两人僵持不下,还是换了一身衣裳赶过来的崔棱劝宣玥宁去看看崔珺瑶,还道两人年岁相仿,定有许多相同的话可聊。 崔老开口,宣玥宁不能不听,再观他对裴寓衡确有感激之意,便放下心。 与此同时,崔家大门和裴家大门被敲响,外面的人喊道:“我们乃府衙衙役,快开门!” 另有一道声音响起:“黄州长在此,还望崔老开下门。”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后一道充满敬意。 裴寓衡劝道:“进屋吧,衙役都过来了,你一个小娘子还在外面不是很方便。” 宣玥宁看他一身脏衣也染不住风华,只得到他跟前压低声音说道:“若是身子不舒服,不要逞强,你的病本就经不起劳累,再说衙役都到了,那么多人,还能少你一个。” 按照平日里的样子叮嘱到一半,突然卡了壳,裴寓衡好似已经不是她认为的小郎君了,便又快速将剩下的话说了出来,“当然,该表现还是要在黄州长面前好好表现的。” 听到后半句话,裴寓衡一直紧绷的脸终于缓和下来,竟微微笑了一下,在他面前低头露出脖颈的小娘子,发髻散乱,不少黑发纠缠在她耳畔。 “好,我知晓了。” 宣玥宁伸手拂了下碎发,就见裴寓衡身后黄州长已经走了进来,目不斜视直奔崔棱而去,第一句就是问:“崔老,你可有事?” 崔棱摆摆手,“我无事,还多亏了裴郎相助,不然小女危矣。” 她一看人已经进了府,匆匆将自己汗巾塞进他手里道:“这还是干净的,你擦擦脸,那,那我先进屋了。” 裴寓衡指尖摩擦着雪白汗巾,在崔棱唤他时,放进了宽袖中。 黄州长直到此时方才瞧见裴寓衡,越州出了盗贼,不少女子遭了祸,衙役每晚都在宵禁后巡逻却怎么都找不到他们的影。 百姓们怨声载道,都怪衙役抓不到人,他们也是羞愧,尽了全力抓捕,奈何盗贼太狡猾。 本就着急上火,听到归行坊有人家着了火,所有人都朝这边跑来。 归行坊,那可是被叫做的酒坊啊,若是让火势蔓延,恐怕要伤及不少无辜,尤其是崔棱也住在归行坊,这叫黄州长如何能坐的住,跟着衙役就过来了。 他身上还穿着官服,可见是一直都未休息,嘴上几个燎泡也分外醒目。 “裴郎?你怎会在此?” 崔棱叫裴寓衡站在他身边,“是了,拔解终选,你应是认识裴郎的,他就住我家隔壁,平日里我可没少钓鱼换他家的饭菜吃。” 隔壁?换饭吃? 黄州长这严肃古板的人,猛地换上了得见喜爱后生的笑脸。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后生可畏 “大人!这裴家根本没着火!”从裴寓衡家复返的衙役颇为气愤地同黄州长说道。 而后指着裴寓衡鼻子就骂:“你就是那裴郎吧!你这才子莫不是读书读傻了不成, 在自家院子里烧柴火, 还敢喊走水了!知不知道我们过来的时候遇见贼子了, 要不是为了灭火, 也不至于分散人手, 老子今日就抓你进大牢,给你醒醒脑子!” 那衙役五大三粗, 满脸横rou, 蒲扇般的大手要是落在裴寓衡的病弱身子上,非得弄去他半条命。 “这是作甚?”崔棱上前一步,横在那衙役和裴寓衡之间, 那大手将将停在他面前, “若不是有裴家这场火, 你以为凭你们会碰见在街上跑的贼子吗!” 见郎君动了怒, 崔家奴仆一应站在他身旁,保护起裴寓衡, 维护之意明显。 黄州长厉喝:“退下!” 这要是真让衙役伤到崔棱, 他还想不想在越州当州长了! 连连拱手道:“崔老息怒,是他鲁莽了。” 衙役这才不情不愿地站在了黄州长身后,却还攥起拳头朝裴寓衡示威,崔棱冷哼一声,已是不悦。 裴寓衡只扫了他一眼,半点没受影响。 其全部心神都放在了黄州长和自家邻居崔老丈身上, 两人之间关系颇为微妙。 越州的天——黄州长, 却对一位老丈分外礼遇, 听见着火,还不顾性命之忧赶了过来。 当真是耐人寻味。 崔棱负手而立,对其道:“裴郎,你且同黄州长细说一下今夜之事。” 裴寓衡垂眸片刻,复又抬起,神思清明,有条有理的从他发现家中进了贼人,躲藏起来,到发现贼人进了崔家,想出在院中点柴砸缸来叫醒众人,吓跑贼子,娓娓道来。 并且有意申明时间,贼子刚刚跳入崔家,就被他们一把火给吓跑了,还向黄州长献策,崔家毕竟有一位小娘子,若要众人知晓贼子进过崔家,于名声有碍。 那黄州长身后的衙役,听得羞愧不已,抱拳道:“裴郎,是我误会了你,你且放心,今日之事我定不会同旁人说起。” 黄州长摸着胡须,此事来龙去脉裴寓衡说的一清二楚,又有崔棱在侧,当下便让所有人改了口,只说贼子进了邻居家,甚至都没光顾裴家,是裴寓衡自己在院中点了柴火吓跑了他们。 他这是要将功劳都放在裴寓衡的身上,未必没有见崔棱看重他,而刻意讨好之意。 裴寓衡侧眸去瞧崔棱,见他颔首,便同意了下来。 需知,他家中也有一个整日不拿自己当小娘子的宣玥宁,总要为她考虑一二。 抓捕贼子的衙役们陆续垂头丧气地回来,明明都撞见了贼子却还是让他们给溜了。 最要紧的是,他们站在崔家院子里,都能听见隔壁传来家中钱财被盗的哭嚎。 黄州长也自觉颜面无存,这可是他治下不力,遂朝崔棱道:“崔老,也是这贼人太狡猾。” 院中青砖上还残存着那被打断气的贼子身上流出的血迹,崔家奴仆来不及收拾,只得往上铺了层沙土,此时被众人走来走去露出了下面暗红。 打杀了一位贼子又怎能解崔棱心头之恨,听见那些衙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