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5
咧,“打死你这个孽障,因为你,为父被黄州长好一顿训斥,还丢了差事,你给我过来!往哪跑!” 宣君博一眼就瞧见了她,直奔她而来,“阿娘,救命啊阿娘,父亲要打死我。” 人高马大的他抱着肖夫人纤细的腰肢,躲在她的身后,完全起不到遮挡作用。 宣嘉亦举着棍子,“孽子,你给我出来,夫人,你别拦着,我非打死他不可!” 在外面为儿子的事情奔波了一天,拜访了一位又一位儿子的好友,均被挡在门外,后来还是给了钱,才从和宣君博私交较好的朋友那知晓,她儿子成了仕林之耻,只要是想通过读书出人头地的,就绝不会在同他有甚交往。 因为抄诗,他的仕途彻底断送了! 有这污名,黄州长一辈子都不可能给宣君博乡贡生的名额,就算背井离乡,去别的州要到乡贡生名额,从而考中进士,也会别人的攻击点,升迁无望。 更何况,她和宣嘉亦祖祖辈辈都是越州人,又哪里有祖地可以让他过去。 她搅着手里的汗巾,连日里积攒的怒气已经达到上限,“啪!” 一转身狠狠打了宣君博一巴掌! “母亲!”宣君博捂着快去红肿起来的脸,“你不拦着父亲,你还打我?” 肖夫人冷笑,和他一模一样的丹凤眼里全是凌厉,“要是他们也不帮你,你就跟我学经商,这辈子到死都当个商户,届时也别怨我,是你自己将机会搞砸了!” “母亲?你,你什么意思,母亲,我不能当商户,我得考进士当官,母亲!”他一颗头在她怀里乱窜,竟还像儿时撒娇。 她摸着他的脸,一巴掌给他推开了,对拿着棍子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的宣嘉亦道:“打吧,只要别打死了,给他留口气就行。” 宣嘉亦连忙将棍子扔在一旁,拱着手笑着凑到她跟前道:“夫人,你看我的官职?” 肖夫人闭上疲惫的眼,“我明日就去拜访韩夫人。” “多谢夫人,你快回房休息,来,我搀着你。” “不用,”她甩开他的手,“好好教训你儿子罢!” 第二日,她果然在衙门后门吃了闭门羹,韩夫人身边的婢女脆生生道:“这位夫人,我们夫人偶感风寒,不易见客。” 她连忙赔笑,将手里的东西往那婢女手里塞,“可真是来的不凑巧,还望阿妹将这些补身子的药材拿给夫人看一看,都是我的一些心意。” 那婢女将东西扔在地上,缩着手跑了回去,“肖夫人,这可使不得,谁不知道我们夫人、郎君最是清廉。” “清廉?”她嗤笑一声,满嘴苦涩。 衙门内,那小婢女将门外所有事一个字不差的讲给韩夫人听,末了还道一句:“她家儿郎抄诗之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竟还妄想通过夫人你给郎君递话,不要脸。” 韩夫人看了她一眼:“慎言,你知道什么,那肖氏是为她夫君官职来的,以后莫要让我听见此话,要是给夫君招了祸事,非将你发卖了出去!” 婢女吓白了脸,“夫人,婢子再也不敢了。” 因为宣君博抄诗而大动肝火的黄州长,下令严查拔解那日是谁放任了宣君博换诗,成功用此为突破口,辞退了衙内那些长袖舞弊,只知拿工钱却不知干活的旧人。 将衙门从上到下整顿了一番,就招了好些年轻又冲劲的儿郎,那随时随地的束缚感消失不见,整个人如沐春风。 “夫人,何事惹了你生气?” 韩夫人起身让婢女出去,将两张纸交给他,“无事,这是一直给我画图的宣七娘不小心夹在图样里带给我的诗,当时你拔解未举办,我也没拿给你看,你且瞧瞧,我倒是觉得这两首诗甚妙。” 黄州长拿起诗品读一遍,笑着对其道:“夫人好眼光,这两首诗其中一首就是那宣君博抄的裴郎的诗,我看这另一首也是他的,就是不知那宣七娘是他何人。” “应是他阿妹,我曾听七娘说过,她家里有个备考的阿兄,没想到是长安的裴郎!” “夫人不知她和裴郎的关系,还将诗拿与我,可见是真心喜爱这个小娘子了。” 韩夫人不依,“夫君这话说的,我难道是在拔解之前拿与你看了,那是个好孩子,小小年纪就要养家,若是她阿兄真是有才的,你提拔一二又有何难。” 黄州长叹了口气,“难啊,夫人,此事你莫要在插手。” 他将两首诗收好,摇头道:“可惜了。” 第40章 第四十章 截然不同 不光宣玥宁觉得裴寓衡是拔解第一人, 乡贡生名额定有他一席之地, 就连肖夫人等外人也是这样觉得, 是以不敢轻举妄动。 没有肖夫人的sao扰, 裴家里日日炊烟袅袅, 香味传的周围邻居食不下咽。 唯有崔棱和其爱女崔珺瑶得以一享同裴家一样的饭菜,但却一句恭喜都未道给裴寓衡说, 裴寓衡也未在意, 同其交往还似往常一般,倒叫崔棱心生满意。 宣玥宁在厨房忙里忙外,小小的裴璟骥就绕着她转, 一会儿站在小凳子上帮她摘菜, 一会儿蹲下身子添柴火, 被烟熏的两只眼睛都睁不开。 他嘴不甜, 不爱说话,就沉默地揉揉眼睛, 跑出去抱回一捆柴放在灶台旁边, 又哼哧哼哧干了起来。 外面裴璟昭满院子撒欢,有鸡从鸡窝中跳出来,她正为了让它回去,同它做斗争。 两个孩子一动一静,静的这个明显存了心事似,宣玥宁心疼的不行, 劝道:“你阿兄就没告诉你君子远庖厨, 赶紧出去, 阿姊自己一个人弄的过来。” 裴璟骥摇摇头,声音小小的,“我不想当君子,当君子有什么好的,我来帮阿姊。” 炒菜的声音滋啦滋啦,要不是她认真听,只怕都听不见他说的什么话,只好道:“阿姊这道菜马上就要好了,你去帮阿姊将碗清洗干净,桌子摆好好吗?” 他放下柴火,从碗柜中拿出碗来,重重点头。 吃过晚饭,就连宣夫人都看出自家儿子的不对,一连好几天,裴璟骥饭量一天比一天少,之前全部心神都放在裴寓衡身上,倒是疏忽了两个孩子。 他的性子不如裴璟昭闹腾,安静地不行,实在担心他是不是被人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