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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听闻都不痛快起来,打圆场道:“小娘子有所不知,这图样,可不能随便给你们看,那都是其他顾客指名要画的,若是小娘子想要,尽管提出自己要求,我们自然会为小娘子量身打造。” 郑亦雪适时出声,“莫要胡闹。” 那小娘子觉得委屈,当即便冲着宣玥宁罗里吧嗦说了一大堆根本不可能在同一条裙子上实施的要求。 而后得意洋洋的看着宣玥宁,“怎么样,可否都记下来了,就照我刚才说的画!” 其他小娘子自然不会理会那明显闹事的,都是一副想看热闹的表情。 宣玥宁的目光却一直锁定在郑亦雪身上,暗道,她如此年纪就已经深谙用人之道,也怪不得会越长大越难缠。 复又看向那圆脸小娘子身上,说道:“抱歉,小娘子要求之多,恕我能力有限,无法画之。” 眼见着那小娘子就要生气,郑亦雪拦下她,和宣玥宁对视起来。 宣玥宁扭过头去,不是怕了她,而是真不想看见她这张脸! “我的要求没她多,不知小娘子可否给我画一张图样?”对待向宣玥宁这样的画工,郑亦雪依旧如此客气,看的那些小娘子更加敬佩了。 继而齐齐鄙视起宣玥宁来,不过是一个铺子里的画工,见到她们不低三下气,还敢拒绝,真是没见过世面,不明白她们随意一个人都可以碾压死她,这大概就是自己地位太高,让她遥不可及吧。 明明打从下了楼,什么都没做的宣玥宁…… 不生气,她们这做派,前世不是都见的多了,不过是从郑家不受宠的嫡女,变成毫无靠山的小画工。 来了文涯阁,在库狄蔚文有意试探下,她也就承认了那些衣裳是她所画,不过没有让他走漏风声,至今谁也不知道那些图样,是属于哪个画工画的,只要她咬死不承认,谁还能逼她不成,手长在她身上。 如此,今日也只能对不起文涯阁了,想让她给郑亦雪画衣裳,做梦! 当下道:“某画的图恐怕不会入小娘子的眼,文涯阁画工众多,小娘子大可换一个比我画的好的。” “哎哟,到了这越州,我还真是长见识了,一个小小画工,推三阻四,能耐了!还真当我们稀罕你们这铺子里的东西?” 郑亦雪没有阻止圆脸小娘子,由着她继续道:“我今日,还非得就让你画不可!掌柜的,她要是今天画不出令我们满意的图样,我看你家的文涯阁也别开了!” 宣玥宁可不怕她的威胁,就如同白秋之只是挥手叫来伙计,让他去寻库狄蔚文一样。 她们这一行人以郑亦雪为首,故而她只看向郑亦雪道:“正所谓隔行如隔山,想要画图不是小娘子随意说两句,就能画出来的,我们得根据小娘子的外貌气度,衣裳所用场合,尽心绘制。 某是真心怕画不好耽误小娘子的事,不过一张图样罢了,想来还不至于让小娘子一句话就让文涯阁关了门。” 她这话不卑不亢,没让她们看见脑补的求饶之姿。 和一个小画工对峙,连郑亦雪都觉得丢人,但换而言之,要是连画工她们都收拾不了,谈何世家之女,“我们自然不会做强人之事,但小娘子也不能一张都不画,就说自己不会画吧?” 宣玥宁叹了口气,还真是无法善了了,不过她就是离开文涯阁,再想法子找营生,也休想让她伺候郑亦雪。 “既不想画,不画便是。” “裴郎?!”众娘子齐齐惊呼,就连郑亦雪眼中都升起光亮。 裴寓衡本是来接宣玥宁,见时辰尚早,便在一旁的书肆看了几本启蒙书,打算回家默写下来,给院里的孩子们上课。 谁知路过文涯阁,就看见被一群世家大族之女围攻的宣玥宁。 什么世家大族,用着最平淡的语气,做着普通百姓都不会做的欺辱之事,真是丢人。 那些小娘子也想到了此处,一个个羞愧难当,不敢直视他。 还不是因为这是越州,她们无所顾忌。 郑亦雪率先朝裴寓衡迎去,“裴郎怎会在越州,阿兄还时常念叨你呢,说他不过是出去游历一番,回来你就不见人影了。” 其他小娘子不忍错过和他说话的机会,也围了上来,东一嘴,西一句的问着。 裴寓衡抬起袖子咳嗽,“你们退开些。” 裴郎,还是如在长安一般,瞬间,他身边除了郑亦雪不剩别人。 宣玥宁早就被刚才蜂拥而去的小娘子挤到了最后面,和白秋之站在一起,看着郑亦雪对其如同好友般闲聊,心里冷然。 是了,郑亦雪其实是有些喜欢这个和郑梓睿郑八郎在长安齐名的裴寓衡,但喜欢顶什么用,她最是清醒冷静,怎会让自己嫁给一个罪官之后。 真是廉价的欢喜啊。 看着两人站在一起,她总有一种自己辛辛苦苦养的水灵灵小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宣玥宁,过来。” 裴寓衡向她招手,宣玥宁偷偷翻了个白眼,招小狗呢?不过身体却实诚,乖巧地走到他身边,小声问他怎么过来了,身子有无恙。 回了她的话,他方对郑亦雪道:“十一娘,这是某的表妹宣玥宁,排行第七,你唤她七娘便是。” 看着两人之间的亲昵,郑亦雪眸子闪动,笑道:“原是这就是裴郎的表妹,我就说觉得小娘子眼熟,没成想还有这层缘故在,看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还望七娘别怪罪。” “怎么会,十一娘多想了,七娘没放在心上,倒是十一娘也别认真才好。” 一触即发的矛盾,被裴寓衡两三句话就解决了,白秋之直称奇,大手一挥,就准了宣玥宁早点回家。 裴寓衡手腕一动,将宣玥宁拉进红纸伞内,引得身后那些小娘子再次惊呼出声。 “又没下雨,你打伞做甚?” “遮阳。” “那你遮,我出去行不行?” “不可。” 行,刚刚还被人家解决了麻烦,宣玥宁偃旗息鼓,老实地待在红纸伞下,压根不敢听周围人说话。 谁知被人从身后猛地一拍肩膀,吓得差点喊出声,只听那人疑惑道:“裴郎是你吗?” 你眼瞎吗?裴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