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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大寿,老夫人带我来京开开眼界,正好把这剑鞘送来给您老人家,有道是鲜花赠美人,宝剑赠也英雄,这剑鞘极难得,正配老夫人那把宝刃。” 老太太道:“你这丫头倒是个爽利会说话儿的,我这老人家听了心里都欢喜,你这寿礼我收了,回头配我的短剑,对了,你这丫头还没说这是什么皮子呢,听我这老妹子说是猪婆龙的皮做的,可是真的,这猪婆龙我虽没见过,却是知道的,听说岳州那边儿有,凶悍非常,常掀翻渔船,把渔人生吞下去,是岳州那边儿的三害之一,你这小身板是如何捕到的。” 棠梨:“棠梨可没这样的本事,这是竹山县那些渔民捉的,本想送上老君观上供,半道上正遇上我,我便寻他们要了过来,见这皮子坚韧好看,正适宜做剑鞘,便让人做了。” 老太太:“竹山县的渔民可真好本事,竟然连这种为祸一方的凶兽也能捉到,不知这竹山县可是在岳州?” 旁边一个年轻女子此时哼了一声道:“想来,旁人若想捕到这样的凶兽难上加难,可这棠梨姑娘却容易的紧。” 老太太疑惑的道:“这是什么道理?” 那女子用帕子掩着嘴笑了两声方道:“老太太怕还不知道呢,这位棠姑娘的爹爹便是这竹山县新上任的知县大人,那竹山县在岳州城外,听说猪婆龙为患,那些村民便捉了一头,知县大人若开口,就算心中不愿也得双手奉上,难道还为了一头凶兽去得罪知县大人啊。” 棠梨不得不打量这个崩出来的女子,不,女人,年纪瞧着有十□□了,梳着姑娘的发髻,身上穿了件桃红的褙子,搭配里面雪白的菱纱裙,站在那儿如一朵怒放的牡丹花,模样是真漂亮,可那满身的怨愤是从何而来,莫非自己得罪过她,还是她认得自己,不然为何头一个蹦出来于自己为难。 棠梨从没想过隐瞒自己爹爹的官职,因这是事实,自己便想隐瞒也无济于事,更何况自己为何要隐瞒,却不想今日有人用这个理由想让自己难堪实在可笑,父亲如今升任七品县令还是叶伯伯赏识的缘故,若不是叶伯伯举荐,自己父亲还是个不入流的驿丞呢,所以这女子用自己父亲的官职让自己难堪,可打错了主意。 女子话一出口,整个女眷上席顿时鸦雀无声,再无刚才的私语糟杂,齐齐看向棠梨,这次没了羡慕嫉妒只有等着看笑话的,都想着如此难堪的境地,这丫头不定扭头哭着跑了,毕竟这种境况若再待下去屈辱更甚。 却未想到棠梨既没哭也没跑,反而气定神闲的站在那儿,仰头挺胸,一副义正辞严阳春白雪的道:“这位jiejie大约不知我家里的事,我爹之前只是个驿丞,连品级都没有,如今能得举荐,担任竹山县的知县,是我们家的大喜事,不瞒这位jiejie,我爹爹升迁之时,我母亲吩咐在安州摆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整个安州城都轰动了。” 那女人哼了一声:“你家母亲可真没见过世面,不过一个七品就高兴的摆了三桌流水席,谁信呢,我看你是吹牛的吧,仔细牛皮吹破了可就不好收场了。” 棠梨微微皱了皱眉,自己跟这女人从未见过,更不消说什么恩怨了,这女人为何处处与自己作对,难道就是因为老太太把我叫到前头来问了几句话,即便如此也不至于如此针对自己吧,自己是何处得罪她了。 棠梨本想不理会了,让她乐意说什么说什么去,横竖日后自己也不在这个圈子里混,不用在乎什么名声口碑的,便别开头打算继续跟老太太说猪婆龙的事,这可是正经生意,马虎不得。 可这女人却没完没了,见棠梨并不理会自己的话,更气上来,低声咕哝:“一个七品芝麻绿豆的小官,就我们国公府看门都比这品阶高,还显摆呢,真好意思。” 棠梨慢慢转回头盯了她一会儿,那女人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你,你想做什么,这里可是国公府内宅寿宴。” 棠梨:“这位jiejie不必紧张,我知道这里是国公府内宅,怎会不顾分寸,我只是想问问,jiejie的父亲如今是几品?” 那女子一听脖子仰的更高了,一脸不屑的道:“我父亲岂是你一个七品官的女儿问的,不过发发慈悲告诉你也无妨,我爹如今是正四品。” 棠梨点头:“那想必jiejie的父亲天赋异禀,这四品官位打从落生便封了。” 那女子一听吓了一跳忙道:“你,你胡说什么,除了大梁的皇族哪有人一落生就封官的。” 棠梨:“既然jiejie说不是一落生就封官,那么您父亲这四品官是怎么来的,难不成是天上掉下来的。” 那女子脸色一变:“谁,谁说是掉下来的,是我爹爹才敢卓绝,隔不几年便会升迁,自然就成四品了。” 棠梨点了点头:“我当jiejie的爹爹天赋异禀呢,一下子就成四品官了呢,原来也是一级一级升的,那敢问jiejie,令尊如今升到四品,那四品之前呢,再之前只怕也做过七品县令,jiejie这般瞧不起七品,不知jiejie的父亲听了只怕不会欢喜吧” 那女子自知失口,只得辩驳道:“我顾家声名显赫,富贵已极,你爹一个寒门学子如何能比。” 棠梨再一次点头:“哦,如今听了jiejie的话,棠梨才知道,原来这官位品阶看的不是才能而是出身。” 那女子忙道:“我,我何时说看出身了,我,我……”我了半天也说不出来,一张俏脸涨的通红,比那梁上挂的红帐子都要红上几分,终于缓过劲儿还要再出言讥讽,却被老太太一句拦下:“你姑姑还病着呢,你这嫡亲的侄女不在跟前儿伺医奉药,跑这儿来嚼什么舌头根子,还不回去,省的在这儿丢人现眼。” 那女子脸色一白:“老……”老太太挥挥手,那女子只得瞪了棠梨一眼退了下去,这一说姓顾棠梨倒有些纳闷,姓顾的跑到国公府来做甚,且瞧她的样儿也不像是拜寿的客人,倒像常年住在这儿的,忽想起纪婆婆提过,顾氏乃是太后一族,这国公府的长房长媳便是顾家人,跟太后娘娘是堂叔伯的姐妹,因丢失了亲闺女,做下了病,后来顾家又送了个侄女过来,其意不说自明,记得那位养在国公府的侄女叫顾什么来着,怎么这会儿又忘了。 老太太打发了姓顾的便跟棠梨笑道:“这么说这猪婆龙是你要来的。” 棠梨道:“确切的说是买的。” 老太太顿时来了精神道:“买的?怎么买法儿,你给了多少银子?” 棠梨略沉吟道:“这个倒有些不好算。” 棠梨话音刚落,旁边一个小丫头咕哝了一句:“什么不好算,必是没给人家银子才是真。”众人又看向棠梨。 棠梨点头:“的确是没给银子。” 那小丫头道:“我就说吧,仗着自己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