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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先生。” 崔承恩嘴里还装着一口面呢,随意嚼了两下,一口咽下急急忙忙说道:“爹,那我呢?我也要去你的饭馆里帮你的忙!” “你呀,就帮你婉姨的忙好了。”崔福安看了谭淑婉一眼,接着说道:“不过以后你们得改口叫娘了!” “我现在就想叫,我早就想叫娘了。”崔承恩对着甜甜地喊道:“娘!” 崔拾禄紧跟meimei,也对着谭淑婉喊了一句“娘” 这两声“娘”羞得谭淑婉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还是黄花大闺女呢,一口一个娘叫得这么顺口,让她怎么好意思。她悄悄踢了崔福安凳子一脚,想让他赶紧结束这个话题,结果崔福安非但不另找话题,还继续说了下去,“下个月腊八你们就能喝上我和你娘的喜酒了!”崔福安算着钱攒得也差不多了,因此说这话的时候十分有底气! 42.第 42 章 午饭他们吃的是饺子, 崔拾禄与崔承恩只有在包饺子的时候才能参与进饺子的制作过程。在此之前他们一直都只能守在一旁看着崔福安擀饺子皮, 剁饺子馅。准备的饺子馅有三种——韭菜鸡蛋馅, 胡萝卜羊rou馅, 羊rou白菜馅, 分了三个大碗装,光是看着就知道味儿一定鲜。 四人捏好的饺子放在一块,一点也不协调,两个大人包的饺子好看又整齐, 与之相形见绌的是两个孩子捏的饺子, 大小不一,而且还有些松散。不过这并不妨碍他们吃的开心,管它好不好看呢,能吃到rou就好了。 谭淑婉念着隔壁家的汪寡妇, 饺子出锅后,便送了两大碗饺子过去。不过开门的是汪秋水,他看上去很不好,眼睛红红的, 看着像是比之前瘦了一大圈。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谭淑婉有些担心是不是汪寡妇家出了什么事,想起来她已经好几天没见过汪寡妇出门了,原以为她是在因为那件事在生她气不肯理她, 可是今天过来一看, 情况似乎很不对劲。 汪秋水一听她这么问, 眼泪刷的就往下流, 哭着说道:“我娘她生病了, 可是她不肯去看大夫,我怎么劝她也不听,都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了,一直都在咳嗽,还忽冷忽热的,婉姨,你快进去看看我娘帮我劝劝她吧!” 谭淑婉一听,这可怎么了得,赶紧跟着汪秋水去汪寡妇的屋子看她,还在院子里的时候就能听见她咳嗽的声音,一进屋一股酸臭味扑面而来,明明是冬天,她的屋子却一股腐臭味,捂着鼻子往里一看,汪寡妇裹了两床被子躺在床上,额头上敷了一条热毛巾,可她嘴里仍念叨着冷,叫儿子给他多加点炭。 “娘,婉姨来看你了。”汪秋水是哭着说出来的,他对着他娘说完,又对着谭淑婉求道:“婉姨,你快劝劝我娘吧,她都这样了还不愿意去看大夫。” 谭淑婉点了点头,走到床边打算劝导劝导汪寡妇,却被她一把抓住手,“淑婉啊,你别劝了,我没几天日子了。”她一边说话一边咳嗽,咳嗽的时候仿佛要将她的肺都给咳出来。谭淑婉如同她的希望般给了她力气挣扎着坐起来,“我以前没求过别人,现在我快死了,只求你一件事,等我死了,你能不能认我儿子做干儿子,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可是我实在没办法了,他还那么小,我怎么能放心的下。” 汪秋水听见娘亲的一番话,哭着喊道:“娘,你不会死的,你去看大夫,吃了药就能好了。” 汪寡妇用手帕捂着嘴又咳了一会儿,对汪秋水说了一番严厉的话,然后将他赶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了她和谭淑婉两个人,汪寡妇这才敢说起往事:“我已经是一个踏进棺材一半的人了,有件事说出来不怕您笑话,其实秋水不是汪家的儿子,不然我也不会带着他离开汪家了,我如今这个样子都是因为我从前做的那些混账事,是我害死了汪家的独苗,我就该偿命,离开汪家后发生的那些倒霉事都是老天爷在惩罚我。淑婉,你能不能答应我最后一个请求,替我将我的儿子养大成人?” 她紧抓着谭淑婉的手,让谭淑婉退无可退,谭淑婉见她病得不轻,觉得当务之急应该是治好她的病,所以并不答应她的请求,而是甩开她的手,急急忙忙跑了出去,找了个大夫回来替她看病。 大夫一进屋脸色就变了,都没有细瞧汪寡妇的病状,就断定她没救了。汪秋水急得跪在地上求他想办法救他娘亲,可是大夫说汪寡妇得的是瘟疫,都过了这么多天,早就无回天之力了,还劝他们早点准备后事。 本该是热热闹闹的冬至,因为汪寡妇的事,大家都开心不起来了,就连吃rou也没什么味道了。 晚上,谭淑婉催着两个孩子早早的上床休息,然后拉着崔福安在院子里商量汪家的事情。 谭淑婉拉着崔福安的手央求道:“秋水他还那么小,要是离了娘可该怎么活下去啊,福安,不如我们接他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吧!”她知道崔福安一定会同意的。 “我们得早些接他过来才行啊,你看他现在这副样子,老是粘着他娘,万一染上了病怎么办?”虽然家里过得十分拮据,可崔福安并不介意家里多一个孩子,尤其是那孩子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我们就在他家隔壁,这些天一定要当心注意不要传染了。赶明儿我们把家里的东西都拿去消消毒,里里外外都打扫干净来。”崔福安越想越后怕,这些年好多地方都发生过瘟疫,没想到今天会发生在他身边,他知道瘟疫的可怕,所以他十分担心瘟疫会找上他家,带走他的爱人和他的孩子。 “嗯。” 外面有些冷,坐了这么一会儿,崔福安担心谭淑婉受凉,便握住了她的手。因为没有外人在,谭淑婉便大大方方地让双手放在他手心里。 “福安,你给我的那个罐子快满了。”她将头轻轻地靠在崔福安肩上,委婉地提醒他是时候娶她了。 崔福安一听,放开了包裹着她的手的双手,转而搂住了她的肩,将她带进他的怀抱,在她耳边温柔低语:“你也该嫁给我了!” “我的嫁衣已经绣好了,那你什么时候娶我啊?” “下个月腊八,那天我会请所有的街坊邻居一起来喝咱们的喜酒,还有我的师傅和小顺子,他们俩我们一定要一起过去请。唉,本来想请汪寡妇的,可是她这个样子,一定是挨不到那天了。”崔福安叹了口气,人生真是无常,就像他永远想不到他积攒了那么久的钱财会在一夜之间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