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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吗?” “我……”大骊姬手心发凉,慌张地四处张望,正好看见从太极殿退身出来的汪禄。 “汪大人!”大骊姬拼尽全力高呼。 喜春身后的嬷嬷迅速制住二人,其中一个捂住大骊姬的口鼻,不让她大呼大叫。 汪禄甩着拂尘走出去∶“怎么了这是?” “快将她拖走!”喜春下令,下人快速把大骊姬主仆带走了。 汪禄只来得及看到一缕残影∶“那是?” 喜春滴水不漏地笑∶“那是两个手脚不利索的宫女,不小心打了一盏宫灯,奴婢正叫宫人带去教训,惊扰大人了。” 汪禄却不信,他看着喜春∶“喜春姑姑的脾气是愈来愈大了,一盏宫灯而已……” 被几个嬷嬷钳制着的大骊姬忽然挣扎着冲了回来,她鬓发散乱,神情激动∶“汪大人!汪大人快快回殿,陛下有危险!” 汪禄吓了一跳,定睛一看∶“骊娘娘!” 喜春眉间沾着不快∶“怎么让这疯婆子挣脱了,还不快带走?” 汪禄惊惧万分地看着喜春等人的野蛮行径,兰花指指着喜春∶“你、你们……” 远处,太极殿的门被打开,茵夫人单薄的身影出现在太极殿里。 汪禄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拔腿冲回太极殿。 “啪!”一声碗落。 汪禄撕心裂肺的大喊∶“陛下!” 春雷随后而至,轰隆隆地,响彻苍穹—— 如茵合上眼,瘫倒在地,嘴角一缕刺目的鲜血。 . 萧寅初醒在一片黑暗里,伴随着秦狰微微起伏的背,和粗重的喘息。 她稍微一动,秦狰便察觉到了,偏头蹭了蹭她的手,声音低哑∶“醒了?” 萧寅初又合上眼,额头抵在他肩上∶“我睡了多久?” “一个时辰?”秦狰轻笑∶“下来自己走,快到了。” 萧寅初嗅到了浓烈的血腥味,摸索着从他背上下来∶“你怎么了?” 秦狰一下靠在山壁上,抬手摸了把胸口的血,满手湿凉。 阮敏的刀上……怕是有毒,这毒让他头昏脑胀,也让他的伤口久久不能愈合,疼痛从伤口转移到五脏六腑。 只怕撑不了多久了。 “我没事。” 秦狰没有点火,萧寅初在黑暗中摸索着抓住他的手臂∶“你受伤了,给我看看,伤在哪了?” “撕拉!”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 秦狰咬牙用布缠上,声音冷静∶“给你看有用么?别看,容易做噩梦。” “你……”萧寅初叫他逞强的口气气了个倒仰。 秦狰沾满鲜血的左手在衣裳上抹了又抹,准确地在黑暗中找到她的下巴,轻轻一抬∶“一会,到了出口,你先出去。” 刚才小家伙睡着的时候,他已经遇到了两波追兵,祁王果然派人下来,非要致他们于死地的架势。 若是平时,他尚且能和这些乌合之众一战。 但是今日先是折了右手,又被阮敏的刀划伤,再击退两波追兵,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 只怕无法护着她继续跑了。 萧寅初一愣∶“你什么意思?” 秦狰不答,靠着山壁的身子往下一滑。 “秦狰!”萧寅初被他带到了地上,惊慌失措地摸到了满是鲜血的地面。 “吓到了?”秦狰摸了摸她的头发∶“我告诉你……祁王的人,脑子不怎么灵光,被我甩脱两次了。” “这个出口不远就是内城门,运气好的话,可以遇上湘王派的人。” 秦狰低声对她说了一些和萧明达交好的官员人家∶“记住了,不是这些人的车不能上,知不知道?” 萧寅初心中又气又恼∶“你什么意思?你……不跟我走了吗?” 还有这些关系网络,她都不知道,秦狰这个混蛋怎么会知道的? 果然啊果然! 他就是一直盯着赵国的朝堂! 这个……混蛋! “能逃出去就不错了,还想跟我双宿双栖呢?”秦狰抓了一把她的手∶“逃出去,回肃王府,再带人回来救我……” 萧寅初不同意,终于是忍不住带上了哭腔∶“你敢!我不要一个人走,我带着你,我没有那么没用的!” 秦狰咬牙,忍不住单手将她按在怀里,低头去亲她∶“闭嘴!不许哭!” 幼嫩的小脸上都是冰凉的眼泪,他的双唇干裂,正好借她的眼泪润一润。 秦狰揩着她脸上的泪花∶“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乖,听话——萧何如果没被整死,这会儿爬也该爬到邯郸了!” “啊?”萧寅初泪眼朦胧地抬头,萧何……皇兄回来了? 她怎么没听说啊? 这些人到底一直瞒着她在干什么啊! 胸口的伤口又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秦狰松开抱着她的走,指着前路∶“走,沿着这条路出去。” “秦狰!”萧寅初吃力地想扶起他,她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秦狰的伤几乎全是为了她受的,她不能让他落到祁王手里! 祁王不会放过他的! 她单薄瘦弱,压根挪不动男人一根手指头,秦狰一把将她的双手抓住∶“萧寅初,” 但凡有一丝可能,他也想陪着他的小公主一起走。 前路危险重重,他怎么舍得她一个人去面对? “要么走,要么留下来陪我一起死!” 萧寅初咬着嘴唇,被他凶狠的口气吓到了。 “我……陪你。” 秦狰一愣。 他以为……萧寅初会选前者的,毕竟如今家国未肃,外面形势那么紧张。 她不是曾经……将家国放在所有之前的吗? 秦狰凶恶地将她按在身前∶“你可想清楚了?” 萧寅初双膝跪在地上,叫粗砺石头磨得疼痛难忍,她哭着点头,仿佛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秦狰理智的弦差点就崩了。 狭窄的空间里弥漫着血腥味和他的喘息,秦狰满腔的情绪转了半天,最终化成了绕指柔。 “你倒想的美!” “轻飘飘一句想死,你问过老子舍不舍得你死了吗?” 秦狰按着她的后颈,强迫她直视自己∶“听话,老子生生世世都爱你。” 身后的密道里忽然传来密密匝匝的脚步声,伴随着大队人马突然到来的声音。 “走!”秦狰难得冲她发了脾气。 理智告诉她,走,秦狰或许还有一丝活下去的可能。 要不就只能像他说的那样,两个人一起死在这! 萧寅初哭着点头∶“那你等我……” “行。” 一辈子都花在等你上了。 秦狰轻声道,胸口又传来一阵难忍的疼痛。 她提起裙子,朝黑暗处奔跑,软底的鞋踩在粗砺的石头上,不一会儿就磨破了娇嫩的脚心。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