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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拍了一下床板∶“这些硕鼠!” 肃王查贪污的雷霆手段震惊西北,谭文龙与马功闻风而动,便提前到邯郸活动,请身为丞相的厉峙保住二人。 谁知道他们狗咬狗,厉峙表面和气答应,背地里却指使荣骁直接屠了二人满门! 萧何听着听着,提出疑义∶“荣骁……为什么要帮厉相?” 那是一百多口人,不是一百多条狗! 这么大的案子,更何况谭、马二人曾经还是官吏。 人一杀,引来朝廷的注目,岂不是暴露得更快? “十年前,蒋家谋逆,有一份名单。” 赵王将事情娓娓道来,包括当时查抄蒋家的一些细节。 安平伯是老牌贵族,祖上曾陪烈侯开疆拓土,出过好几个皇后,家族一度权倾朝野。 当时赵平帝没有子嗣,他驾崩后按兄终弟及的规矩,由赵王的父王继承大统。 而平帝的舅舅就是安平伯,从改朝换代以后,蒋家开始没落。 而赵王娶的蒋皇后生太子章,蒋家原以为能靠扶持太子重新崛起,偏偏太子章天生天残…… 结果显而易见,还没等蒋家成气候,先被赵王一网打尽! “父皇怀疑,名单上有汝阳王?”萧何问。 但很显然,赵王也不知道有没有,秦狰只查了个结果,而具体的东西应该还在他手里。 赵王指使儿子∶“去配合秦子,将案子查清楚。” 他补充道∶“最好是你查清楚的。” 萧何∶“……” 父子二人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准备欺负老实人的蠢蠢欲动。 “是。”萧何应声。 “对了,先别告诉你妹子你回来了。”赵王往后一靠。 “丫头大了,不由爹了。”赵王连声叹气,比起别的,女儿的态度更让他烧心。 前几天大张旗鼓,就为找几盆花,至于找花的缘由,听起来都让人哭笑不得。 “……儿臣明白。” 萧何一听就知道赵王在打什么主意,他想做慈父,这个红脸想推给他这个做哥的。 汪禄轻敲了一下门∶“陛下,茵夫人来了……” 赵王朝萧何挥手,后者一拱手,利落地从后窗翻了出去。 不一会儿,如茵带着补汤进来了。 “陛下?” 赵王装作刚睡醒的样子∶“是……爱妃呐?” 如茵笑了笑,从食盒里取出乌鸡汤∶“妾刚从中宫过来,皇后娘娘特意给您熬了鸡汤……” . 三月初十,太子大婚。 十里红妆从皇城铺到东宫门口,又从东宫门口铺到汝阳王府。 汝阳王一向是疼女儿的,加上嫁入东宫,嫁妆少了叫人看不起,足足备了一百二十八抬。 接太子妃的大红銮驾从东宫出发,绕着内城走了一圈才到汝阳王府。 接走荣丹后,又绕了一圈,回东宫。 荣丹既兴奋又紧张,双手捧着象征平安的苹果,开始期待自己未来的新生活。 皇城足足庆贺了六天,但直到第十天铜雀大街两旁还是高高挂着的红绸。 祁王妃的灯宴就订在三月二十。 还没近黄昏,萧思珠就兴冲冲来接公主,二人又去国子祭酒家接上赵锦珠。 萧思珠扒着马车门,期待地望着赵家大门。 萧明达瞥了meimei一眼∶“你帷帽呢?” 萧思珠白了他一眼∶“这里又没有别人。” 护卫们把周围巷子的百姓都清空了,附近空空如也。 “吱呀~”赵家门被打开,赵大人和赵夫人连忙迎出来∶“下官携内子,拜见公主、王爷、郡主!” 赵夫人的声音很好听,她客气地说∶“王爷派人来知会一声便是,怎能劳您大驾来接。” 赵锦城和赵锦珠走在父母身后,赵锦珠头戴帷帽,看到马上的人,下意识双手一紧。 赵锦城看她∶“怎么了?” “没、没事……”赵锦珠心说幸好有帷帽遮着,否则她的脸色叫别人看见实在不妙。 萧思珠探头∶“伯父伯母客气,我和公主,与锦珠是手帕交,而且也顺路。” 萧明达看了一眼赵家兄妹∶“时辰快到了,我们便不多留了,晚一些本王再派人送公子小姐回来。” 赵家小厮为公子牵来马,青蓬小车还没赶来,萧明达开口∶“与云安一乘就好。” 赵锦珠差点一头撞在哥哥背上,赵锦城为她扶正帷帽,安抚∶“莫怕。” 萧思珠热情地招呼她∶“赵jiejie快来!” 萧寅初也自车中掀开帘子,赵祭酒和夫人连忙跪下∶“下官拜见公主!” 赵锦城不由自主望过去,隔着一层薄纱,只能看见佳人倩影,还有如珠似玉的清脆声音∶“赵大人、赵夫人请起。” 赵锦珠被丫鬟扶上车,萧明达也辞别了赵家长辈,侍卫开路,马车缓缓动了起来。 赵锦城拜别父母,翻身上马,跟在萧明达马后。 车内,萧思珠一把掀了赵锦珠的帷帽∶“你不闷得慌呀?” 三人许久没见过面了,萧思珠兴奋得不得了∶“据说祁王妃请人扎了好多漂亮的灯笼,我们一定要看个够本!……你、你怎么了?” 赵锦珠捂住脸∶“没、没什么……” “多日不见,你怎么憔悴成这样啊?”萧思珠拉下她的双手,一看吓一跳,厚厚的脂粉也盖不住赵锦珠憔悴面容。 萧寅初也望过去,抬手撩起赵锦珠一缕乱发∶“赵jiejie这是怎么了?” 赵锦珠连连摇头∶“我就是……这些日子没睡好觉,没什么事。” 萧思珠皱着眉∶“你有什么忧心事啊?……不对,你这是几天没好好睡了,瞧着眼下的乌青!” “哥哥新上任,家里忙……我便跟着母亲学着打理家事,这才累成这样。”赵锦珠躲开萧思珠探究的眼神,解释道。 萧思珠‘啊’了一声∶“我听母妃说,赵大人给你定下一门亲了是吗?” “咳咳咳!!”窗外忽然传来萧明达剧烈的咳嗽声。 萧思珠扒着窗框∶“你咳什么呀?” 萧明达瞪了她一眼∶“路上风沙重!” 萧思珠哼哼唧唧地回去,干脆放下车帘∶“据说是你青梅竹马的表哥?怎么样?人长得怎么样?” 四喜非常识时务地递上打湿的帕子∶“主子,拿来掩口鼻,就不会咳了!” 萧明达耳朵都竖好了,被四喜一打断,什么都没听到。 等他再聚精会神,只能隐约听见萧思珠说∶“……你觉得好就好,表哥嘛,知根知底的,我也觉得挺好!” “……” 四喜忽然被冰冷的眼神淋了一身,缓缓望去,萧明达恨不能活拆了他。 祁王府并不远,因为今日要会客,巷子里早就点上了迎客的灯,穿着绣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