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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一沉,宫思年竟然把脚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心中觉得十分不爽。但还是很快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低着头继续往前走。 李晓艺看到宫思年的这一举动不由得会心一笑,这孩子抓住张竹君的性格了。不同于昨日的拘谨,宫思年的身体很放松,惬意地躺在篷藤兜上,双脚舒适地搭在走在前面的苦力的肩上,左手把书反过来拿,右手枕在头下面,黑色毡帽的帽檐压的略微有点低,墨镜吊儿郎当地挂在鼻子上,那双杏眼完全没在看书,躲在圆圆地镜片后面古灵精怪地左顾右盼。 没错,张竹君扮成这幅鬼样子就是来游街的。在这个父权社会,她就是要反抗封建教条。书只是做个样子,坐在篷藤兜上的张竹君就是这么桀骜不驯的性格。宫思年加的墨镜和帽子,简直就是点睛之笔,不废一句台词,就让剧本后面的内容顺理成章。 张竹君友人:“被人扛在肩上,能读得了书?” 张竹君:“根本没看,只是装装样子。” 于是,“张竹君坐大轿——倒看洋书”成为笑谈,并在广州流行开来。 “CUT!过!”李晓艺喊。 张竹君的第一个镜头一条通过。 后面的拍摄也都顺利成长,宫思年找准了角色定位,一切就顺利起来了。这时的她已经不是宫思年,而是被张竹君的灵魂主宰着的演员。除了宫思年还不熟悉摄像机的走位以外,整个人简直就是张竹君本人。走位需要熟练和技巧,而这些只是时间问题。 李晓艺在心中默默感慨,果然没有看错。不愧是宫黎的女儿,天生就是演戏的料。抛开先天的条件不说,后天受宫黎的影响,戏剧品位的熏陶让她的气质非常与众不同。等这部电影上映,这孩子一定会火的! 宫黎一整天都偷偷躲在一旁,也看到了女儿的出色表演,心里悬起的石头也落了地。她怕自己的出现让女儿感到压力,所以一直躲着。宫思年要是知道此时不食人间烟火的宫黎,也跟天下所有的老母亲一样,小心又自豪地看着自己女儿的成长,一定会被惊的合不上嘴的。 一整天,李晓艺按照计划拍完了满满三页的剧本,颇有成就感。尤其是到下午的时候,宫思年状态越来越好,一场戏能给自己提供三四种表演状态供选择。她不是那种提线木偶式听话的演员,而是在用脑子演戏的演员,除了对一些情绪把控不那么成熟,需要李晓艺引导以外,宫思年是那种很有灵性的演员。 今天的效率很高,下午三点就完成了计划拍摄任务。剧组的人都特开心,高高兴兴地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休息。 李晓艺过来拍了拍宫思年的肩膀,说:“今天感觉挺好的,继续加油。” 宫思年的内心满满地成就感。瞬间一身的疲劳被一扫而空,感觉自己还能再大战三百个回合。宫思年回化妆间卸妆的时候,化妆师们的态度也好了好多。美术导演竟然也亲自来拿宫思年的戏服了,要知道早上来送戏服的还是他的助理。剧组就是这么现实,你的业务水准决定了大家对待你的态度。宫思年到底还是用实力证明了自己。 换回私服的宫思年在停车场等接送大巴的时候,关山月开着车过来了。 关山月竟然借了一辆纯黑色的骑士十五世越野车,夸张的防弹设计和防步兵雷轮胎让整个画风跟影视城的停车场格格不入。而最不可思议的是,一直以来关山月都是西装笔挺,头发梳的巨整齐,而今天整个人都松松垮垮的。 昨天晚上宫思年只是觉得他胡子没刮干净,今天在阳光底下一看,整个人不修边幅的样子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头发没搭理,乱蓬蓬的,胡子依旧没刮,整个人颓废地像个流浪艺术家。 商业精英变成了雅痞流氓。 关山月按下车窗,故作浮夸地甩了甩头发,摆出一副纨绔子弟的样子说:“这位漂亮的小jiejie,要不要跟我去兜兜风啊?” “请问您是?”宫思年故作激动地说。 “你的影迷。”关山月笑呵呵地说。 “神经病啊!”宫思年终于憋不住了,大笑着说:“干嘛开辆装甲车来影视城啊?” “什么装甲车,这是SUV!朋友的借来开开。”关山月说:“想不想上来试试?” “你疯啦!这种车在城市里怎么开啊?根本跑不起来。” “那走呗,去郊区开。”关山月无所谓地耸耸肩。 “服了服了。”宫思年嘴上嫌弃着,但身体还是诚实地拉开车门坐了上去,毕竟骑士十五世不是谁都有机会见到的。 ☆、(十一) 这几天的拍摄, 关山月彻底充当着贤内助的角色。期初还只是买些好吃好喝好玩的犒劳宫思年。三天后, 直接跟着宫思年进入拍摄现场,充当起了艺人助理的角色。 端茶倒水打伞按摩, 事无巨细,把宫思年照顾的十分妥帖。宫黎都大加赞叹聂明皓有良心,给宫思年安排了一个这么体贴的助理。 秦晴也对关山月垂涎三尺, 这么帅的一个大帅哥,一米九的身高, 大长腿, 颜值也够高, 特别是那一头凌乱而卷曲的头发,跟小田切让颇有几分相似,但是少了小田切让身上阴郁的一面,关山月更英气一些,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不直接进入演艺圈, 而是屈尊去做一个小小的艺人助理呢?! 第二周的戏份, 终于进入了张竹君感情线阶段, 大部分是室内拍摄。少女时期的张竹君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卢少岐。 卢少岐, 是东莞富商之子,年少有大志,十分欣赏张竹君,交往甚密,遂定终身。但是没过多久,卢少岐东渡去曰本, 张竹君留在博济医学堂一心从医。张竹君的特立独行惹得满城风雨,另卢少岐保守的母亲十分不悦,多次出面教诲。张竹君认定自己所行之事正确,拒绝准婆婆的干涉。后来愈演愈烈,张竹君与卢家闹翻,婚约也就随之解除了。卢少岐并不死心,但远在曰本,苦于天高皇帝远,有心杀敌而又无力回天。 在宫思年看来,卢少岐十分可怜。少年胸怀大志,向往明治维新的开明志仕,笃定自由恋爱是婚姻的原则。奈何被封建礼数,宗族观念束缚,后来还是听从家母,娶了符合那个时代价值观认知的深闺小姐。以至于跟张竹君的这一段爱情相互纠缠了一生。 而另一位跟张竹君有着一生纠葛的男人是大名鼎鼎的同盟会创始人马君武。马君武当时在广州攻读法语,听闻一女子名曰张竹君在教会演讲福音书,批评时政,大为倾倒,标准的日久生情。后来这事被卢少岐知道后,大发醋意,视马君武为情敌。 张竹君还曾收到过马君武用法语写的求爱信,情真意切,张竹君虽然为之动容,但仍以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