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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细细碎碎朝这边来的脚步声,下意识又抓起顾晚的手腕,低声道:“快走。” 两人又艰难地、慌乱地开始逃命。 然而顾晚毕竟是姑娘家,脚程怎么可能比得上有功夫底子的男子,他们两人还是很快又被人发现了。 更糟糕的是,追过来的不是御林军也不是山贼,而是几个不知来路的黑衣人,离他们约莫有十几丈远。 傅子晋握紧了手中刀,心里估量着如果自己与那几个人交手能有几分胜算。 兀的,顾晚左脚突然空,整个人不受控制往左边倒,连带着一直紧紧握住她手腕的傅子晋也被拉过来。 糟糕,傅子晋大骇,以为顾晚是踩到了猎人布的陷阱,担心等待着他们的不是利箭就是捕兽器,第一反应是用力扯过顾晚紧紧把她搂入怀,然后换了个自己朝下的姿势。时间太短,他只能做着本能反应。 然而他猜错了,两人着地后才发现这是个长斜坡的洞,因为惯性,两人不受控制又往下滚了一段距离,直到了平整的地方才停下来。 发生这一切的时候顾晚都紧咬着下唇,不敢尖叫,生怕把远处追杀他们的黑衣人引了过来。 这地方离洞口已经很远,光线非常微弱。借着这微弱的光,傅子晋谨慎地把四周观察的仔仔细细,确认没有什么毒蛇毒虫等危险动物后那紧绷的神经才松懈下来。并且眼尖地发现,不远处的墙上被凿了个洞。 傅子晋心一动,这会不会是什么人专门挖的一条用于通行的地道?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傅子晋走到那个墙洞前,在那发现了火折子和许多蜡烛。 傅子晋拿起一根蜡烛点着之后,顾晚一脸迷茫看着那团光,问:“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傅子晋左手拿着蜡烛,右手朝顾晚伸过去。 顾晚看着再次被握住的手腕,脸颊微微发烫,但还是乖乖的没挣脱开。方才若不是被他握着,现在自己可能没命了。性命面前,要什么矜持。 再次握住顾晚手腕,傅子晋才解释道:“这应该是条专门挖的地道,曾有人经常走动,所以在入口处备了这些东西。” “曾经?”顾晚不解。 傅子晋借着微弱的烛光拉着顾晚小心翼翼向前走,耐着性子继续解释。 “洞口的杂草生长的那么茂盛,除了人为刻意栽种用来遮到洞口外,应是许久没人出入。再则,火折子和蜡烛都蒙了一层很厚的灰层,应该是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没人动过。” 哦,顾晚点点头,觉得傅子晋观察入微,分析的十分有道理。 地道很长,蜡烛燃尽了一根还没到尽头。幸好傅子晋早有防备,拿了好几根。 顾晚肚子饿的咕咕叫,在这寂静的地道里显得特别响。 傅子晋扬了扬眉,压住笑意,轻声道:“肚子饿了?” 顾晚耳根子都红了,暗暗庆幸光线暗,傅子晋看不清自己的囧样。 “就早上出门前匆匆吃了一点东西。”顾晚小声辩解,也记起自己身上还带着从南华寺厨房拿来的几个馒头,便又小声问:“我身上还带了点干粮,你要吃吗?” 小姑娘出息了,逃命还记得带干粮。 傅子晋忍不住轻笑出声,虽然马上收住了,但还是被顾晚听到了。 顾晚有点恼羞成怒,道:“爱吃不吃。” 傅子晋怕小姑娘尴尬,忙道:“吃,我也有点饿了。” 于是,在这狭小的地道里,两人接着微弱的烛光,小口小口啃着那压的扁扁的白面馒头。 吃完后,傅子晋觉得,这馒头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有了这个插曲,两人之间的气氛融洽不少,开始有一句每一句的瞎搭话聊天。 两人在地道又走了半个时辰,顾晚有点心塞,到底谁这么无聊修这么长的地道,就不怕缺氧。 幸好在又走了一段路后,两人看到前方有微弱的光,与蜡烛发出的光不同,那很明显是太阳透射进来的阳光。 两人小心翼翼在洞口驻足静听了许久,确定外边没人。傅子晋才轻声对顾晚道:“我先上去看看,你一个人在这里呆一会,行吗?” 顾晚回头看了眼黑漆漆的地道,脑海不受控制脑补了很多听过的鬼故事,吓得寒毛直竖。 看出她害怕,傅子晋叹了口气。留她一人在这自己本就不放心,如今还亲眼看到她恐惧的反应,就更加不放心了。 自己的喜欢的姑娘,还是带在身边吧。 傅子晋先爬出洞外,看到四周的景象后愣了下,但没时间多想,紧接着伸出手把顾晚拉了出来。 顾晚出来后,环视了圈,人也有点傻眼。 四周很多座约两人高的灵塔,很明显,这应该是某个寺庙供奉历代高僧的地方。而人人都知道,这座山就只有南华寺一座寺庙。 所以,绕了一圈,爬了那么久地道,他们又绕回了南华寺? 然而看着又不像,一堵约六尺高的白墙把这些灵塔围了起来,应是为了避免野兽损坏。高墙外是葱葱郁郁的灌木,并没有连着任何院落。 所以,这难道是南华寺专门在山头另一处修建来供奉高僧的地方?毕竟这山头只有南华寺这一座寺庙,顾晚只能做此猜测。 相比顾晚如此丰富的心理活动,傅子晋则简单多了,他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倾听这四周是否有人。按常理,佛教供奉灵塔的地方都是有专人看守打理,不许外人进来的。然而这里除了他们外却再无其他人。 再看灵塔前的香炉,都生锈了,空气中也闻不到香灰的味道,看样子也是很久都没人上过香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傅子晋眯着眼,领着顾晚小心翼翼四处查看,在一角落里看到了一间破破烂烂的屋子,地上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显眼是很久没人打扫。 两人对视松了口气,这地方应是很多年没人来了,安全的。 顾晚拔了几根长得粗密的草,简单扫了下地面的灰尘,自己坐下后忙招呼傅子晋坐下休息。 身心都放松下来后,顾晚才察觉这身体酸痛到快散架了。 看天色,太阳也快下山了,两人商量了下,决定今晚先在这破屋子休息,明天天亮再去弄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再想办法下山。 日落之后,四周阴森气氛更重了几分。顾晚不可抑制又想到采言,如今没有被人追杀的紧张,那种钻心的疼痛便开始肆意虐开。 顾晚抱膝,头埋在两手中,紧咬着下唇低声哭泣。 纵使她拼命不让自己哭的太大声,但在这寂静的夜晚,就连呼吸声都能听到,更何况是哭泣声。 傅子晋轻叹了口气,本想当做不知道,让她哭个痛快的,但顾晚的哭声传到他耳里,就像一条被人挥动的长鞭,一鞭一鞭抽打着他的心,最终忍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