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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乔听到了东哥和赵姑姑说话的声音,她一边道。 “你身上的伤还没好透彻呢,就别逞强了。”再说这么多功夫高强的护卫,有他们就够了。 “我还想再进去。”若乔却只是重复了这一句,像是有什么执念似得。 姚婴歪头看了看她的侧脸,一时之间还以为她被什么给蛊惑了呢。但看她脸色也不像,也不知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这个地方不详,毁了是绝对正确的选择。 还有这个砗磲,亦是不能留。现在可以作为一个房子来休息,但到了他们撤退那日,是决计不能留着的。 转眼看向罗大川,他的整颗脑袋真的像是长草了一样,无论像刷碗的钢丝球一样的头发,还是络腮的胡渣。即便现在打着呼噜,也看得出他脸上的苦痛之色,怕是在梦里也不得安生。 有那么一个人让自己牵肠挂肚痛不欲生,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不过,这事儿不受控制,若乔也说了,都发生在自己没有防备的时候。 缓缓的扭头,绕过若乔的身影往外看,那个挺拔的身影,她好像一时之间也有点错乱。 那个被看的人似乎有感觉,他站在那里忽然间转过脸来,成功的抓住了那个隐藏在砗磲内只露出两只眼睛的人。 四目相对,姚婴便收回了脑袋,现在和他对视都有几分压力。 不过,齐雍倒是没有任何的不悦,反而唇稍浮起淡淡的笑意。 他认为她是欲擒故纵,这种表现也在常理之中,也任由她去了。 ☆、163、逻辑不明(二更) 许师傅返回皇都运载火药,速度还是很快的。拿了齐雍的令牌,行事无阻。 火药这个东西,是禁品,而且产量还不多。 在运送火药的队伍进山之后,负责通传消息的护卫便先一步飞奔回来禀报。这边护卫也开始接应,队伍进山的路都收拾的差不多了,但也担心路上会出现什么纰漏。山中的路不好走,车马尤甚。 大概真是山路难行,运送的队伍在山中行了两日才抵达。无论是马还是车,看起来都不太好。马儿累的毛发都不亮了,马腿上都是泥土和草籽。高大的车轮上也夹着荒草和泥巴,甚至前行时车轮发出吱吱嘎嘎的声响,好像随时都会散架一样。 许师傅一共运来了两车的火药,车被严密的封闭包裹起来,因为火药怕潮湿,这一路上所有人都小心翼翼,每天都祈祷不要下雨。 安放火药这种事姚婴也帮不上忙,远远地看着,猜测这个世界的火药,爆炸力到底有多强。 必然和那个世界的炸药无法对比,这么两车,也不知能否彻底的把这片地方给炸平了。 那地底下的空间很大,除却那宫殿,周边的地下应该都被掏空了。 有专供尸傀活动的地方,有故意设下的陷阱,还有群蛇悠游之地。这些地方加在一起,面积不知有多大。 罗大川和若乔都要跟着进去,一个心情不好,一个看起来心事重重。反正这两个人,都不再和往日一样了。 坐在砗磲里,眼下这个地方是她专属,盘膝而坐,红衣黑发,她真的像砗磲精灵。 没有过多的耽搁,就要把火药运进去了。不过,那些马儿是不会进去的,它们到了这边缘都躁动不安,更别说让它们拉着马车进入迷障。只要进了迷障,它们就会死,继而变成尸傀,开始攻击活人。 所以,所有的火药都得人工搬运进去。每个进去的护卫都背上一份,小心翼翼,也十分担心会在自己身上炸了。 他们开始进山了,姚婴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进入迷障之中,身影很快就被nongnong的瘴气遮住了。 东哥不会武功,他是要留在外面的,但也是不闲着的忙碌,眼下这里只有姚婴一个闲人。 蓦地,最为挺拔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当中,并且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姚婴垂下眼睛,之后把兜帽拿起来扣在头上。兜帽很大,她脸又小,这般遮盖上,只露出红红的小嘴儿和下巴来。她自欺欺人的进入隐身模式,这几天她一直在躲着齐雍。 不过,她终究是没有隐身能力,齐雍直接走进了砗磲内,看着那个演戏的小家伙儿,他撩起袍子蹲了下来。 一手在她头上的兜帽拍了一下,“一会儿便和东哥他们退出去,引燃火药,这一片估计都会塌陷,很是危险。回驻地等着,用不上两日,本公子便回去。” 用下巴对着他,姚婴点了点头,“公子也小心,在这个地方没了性命,就会变成尸傀。凭公子的身手,若是成了尸傀,没人能打得过你。”她实话实说。 齐雍哼了一声,用一手扯住她兜帽下端,在她下巴底下捏紧,她的脑袋立即被迫变成了一个红蘑菇。 施力,她不由得跟着仰起头,视线里能瞥见他弯起的唇角和肆意生长的胡渣。 把她朝着自己的方向拽了拽,姚婴根本没有反抗之力。只是因为他的呼吸喷到了她脸上,让她不由得屏息,似乎觉得这样就能和他隔开一些距离,但也只是自以为而已。 瞧她那样子,明明知道她故意演戏,但就是觉得有意思的紧。陪她演戏,倒也给这无趣的时日添加了许多的趣味儿。 “启程吧,小狐狸。”看着她,齐雍的低声道。视线固定在她的嘴上,有那么片刻,他的眼神儿是动摇的。 不过,他终是没有对她做什么,松开了她的兜帽,又在她头上拍了拍,便起身离开了。 姚婴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也不知为啥,她刚刚真的紧张了。 那种紧张与以往的紧张完全不一样,她感觉所有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毛孔大张,然后接收来自于齐雍所带来的压迫,尽管她不愿意,可是毛孔好像有了自己的主意,根本就不听她的。 以至于,她现在莫名的身体颤栗,头皮好像都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揪紧了。 细想齐雍各种时刻的模样,她以前也认为他挺帅的,不拘小节大而化之的那种帅。同时又非常的有气势,似乎走到哪儿都压得住场子,天生的领导人模样。 但,这回再想,却又觉得不一样了。 到底哪里不一样,若要她细说,她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有了不同。 “阿婴。”蓦地,东哥的声音传来,把陷入沉思的姚婴吓了一跳。 把兜帽摘下去,便看到东哥站在砗磲外,正在略有疑惑的看着她。 “想什么呢?唤了你数次。”在远处喊她,她全无反应,东哥这才走了过来。 “没什么,咱们该撤了是不是。”站起身,姚婴快步的走出去。 “嗯,公子带人已经进去了,咱们也得尽快离开。”东哥点了点头,朝着不远处的护卫打了几个手势。留在这外面的人留下,其余的人跟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