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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这次些微停顿,倏地收起笑意,面无表情地来了一句:“记得。像是晚风过后,湖面起了点涟漪。” 记者一愣:“……就这样?” 问的是最深的那段感情,就算不是海誓山盟天崩地裂,也该是细水长流情意绵绵吧? 男人的语调没有丝毫起伏,皱着眉,有点不耐烦:“嗯,就这样。” 采访结束,弹幕刷屏,除了一群无脑尖叫“老公娶我”的,大多都在理智吐槽——成功人士大多薄情寡意,大概只有斩断凡人的七情六欲,才能站上世界巅峰吧。 薄情寡意么。 谢昳还没回过神来,那边韩寻舟又打过来,她接起来,对面音量大到爆炸。 “这冷血的死男人,得,就算最后是你提的分手,可当年他那样的背景,还坐过牢……你跟他在一起,遭了多少白眼?在一起三年,就一点涟漪?他也太糊弄人了吧?” 她心里门儿清当年那事儿是谢昳对不住江泽予,可抵不住心偏到了十万八千里,净睁眼说瞎话。 “停停停”,谢昳按了按生疼的耳蜗,打断她,“我现在和他八竿子打不着,再说你怎么知道,人家说的最深的那段感情,是我?” 对面的噪音戛然而止,韩寻舟被问住了。 难道说的不是昳昳? ……怎么可能。 当年S大谁不知道,谢昳就是江泽予的女神。 大二那年,江泽予为了她跟人打架,被一个富二代用车门夹着衣服拖了好几米,等车停了,把人拽出来就是一顿猛揍。 大三那年,谢昳新买了一双香奶奶的高定羊皮靴,臭美得不行又怕在雪地里踩坏,江泽予就因为这个,背着她从寝室到食堂,又背着她去上课。她在教学楼下看到他们,冰天雪地里,沉默寡言的男孩子,小心翼翼地弯腰,把他背上神色倨傲的姑娘放下来,又给她掸掉帽子上的雪。他生怕她跌倒,动作舒缓得像是得了关节炎的老头。 还有毕业时候,谢昳说了分手,仓促出国。江泽予过来找她,睁着熬得通红的双眼,神情平静地问她谢昳去了哪个国家,哪个城市,却在最后一句崩溃。一向冷静理智的少年人哽着嗓子问她:“签证……要怎么办?” 这还不是最深的感情? 可五年过去了,当初那个阴郁冰冷的穷小子现在成了国内最优秀的青年企业家,上了时代周刊。落魄乞丐摇身蜕变成王子,那么在他的童话故事里,也有可能换了一个公主,感情这种事,谁又说得准呢? 韩寻舟好久才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昳昳,那也就是说,你在他心里,可能还不如涟漪?” 谢昳面子上过不去,很假地“呵呵”两声:“涟漪算什么,追我的人太多,江泽予是谁?他在我心里,还不如一个屁。” 韩寻舟被她逗得放声大笑,接着又沉默了一小会儿,忍不住弱弱地问了一句:“昳昳,你当初,到底为什么跟他分手啊?” 她实在是好奇,好奇了五年。谢昳提分手太突然,以至于他们这些朋友都摸不着头脑,毕竟当时明明再坚持半年就熬过去了啊。 谢昳没说话,半晌“嗤”了一声,把用纸巾包着的伤口往桌子上狠狠一怼,霸气十足地来了句:“我甩人,要理由吗?” 韩寻舟翻了个白眼:“行行行,千金难买你乐意,大小姐做事,要什么理由?” 谢昳昂着脖子,很满意她的阿谀奉承。 两人没营养地闲聊几句,挂电话之前,韩寻舟丢了个爆炸性消息:“忘了告诉你,明儿晚上李教授在家办了场聚会,时间地址我一会儿发给你。我去不了,不过我和他说了你会去,你这好不容易回国,可不能缺席啊。听说江泽予也去,你现在这么拽,到时候可别怂。” 憋到今天才告诉她,不就是想让她没法找借口不去吗? 谢昳眯眼笑:“……韩寻舟你有种。” 那边飞快挂了电话。 — 到家已经天黑。 新公寓还有一些东西要整理,谢昳收拾完房子,录了一支晚间卸妆护肤的视频,又把上周积累的vlog素材剪辑完发布。忙到十点多,她敷了张面膜躺在床上,面朝上盯着天花板,两手两脚并拢,呈干尸状。 小功率加湿器几乎没有噪音,香薰蜡烛的木质烛芯燃烧后散发出极淡的玫瑰味,床头两束米白色的干花掉了一片花瓣,多平和。 谢昳心烦意乱地扯掉面膜,撑起身子,吹灭床头的蜡烛,站起身呼啦啦开了窗,夜晚的冷风一瞬间卷进来,头脑瞬间清醒。十九层的公寓,窗外狂风呼啸,所有细节在这个北京的秋天像是突然活了过来。 她其实知道的,他说的是她。 - 大三的那个圣诞节,北京下了第一场雪。 傍晚,她从谢川的酒柜里顺了两瓶超级贵的冰酒,拉着江泽予去湖边看雪。那么贵的酒,两个人一起用学校超市买的一次性杯子倒着喝,没多久就见了底。 天气预报说那天是初雪,雪却迟迟不来,风倒是很大。 她冻得发抖,把他的棉袄拉开,不由分说躲进去,鼻尖嗅到少年身上淡淡的酒味。那是一种又暖,又安静,又甜的味道。她偷偷地,控制不住地闻了又闻,明明在那之前,她还嫌弃这冰酒的味道闻起来像是烂掉的葡萄。 那时,湖面结了层薄薄的冰,少年下巴上的胡渣扎得她的脸有些疼,草地上有几根顽强的草还带着点绿,他突然开口。 “昳昳,我喜欢你。” 带着鼻音,和醉意。 他向来阴沉又冷清,在一起一年,她是第一次听到他说情话。 她挑眉看他,声音里带了逗弄:“有多喜欢?” 少年低着头,表情却是她从来没见过的那种舒展,大概是醉得很厉害。 他盯了那结冰的湖面半晌。 “就像是现在,晚风过后,湖面忽然起了一丝涟漪。” 谢昳闻言气笑,不知哪儿来的酸涩和怒气翻涌,推开他:“我在你心里,就算得上一丝涟漪?” 她长得漂亮,聪明,家里有钱有势,是京城上流圈子里公认的公主,从中学开始,追她的男孩子哪一个不是山盟海誓、死去活来的?怎么到他这儿,就成一丝涟漪了? 少年忽然笑了,骨节分明的大手一下握住她的两只手,不让她乱动,另一只手抱住她,醉醺醺地凑过来亲她。 谢昳嚣张的气焰在他一个接一个的吻里瞬间熄灭,夜色里,那漂亮的面孔浮上一丝红晕。她的视线越过他的发梢,看到路灯昏黄的光柱下,忽然有一些碎碎的雪花,被晚风吹得旋转起来,是初雪。 她在心里恶狠狠地骂自己,这次真他妈是栽了,听不到想听的情话,竟然也心甘情愿。 然而下一秒,少年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