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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落梅山庄的人带走了。他很难得的没有走暗处房梁,而是光明正大的走了大门,金大乘却不在盛元坊中。李晖茂没有迟疑,转而去了江晚舟在金陵的宅子,很郑重的敲了门。开门的是墨离,墨离不认得李晖茂,李晖茂自报家门之后,也不想兜圈子,直接问道:“小溪暮是不是被你们家少主带走了?”墨离听了这一问,连忙变了脸,侧身将李晖茂拉到门外,上下打量了李晖茂,低声问道:“你就是他那个贼猫大哥吧?”李晖茂一点头,双手环抱:“是我,快让你们少主把我兄弟交出来,没他这么欺负人的。”“哎哟。”墨离转头望门后一瞟,又迅速转过来,冲李晖茂说到:“他人没有在我们这里,昨晚我们差点带走他的,可是他和少主两人打起来,小溪暮又抹脖子又上吊的,最终是跑了。少主回来还病了,命令不许再提这个名字。”“那么说不是你们带走的了?”李晖茂表示不信:“你让开,我要找你们少主问清楚。”他很强硬地绕开墨离,要挤进门去,墨离拦在他面前,愁眉苦脸道:“贼猫哥你不要这样,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为什么一定要进去问清楚呢?别去了,免得我们当下人的不好做。”他的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拔剑之前,非常真诚的对李晖茂说了最后一句话:“他真的没有在这里。”李晖茂不介意跟他动手,你来我往的打了几个回合,暗香六合的其他几人听得动静,都跑了出来。六人配合默契,迅速摆出剑阵,将李晖茂包围住。李晖茂开始不耐烦,双臂一振,索性纵声长啸,气浪如爆,暗香六合手中的剑纷纷被震飞。也震出了在屋子里等着劝慰江晚舟的金大乘。第86章受制一股无形的气浪排山倒海而来,与李晖茂的撞到一处,如同焦雷相击。“谁敢在此闹事!”“我!”李晖茂一拍胸膛。金大乘看清李晖茂之后,气急败坏道:“李灰猫,你真是海里的盐巴河里的沙,无处不在啊。好事不上门,坏事都有你!你来干什么?”“我来就问一句话,姚溪暮是不是被你们带走了?”“他没在这里。”金大乘皱着眉毛一摆手,刚才他也被气浪所震,几缕发丝垂在颊边,乱纷纷的一片。“你说了不算,让你们少主出来。”“我们少主没空。”金大乘刚说完,就看见李晖茂的眼神落到了他后头,地上横七竖八倒成一片的暗香六合也互相搀扶着起了身,朝他身后看去。金大乘也转过身,看见江晚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江晚舟的脸色一片惨白,失血一般,快要与他的白衣颜色混同一处,像是受了重伤,但更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你就是李晖茂?”他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冷漠倨傲的。“正是老子。”李晖茂抱着手,满脸痞气。“你来我这里找姚溪暮?那你找错地方了。”江晚舟没有跟他动手的意思,他有些心力交瘁,眼波黯然,夹杂着绝望与懊悔,自嘲般说了一句:“我如今成了他最不愿意见的人,他怎么会在我这里?”落梅少主向来诚信守诺,不是说谎的人,加之李晖茂瞥见他一脸被针扎的沉痛表情,更不像是说假话,于是腹诽道:他这么说,那估计小溪暮真的不在这里。不过他这副样子,像是受了情伤,嘿嘿,自古情字最伤人,果然不假。要是被小溪暮闹的,也是他活该。既然不在此处,李晖茂没有迟疑,转身欲走。“等等。”江晚舟叫住他。“还有什么事?”李晖茂吊儿郎当的转过身。“你来我这里找他,是因为他不在了吗?”“那不然呢?”李晖茂摊摊手:“你这里没人,我只有去下一个地方找了。”“他为什么会不见?你要上哪里找?”李晖茂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扔下一句:“这跟江少主有什么关系呢?”看着李晖茂大步流星离开的背影,江晚舟惨白着一张脸,迅速吩咐金大乘:“玄风使,吩咐各部,下追字令,寻找姚溪暮。”金大乘撩着头发,叹了一口气,感觉无话可说。时间回到姚溪暮埋头吃面的时候,刚吃了两口,有一个人出现在他面前,他抬头一看,荣宾黑着一张脸,轻声说道:“俞大公子要见你。”姚溪暮听到这个名字顿时昏了头,心中狂喜道:“他果然没死!”连筷子都没来得及搁下,他跟着荣宾慌慌忙忙的出了面馆。面馆不远处的僻巷入口停着一辆马车,驾车的马夫头戴斗笠。朝着荣宾一点头,随即扯动缰绳,准备驾马。姚溪暮撩开车厢的帘子,看见里面昏黑一片,正是奇怪,要回头询问,却被荣宾偷袭,点了胸前的大xue。点xue了还不够,荣宾捏开他的嘴,给他塞进一颗褐色的药丸。姚溪暮猜到那多半是散功一类的药物,抵死不肯咽下去,荣宾没有跟他客气,又捏起他的嘴,拿过一旁的水壶,咕噜噜往里灌,紧接着捉住他的下巴往上一抬,姚溪暮喉头一动,药丸不由自主的被咽进了腹中。荣宾将动弹不得的姚溪暮安置在车厢里,自己也坐在里头。两人没有交谈,姚溪暮闭着眼睛,感受着马车的颠簸,心里回过味来了:完了完了,用这样的方式要见他的人,绝不会是俞星野,荣宾八成是俞星野身边的jian细。在黑暗中,姚溪暮心中升起了悲哀而自怜的复杂情绪,哀的是俞星野依旧生死不明,怜的是自己命途多舛。马车奔驰的速度渐渐慢下,又拐七拐八的弯上小路,继续飞驰,将姚溪暮颠的七荤八素,连带着嘎吱嘎吱的声响,姚溪暮在头昏眼花之余思考着这样颠下去怕是连马车也得跟着颠散架。他的担心纯属多余,马车安然无恙地停下了,紧接着,姚溪暮被荣宾搀扶着下了马车。霍然而至的亮光刺痛姚溪暮的眼睛,还没等他适应光明,一只黑色的头套兜头兜脑的戴到了他的头上。姚溪暮徒然生出人为刀俎,我为鱼rou的危机感来,可是他失去了抵抗的能力,不管前面出现的是谁,都只能任人宰割。他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森冷无边的寒意,来源于未知的恐惧。他的汗水涔涔而下,周身忍不住颤抖起来。“荣宾,到底是谁要见我?”他极力控制了情绪,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如常。荣宾的嘴巴闭得死紧,一如既往的充当哑巴。姚溪暮问不出什么来,干脆也闭了嘴,乖乖被荣宾推着往前走,感觉走进了一处院落,上了阶梯,脚上踩着了咯吱作响的木质地板,最终停下了脚步。他听见荣宾沉着声音说道:“主人,我把他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