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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你个满口假仁假义的臭和尚,要杀便杀,说这么多废话做什么?我偏偏就是喜欢呆在这人间,碍着你哪里了?”我看他一眼,神色平缓的道:“施主为了一几之私,害了许多无辜之人的性命,光只这一点,贫僧就不能坐视不理。”他冷冷的哼了一声,偏过头去,不再言语。“施主既然执迷不悟,那贫僧就只好失礼了。”我说着闭了闭眼睛,挥手,一道寒光立刻朝他袭了过去。正在此时,顾惊寒忽然从旁冲了出来,大喊一声“住手”,并使劲推了任扬声一把。顷刻之间,情势陡变。那光影一旦离了我的手,就不好控制,因而直直迎着顾惊寒飞了过去。我心下一惊,正欲念咒化解,却见任扬声先一步挡在了他的身前。寒光没胸而入。被击中的人闷哼了一声,一张绝美容颜痛苦的扭曲着,衣襟上渗出点点血迹。我呆立在原地,一时竟愣住。妖物和人不同,无论何时,首先想到的都只是自己。可是方才,那虎妖为什么要挡下我的攻击?任扬声咬了咬牙,死死瞪住我,恨声道:“臭和尚,你连普通人也要杀么?我大哥并不晓得我的身份,为何害他?”“我……”开口欲言,一时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要是有眼睛的人就瞧得出来,这完全仅是一场误会而已。他满脸戒备的看了看我,护着自己的义兄退后几步,突然一转头,拉着顾惊寒跳进了身后的湖里。同时借助法力扬起一阵水雾,挡住了我的去路。那妖物受了重伤,绝对逃不远,若此刻追上去的话,马上就能解决了。可是,双脚却似生在了地上,一动不动。素来认定妖怪该是无情无义的,如今却……有些动摇了。是因为,我也喜欢上了一个人,所以变得心软了么?“长离,”曲临渊快步走了上来,微微皱着眉,有些担忧的问,“你没事吧?”我骤然回神,淡笑了一下,答:“没什么,只不过又被他逃了。”“哼!平常瞧你拽成那个样子,结果真的打起来,也没有很厉害嘛!”他说着推了我一把,问,“喂!你这个yin僧,该不会是因为人家长得好看,所以才故意放他走的吧?”说完,一双黑眸危险的眯了眯,一副随时都有可能跟我拼命的表情。不会吧?连这个也要吃醋?我掩唇低笑了一下,答:“怎么可能?我从来不关心旁人的容貌,因为在长离眼里,天下人全都生得一般无二。”透过这一双眼睛瞧见的,不过是一副副白骨罢了。“那……我呢?”曲临渊盯着我看了一会,忽然就伸出手来,紧紧抱住我的腰,低低的问。我微微笑了一下,低头,亲了亲他的眼眸,模糊的轻喃道:“惟有你……是特别的。”然后,双唇一路下滑,辗转亲吻着,缱绻缠绵。“等、等一等!”怀里的人挣扎了一下,急道,“刚才的水雾那么大,你的衣服为什么还是干的?”“啊?因为,我不喜欢弄湿。”柔柔的笑了一下,一语带过。“这个不是重点吧?而是……”他忽的噤了声,瞪大眼睛,一脸惊愕的望着我。“怎么了?”曲临渊瞬也不瞬的望住我,伸出一根手指来点了点,颤声道:“你的眼睛,方才瞧起来,像是绿色的……”随即飞快的摇了摇头,强笑道:“不过,可能是我看花了眼。”身子僵硬了一下。方才的情绪波动太大,所以……现出来了吗?自己实在是太大意了。我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缓缓垂下眸子,低声道:“你没有看错,我的眸色的确异于常人。”“那……”他咬了咬唇,小心翼翼的问,“你果真不是人?”我也不答话,仅是收起面上的笑容,静静的与他对视。隔了一会,才开口问道:“怕么?”“亲眼见了,自然是有些惊骇的。不过,”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黑眸里已全换作了深情,“我的心思从来不曾变过。无论长离是个什么东西,人也好,妖也罢,我永远都……一样喜欢你。”只要……是我就可以了么?原来,这才长离一直以来,真正想要的东西。不是天下升平,不是国泰民安,而是……一个不顾一切的爱着我的人。似有若无的轻叹了一声,重新将他揽进怀里。陌生的柔情涨满了胸口。若可以的话,只愿生生世世与面前这个男子厮守,再不分离。20很想像这样子一直紧抱着怀中之人,不过毕竟是在别人家的院子里,实在不好太过放肆。因而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手,摸摸曲临渊柔软的黑发,轻声道:“回去吧。”“那妖怪呢?”有些头疼的按了按额角,答:“改日再来捉。”为了三百两银子,而花费这么多功夫,真是有些不值。于是执了曲临渊的手,一路朝门外走去。隔了一会儿,他突然转头看了我一眼,小小声的问:“喂!你究竟……是什么东西变的?”“我……”愣了愣,欲言又止。“停!”他用双手掩住耳朵,大喊,“如果很恶心的话,就不用说出来了。”心头又是一跳。见他这一副认真的模样,我忽然有了些罪恶感。我不喜欢骗人,遇上无法作答的问题时,通常会说些模棱两可的答案,故意将话题带开去。但此刻,却偏偏不想再叫他误会下去了。明知随意说出自己的身份,很有可能危及性命,却仍旧心甘情愿冒这个险。只因为,我此刻深陷在这情劫之中。想着,不由自主的轻笑了起来。料不到,自己竟也会有为情所困的一天。曲临渊抬脚踢了我一下,有些生气的说:“你干嘛不答我的话,反而一直笑个不停啊?”“没什么……”摇了摇头,微微笑了一下,道,“不过,长离只是个凡俗男子罢了,并非什么妖怪。”“你不是?”他猛得收住了脚步,惊讶的望住我,“那你的眼睛……?”手指缓缓抚过双眸,我轻轻扬了扬唇,笑容里带了几分涩意。“我本就是异族人,双眸的颜色自然与中原人不同。”“你是……色目人?西梁国的?”他的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眼底的笑意一点点隐去。“那你为何会在京城,又当了和尚?”“二十多年前,西梁与我朝和亲,两国关系一度交好,当时有不少西梁人迁入中原,我娘就是那个时候来的京城。她虽是背井离乡,但到底还是在此成了亲,生了子,直到……”曲临渊低了低头,接着说了下去:“直到十几年前,宫中出了变故,远嫁我朝的西梁公主被先帝赐死,她所诞下的太子也遭废黜,后来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