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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松只挑了两张字迹工整的念。 温软清甜的嗓音,顺着扩音器传达。 这样的声线很容易让人错以为是台湾腔,甜而不嗲。 大抵是直男最喜欢的那一挂,隔着屏幕都想网恋的声音。 她在广播站当播音那会儿,就以这副好嗓子出名,唱歌也不输分毫。 几个心细的人还能嬉嬉笑笑调侃——“播音员变了?”、“这个怕不是个声优吧?”、“允许我对着这个声音幻想一下”云云。 杭惜儿去了很久,起码米松是这么认为的。 等起跑线响起一声枪响,跑道边缘围满了鼓励助威的人群,加油声此起彼伏,甚至还有“粉丝站站长”领着一个小团体,喊着“XXX”,后面的“小迷妹”们扯着嗓子,声音整齐的喊一声“加油”。 许清让一马当先,跑完一圈时。 米松在念广播稿。 跑完第三圈时,米松在念广播稿。 到第五圈,米松还在念广播稿。 就连最后一圈,两百米冲刺。 杭惜儿还不见人。 米松捏着手里的小纸条,不可抑制的深深叹了口气。 她明明也想去加油的。 第一组的第一名已经得出结果,检录处的同学送了一份成绩过来。 她默默接过,先大致看了一遍。 一组十二人,许清让的名字出人意料,又那么理所当然排在第一位。 七分五十四秒。 第二名的成绩八分多钟接近九分钟。 换算一下,许清让几乎把人家甩了大半圈。 等她播报完成绩,杭惜儿才姗姗来迟。 简单做了一个交接工作,米松才抱着水噗哧噗哧的往终点线跑。 此时这边最是人多,男孩女孩混淆在一起,递水的不在少数,像米松这样抱着水瓶的混在其中也就没那么突兀。 她在人群中七拐八拐的绕了两圈,努力昂着脑袋四处张望。 余光不经意间瞥他的侧脸,他站在跑道内圈。 其实也很好找,许清让180 的个子,即使周身人烟熙攘他仍然显得卓尔不群鹤立鸡群,那些人反倒像是成了他的陪衬,毫不起眼。 耀眼到,他只需要站在那里,就能成为目光的焦点。 米松脚尖微旋,亦步亦趋的挪过去。 距离越拉越近,而知之间的距离只剩下几米之遥,她脚下的步子蓦然停顿。 离的进了,她才看到他身前还站着个人。 一个女人——周静若。 周静若很爱笑,就恰如现在,她笑撵如花的把手里的水递过去。 笑容明媚,落落大方:“喏,特意买给你的,你不会拒绝的吧?” 米松抿了下唇,忙垂下头盯着怀里的东西。 小脑瓜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好像又来晚了, 紧接着又兀自心道:什么啊,还蛮受女孩子欢迎的嘛。 这样的想法一发不可收拾,就像是吃了一整颗青柠,那股酸味不光刺激着唾液腺,连带着每一根神经末梢,一路抵达心尖。 米松才懒得看两个人“眉来眼去”,转身就走。 她鼓了鼓腮帮子,莫名其妙的自己跟自己怄气似的气成一只河豚。 她走出一段距离,身后隐隐传来脚步声,大概是许清让追来了。 不想理他。 米松瘪了瘪嘴,闷头加快脚步。 身后的人紧追不放。 她索性小跑起来。 但许清让走一步相当于她的两步,她哪里跑得过? 刚跑没两步,后衣领毫无征兆的被人一把拎住,往上一提留。 仿佛是一只让人类掐住命运后颈皮的猫。 米松生生停住,还奋力挣扎了一阵。 无果。 她半侧身,凶巴巴的像急红了眼的兔子:“你干什么!” 许清让还是头一次看她这般生气,新奇地挑了挑眉:“应该是我问你才是,你干嘛看见我就跑?” 她气急败坏:“我才没有!” 他仍然保持着拎鸡仔的姿势,微微低头。 米松还左右扭了扭试图重获自由,许清让低头的动作让她全身一僵,下意识往后倾了倾,精神紧绷起来,独属于男性的灼热气息扑来。 他刚跑完三千米,气息还不太稳定。 晶莹的薄汗吸附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淡淡雪松香中混合了点汗味儿。 荷尔蒙爆棚。 “你别凑我这么近。”她有些局促的说。 许清让细细打量了她一会儿,倏尔低声轻笑出声。 男生已经过了变声期,声线愈发低沉富有磁性,轻而短促的一声,叫人听不出是真不含半点恶意还是故意讽刺。他好奇的歪了下头:“好端端的怎么生气了?” 米松极少发脾气,一生气就容易上脸。 不是羞愧的那种绯红,是满脸充血的涨红。 她鼓着脸嘴硬:“我没有!” 许清让敛着眼梢,一双桃花眼中的笑意不减。 米松深吸一口气:“你先放开我。” 你还提溜上瘾啦? 他闻言也并未多坚持,随即松了手。 她气鼓鼓的整理着攥的翻起的衣领,用鼻孔出气,朝他重重“哼”了声。 许清让的好心情以rou眼就能分辨出来的速度更上一个高度。 他眼尾扫了眼米松抱在怀里耳显得累赘的两瓶矿泉水:“给我的?” “不是。” “那你买两瓶?” 米松本来自己生闷气,这会儿被他这么一刺激几乎没了理智。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索性破罐子破摔,将自己手上的拿一瓶水夹在腋下,抢过他拿一瓶,右手覆盖上硬币大小的瓶盖,不顾将掌心磨得通红,咬牙拧开,当着他的面喝两口,接着又如法炮制的打开第二瓶。 她用手背蹭了蹭水渍润色过的唇瓣:“我买给我自己喝。” 许清让嘴角噙笑:“介意借我喝么?” 米松:“?” 在她尚未反应过来之际,他出右手,一点不带客气的抽走了其中一瓶。 他去了瓶盖,仰头灌下。 动作肆意而张扬。 唯一能让米松得到安慰的,大概就是他并未直接对嘴。 透明液体顺着瓶口淌下,形成一道水柱在阳光下显得极致剔透。 一瓶水他几乎一饮而尽,喝了一半洒了一半。 许是喝的急了,嘴角溢出些许,顺着他修长的脖颈一路划过平直的锁骨,没入衣领。 凸起的喉结伴随他吞咽的动作一下一下滚动,叫人挪不开是视线。 竟有几分性感禁欲的味道。 末了,他将空掉的瓶身捏得瘪平,单薄的一层塑料皮在指尖不堪一击。 一阵略刺耳的噼里啪啦声过后,他重新把瓶盖给拧回去,原封不动的放回她臂弯中。 米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