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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进去就看见了面色发白简守正抱着小孩儿,那小孩浑身是血脏乱不堪,好像还神志不清,甚至胆大妄为咬着主上的左肩!枯担心他,焦急地喊了一句“主上”。却被简守喝退了:“谁准你进来的?出去守着!”待到枯完全退出后,简守才即刻掐开万俟绝的下巴,将双眼紧闭的他扶坐在床榻之上。挥手在四周打上一层隔离罩,简守将自己的一缕意识探入了万俟绝的体内为他疏导起魔气来。这是最有效办法,却也是最危险办法,他非常容易被反噬,很快简守的额间就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微薄的嘴唇也紧紧的抿起。万俟绝体内的魔气太过紊乱,估计与他杂乱繁复的情绪有关系,偏偏简守还没有办法叫他停下来不要乱想。意识不断被万俟绝排挤驱逐,让简守的大脑刺痛起来,手心一转再次输入一股真气,也不管是否会被反噬了。最后,万俟绝安静下来的一瞬间,简守的大脑忽然一片空白,魂魄撕扯的痛苦让他明白果然还是被反噬了,他和万俟绝双双倒在了床上。﹍﹍﹍﹍﹍﹍﹍﹍﹍﹍﹍万俟绝生来便是万俟侯唯一的血脉,勿肆阁唯一的继承人,拥有无上的地位和无上的荣耀。他能最好的功法秘籍,能被最好的老师教导,小小年纪便突破了炼气,较之同龄人简直是云泥之别。万俟绝虽小,心思却非常成熟,他努力地练武聚气,想要得到父亲的赞扬。可惜没有,万俟绝隐约知道他的父亲重视他却并不喜欢他,甚至在他重病时都不愿见他一面。说不难过是假的,可他这样安慰自己,父亲本就是一个情绪淡薄的人,他对任何人都是一样的。但是转变来得如此之快,万俟绝六岁那年,勿肆阁来了一个与众不同的鼎炉。与众不同之处不是在于他拥有绝世美貌,而是因为他非但没有死在万俟侯的床上,还住进了单独的庭院。万俟侯竟是像宣誓主权一般,常常留宿在那鼎炉的厢房里,尽管不想承认,可是他知道那个鼎炉得到了他父亲的宠爱。那是年幼的万俟绝,梦寐以求却又求之不得的东西,却被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卑贱鼎炉那么轻松地获得了,他理所当然地厌恶他。于是万俟绝做了一件固执而冲动的事情,他提着剑去找简守了,隔得还有一些远,就能看剑庭院里一株高高冒出梧桐树。开了花的梧桐,是浅粉的色调,繁茂且美丽,万俟绝从未听说过勿肆阁里有一株这么大的梧桐树,一看就是上千年的。莫不是父亲偏爱这鼎炉,专门为他移植过来的?小孩子老成地皱起眉头,还真有几分锐利的气势。简守喜欢躺在这树上,仿佛就可以高枕无忧地逃避这烦心的现实,那夜他虽然神志不清,清醒过后却是有几分记忆的。他还记得自己是如何放.荡地向万俟侯求欢,也记得万俟侯并没有碰他反而还为他输送内力。简守的手抚摸在粗糙的树干上,他没有想到不过是自己的一声呓语,万俟侯就真的为他找来了这株梧桐。眼睑疑惑地微垂,自己是不是应该相信万俟侯的话呢?简守的身形隐在丛丛花枝中,万俟绝紧握着剑柄又走近了几分,映入眼帘的场景是一生都难忘的画。那人的身材纤瘦,懒懒地躺树干上,衣带低垂飘摇如仙,一只手枕着头,一只手抚摸在褐色的树干上,更显手指芊芊如玉。瓷白的脸庞映出花的粉红,眉目间尽是柔情和媚意,简守似有所感地转过头来,四目相触人心各异,那是他们的初见。诚然对于还是一个孩子的万俟绝来说,这副容貌太过令人震撼,足够让他铭记于心。那孩子的样貌与万俟绝十分相似,就连发愣的神情都带着几分严肃,简守的心里隐约有了一个猜测。他飞身而下,步履轻盈地走到那孩子的面前,问:“你可是万俟侯的儿子?”万俟绝这时才突然回神,大声呵斥道:“放肆,你竟敢直呼父亲的名讳,该死!”他暗恨自己的出神,竟会被这等下贱之人所迷惑,对简守更是厌恶了几分。这孩子太过色厉内荏,简守却不欲与他计较,只是好奇:“你为何回来这里,迷路了么?”哪想万俟绝根本没有要回答他而是提起剑就攻了上来:“本殿下来取你狗命!”话语难听,令简守蹙起了眉头,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剑锋,不得不抽出腰间的软剑做出防御的姿态。万俟绝招招狠厉,简守的态度也认真了起来,但本着君子之道他并没有下死手反而处处相让,即便是这样万俟绝也无法伤他分毫。气急败坏的万俟绝祭出了攻击法器,原本手中的剑立马幻化成百十道剑光向简守斩刺过来。简守有些惊讶,用此种分化法器是这孩子兵行险招了,他还太小不能完全驾驭,如果自己抵御反攻,他必定会受到反噬。于是简守选择了躲避,脚尖在地上一点便急速地向后退去,袖间一挥挡住了致命的一击,万般剑气却是破空而来!即刻刮破了简守的衣服在白嫩的肌肤上划出一道道刺目的血痕,光滑柔顺长发也散乱开来,随着猎猎的剑风飘扬。和着简守略微迷乱的眼神,不由地让万俟绝心下一窒,大声问道:“你为何不反击?”简守张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就被突如其来的人影打断了。万俟侯踏风而来,踩破了还环绕在简守身边的残留剑气,落身挡在了简守的身前,莫名一种维护的姿态。万俟绝对上万俟侯肃然狠厉的眼神有些害怕,嗫嗫地喊了声:“父亲……”万俟侯嘴角拉成一条直线没有理他,而是大掌一挥,一阵强烈的威压击打在孩子的身上!万俟绝死死咬牙,硬是没有倒退半分,一缕鲜血顺着嘴角滑下,他看着他父亲已经冷漠的面容心下透凉,深觉讽刺。最后看了一眼父亲身后的男人,便拖着受伤的身体背影坚.挺地独自离开了。简守愣在原地,那一眼全是恨意和锋利,就像是被一条毒蛇冷冷地盯住了,以至于后来万俟侯捏着他的手腕带进屋里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后来的日子里,万俟绝就像是完全被人遗忘了一般,孤独到形单影只,连个侍奉的下人都没有,似乎是完全被万俟侯所放弃了。而他以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那个鼎炉,天生就该被万人.骑万人.轮的男人,凭着一副狐媚脸迷惑了他的父亲。这段时间他听到最多就是那人又获得了什么权力,有了掌控分支的令牌,而这些原本都是属于他的东西!两年后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