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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在四大玄宗中的地位至上,占据了四大玄宗的半壁江山,九五契书也就几经兜转,落到了段重殊手里,也昭告着佛宗权力凌驾于人皇之上,章国老纵然不满,但无计可施。楚王爷同样属于人皇统辖范围,是得天命的天龙,虽然被谢家最后一位天子斩首午门,死后却位列神宗,他的九五之命不知落到了谁的头上,这一点只有段重殊知道,或者说只有段重殊手中的九五契书知道。早在下山之前,陆忘川就萌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想——楚王爷唆使穆家庄炼鬼兵,会不会是在试天命?然而现如今穆家庄被灭门,天命自然也就不在穆家人身上了。陆忘川像一个小毛贼一样在内室里翻腾了半天,什么都没找到,反倒把这里翻的一团糟,徒劳无获之际开始心急。段重殊不会容他在他的卧房里独处太久,也许下一刻就会回来也未可知,可他还一无所获。他可不想被抓个正着或再和他见一面,拿到东西尽快一走了之是要紧事。窗外忽闻一声鹤唳,陆忘川打开镂花木窗,只见几只漂亮的仙鹤站在窗外,嘴里叼着几枚新鲜的果子。仙鹤见开窗的是生人,不约而同的后退了几步,然后看陆忘川面相似乎还算和善,也就又走上前,把叼着的果子放在窗台上,展翅又飞走了。几只仙鹤陆陆续续的放下果子相继飞走。陆忘川只觉得新鲜有趣,拿起仙鹤送来的几颗果子,红的山楂,黄的琵琶,还有几颗桑葚。丢一颗山楂进嘴巴,他附在窗台上看着空中飞旋的仙鹤。忽然,他眼神一暗,方才进来时他看的清楚,此地背靠山涧,怎么从窗外望出去,是一处山坡?还是说,这扇窗,是一个结界。把果子一股脑放进衣襟,陆忘川撑着窗台跳了出去,走上斜缓的小山坡。脚下是茵茵的草地,四周的煦煦的微风,景致十分的空旷怡人,陆忘川嚼着山楂往坡上走。越往上走,他看到山坡上似乎有庭院,走近一看,果然是一座小小的庭院,四周是竹子砌成的围墙,正中一扇半旧的木门。这处庭院……似乎是在哪里见过。陆忘川站在门口沉了沉心,抱着某种不肯放过自己的执拗,推开了木门……被时光风化失色的木门吱呀一声向两旁闪开,和坠在屋檐下的一串风铃擦肩而过,像是许久不见的故人唱了一声古老又亲切的调子,这调子亲切温婉,引人追忆,也突如其来的,让归人险些潸然泪下……只向里面望了一眼,他就想起了在何处见过这方庭院。忘川河畔的前世镜中,他看到的段重殊和聂华阴的院子,正是眼前这所庭院——一草一木,一石一花,分毫不差。陆忘川站在门口进退维谷,很后悔怎么一时手贱推开这扇门。院子里那株合欢树此时花朵开的正艳,纷纷扬扬的合欢花随风而下,似乎还可见当年站在树下望着门口站了一夜的段重殊……那时的落花也正如此时绚烂,铺落在他的肩头,久积弥厚。屋檐下的风铃清灵一声脆响,他抬脚走了进去,脚步声无声无息,像是及怕惊扰了谁,毕竟此时他只是一个局外人,偷窥者。合欢树下落了一地的花朵,踩在上去很松软,靴底沾染了淡淡清香。他站在树下看着西面一扇紧闭的房门,似乎那扇年久失色的房门随时会被人猝不及防的推开,他会看到聂华阴那双总是带着三分疏离七分调笑的眉眼——“大师兄,你回来了啊,快快快坐下歇一歇,仙长要罚我吗?哎呦我只是逃了三天的早课,没什么大不了的啊,大师兄你帮我求求情么……”那眉眼间的不羁和桀骜,竟与陆忘川有八分像,唯一不像的地方则是,陆忘川的眼神比他温和,聂华阴像是一只刺猬,对谁都是一副近乎敷衍的疏离,连做出一副亲和的样子都不屑于,独来独往,我行我素,像是一阵来去匆匆的风,没人能看的透他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若不是段重殊把他从东风里背出来,他流出的眼泪,和他眼中决堤的柔软和悲伤还历历在目,陆忘川也险些认为此人虚情假意,狼心狗肺,比他自己还混蛋。聂华阴并非虚情假意,他只是把情义隐藏的太深,久而久之也就不知该如何表达,烂在了心底都不曾宣之于口。到后来,索性骗过自己,在不提起,以薄情的假面骗过世人,也骗过了段重殊。直到现在,把赎罪还情的机会交给了陆忘川。陆忘川却不肯盛他的情,你凭什么?你们都凭什么?忽然之间,他心底涌上无法言喻的愤怒和委屈。聂华阴,你死的好啊——☆、路漫漫修其远【四】聂华阴并非虚情假意,他只是把情义隐藏的太深,久而久之也就不知该如何表达,烂在了心底都不曾宣之于口。到后来,索性骗过自己,在不提起,以薄情的假面骗过世人,也骗过了段重殊。直到现在,把赎罪还情的机会交给了陆忘川。陆忘川却不肯盛他的情,你凭什么?你们都凭什么?忽然之间,他心底涌上无法言喻的愤怒和委屈。聂华阴,你死的好啊——看看这个院子,你并非魂飞魄散不得超生,你过了奈何桥就被接到这儿,你活在这里从未消失,而我,什么都没有!方才吃下去的山楂在五脏六腑中翻涌,又酸又涩的感觉顺着筋骨蔓延,连带着他的眼角也是一阵酸涩。狠狠揉了揉眼角,陆忘川转身离开这方庭院。回到禅房的时候,段重殊还没回来,他径自走到上锁的柜子前,抽出背上的剑,用蛮力一剑斩断了结界。柜门后是几个暗层,幸好没有再上锁。暗层中多半是空的,就在陆忘川觉得要空手而回的时候,封尘剑忽然发出微弱的白光,与下方的一处暗层与之呼应。他打开那间暗层,只见里面躺着一副卷轴,巴掌大的卷轴,用一根黄线系着,毫不起眼。不管是不是,就它了。陆忘川把卷轴塞进袖口,又把袖带缠紧,正欲抽身离开的时候又停住了,鬼使神差的打开最上方角落里的一处暗层。里面是一个刻着古朴花纹的木盒,盒子很小,像是女儿家的胭脂盒。在打开和不打开犹豫了片刻,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打开。什么东西?陆忘川看着里面光洁的白色缎面皱起眉,像是手帕…..还真是女儿家用的东西!正想把这闺房之物拿出来观摩一番,刚拿到手里就听到外堂一声开门声。做贼心虚的某人连忙把柜门合上,随手又打了一道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