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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上这身南楚军服的,谁又能视江山百姓於无物?他们在皇城所见,最初只以为帝君是贪权心切、才处处制衡景言皇太子;後来帝君却一步步走上歧路,竟然妄顾一国之君的本心,为了权斗而牺牲将士,使朝中人心离散,仪雅少公主离宫辗转江湖,文定皇后屡劝无果、最终心如死灰隐於合华宫敬佛清修。如果连作为最後希望的皇太子都毁於帝君之手,那麽他们的国家又凭什麽来对抗联军呢?“将军!属下认为,少将所言句句非虚,我们御林军上下将士,死也不能负了气节!”“将军,眼下国将离散,只有皇太子殿下能够挽回大局!”“将军——”莫诚往後摆手,止住了将士的言语。“灵飞少将,您的确说得没错。可是您我情同手足,可曾想过如果今晚我助您逼宫谋反,兄弟们又怎对得起忠君之名?倘若事败,我们每个人的家族都将遭灭顶之罪,後世又会怎麽看我们?一群国难当前、却趁机犯上弑君的乱臣贼子吗?”“荣辱不足惜,心正自为骨。史书评的成败英雄,终究只是一个虚名而已。”白灵飞决然一笑,慢慢抚上搁在自己腿侧的神兵利刃。“我虽然久征沙场、不惧强敌,但带着这麽一支疲军,去面对已经横扫了半个南楚的雄狮,我自问绝无半分胜券。到了那个时候,我也只能看着联军破城而入、引咎自刎,倒不如现在就死,也算是免了久活之苦。”“少将——!”御林军大惊低呼,只见白灵飞锵然拔剑,将九玄横架颈上,毅然对众人道:“如果莫将军不肯应允於我,那我便自行了断,不必将军陷於忠义难全的矛盾中。”作者有话要说: P.S.1.所以大家明白一开始小飞入御林军的作用了吗~~(没错就是为了给他耍帅的=v=)P.S.2.下一章,掉线许久(其实也没太久)的殿下要回归啦~大家会见识到什么是真。炫酷吊炸天☆、帝帅青锋出鞘,剑光清寒。整间书房里燃一点烛光,只有酷烈而凄艳的红芒在房内默默流转。如此冷冽的光芒,是从搁在桌上的剑脊荡漾开的。剑是神剑,位列中原的品剑上家榜,仅次於旷世神兵九玄剑、以及早已失传的雁天剑之後。长久以来,南方武学的玄门正宗、两湖湘地的衡山剑派,便是以它作镇派之宝,为掌门代代相传的信物。天道无情、绝智弃性。此剑名曰“绝情”,若论剑气之霸道刚烈,天下难以有人望其项背。曾几何时,此剑如同其主,掌剑者叱咤凌厉、决胜千里,然而如今,那人却茫然独对神兵,一双眼眸空洞无底,完全失去昔年开锋的棱角。——为防皇太子摆脱软禁,东宫的戒严之强丝毫不逊於承光殿。而当白灵飞避开里外多重的明岗暗哨,终於艰难来到皇太子书房,就是看到眼前这麽的一幕。“灵飞,在我和大将军守湘州的时候,两湖百姓自告奋勇组织了义军。”傍晚时分,独访营帐的青原告诉他:“而义军的首领,便是湘地衡山派掌门、殿下的师父太清真人。”“太清真人?”他心中一震,没料到在兵荒马乱的战场上,会骤然听闻到这位避世清修的前辈。——太清真人和他师父是忘年至交,在他尚自年幼的时候,太清便曾经数次造访忘忧谷,对他常作指点嘉奖。他成年下山後,也曾见过太清真人两次,皆是在人间佳节的时候不辞千里来看望景言,陪伴徒弟过节,之後又两袖清风,飘然返回衡山。“太清真人领义军作战两月,最後为实行坚壁清野、保存回守平京的实力,我和大将军决定放弃湘州,我们撤兵的时候,太清真人和义军还在城里继续战斗。”他脑海里能够想像那般悲壮凄烈的场面,这场南北战争竟然是那般决不留情,即使避世千里、不问世事,仍然会被无情的卷进来,最後被烽火烧至灰飞烟灭。——然後他想起来了,最终攻陷湘州的,便是以黑玄兵作前锋的北汉大军。“灵飞,据联军的捷报消息,守卫湘州的义军统领,最後死在黑玄兵统帅拓跋灭锋之手——”“如果殿下真的还能收到前方军情,他应该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夕阳红得似血,那一刹,他心里彷佛有些什麽“咔啦”一声,在压抑中蓦然碎落。看着已成木偶的皇太子,他也知道在景言心中,同样是有些什麽已经碎得彻底,再也无法找回来了。“景言——”他走到皇太子面前,却在刹那间赫然发现,景言两鬓已有斑白,这张脸庞已经不复英伟凌厉之容。——这个男人在被幽禁的两年中,竟然像是被吸乾了所有元气,如今形同枯槁,无异於一个行将就木之人。“你听得到我说话麽?景言,我回来了,我终於回来了……”皇太子一动不动,眼里空无半分震荡。他忽然悲如潮涌,有种冲毁一切的情绪,骤然在他心头爆发开,使他抱住景言痛哭起来:“我回来陪你,你看得到麽?我回来了……我就在这里。”那种力度是他从来未曾使过的,彷佛就要将彼此的骨rou揉碎在拥抱里:“景言……我就在这里陪着你,你知道麽?”他知道,他始终来晚了——在景言失去一切的时候,他唯一拥有的自己不在这里。然而他视若至亲的太清真人,最後就死在了湘州、死在了自己师父的手上,恰如一场闹剧般的宿命,如此的惨酷,也如此的让他们无能为力。“你回来了……”那般低沉沙哑的嗓音,就像被砂纸磨过了一样。“可是师父不在了。”白灵飞含泪抬眸,终於看到皇太子的嘴唇动了,咬字僵硬,说出来的话低沉不清:“师父他,永远也不会在了。”那样的沉痛,是世上最深情的温柔都无法抚慰的。他抚慰不了,只能在景言颈窝间咬着唇,不让景言听到他的哭声。“我最後一次见他,他说,当一切都完结了,要我带你上衡山找他。”景言哑着嗓子,话里开始有了一种微弱的颤动,“他很喜欢你……他是想在衡山上,做我们的见证人,亲眼看着我们拜天地高堂,名正言顺的订终生。”白灵飞带泪微笑,“我知道,他也很疼你。”“他是疼我,可惜我是个不肖弟子。”“不是的……你不要这麽说自己。”“师父就是这样……在衡山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说,我却知道他常常替我向师叔们求情,让我每次都少受些责罚……我知道,他这次是因为